现在已知消息太少,祝瑶无论怎么想,都猜不出这个瘸子公子到底想做什么,或者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以她这一系列设计,就算本家见她是首个合蛊,有当工具人潜力的药人,也不应由公子位下场。
“难道是在尘楼,原身和这个瘸子公子发生了点什么?”
她暂时只能想到这些,索性不想了,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这时祝瑶忽然感觉腰间紧了下,低头看去,是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小蛇。
兽阳粉可以让妖兽和蛊虫变的极为躁动,她想到刚才吃下的药。
自己能克制住,但蛊虫……
“唉…”
祝瑶叹了口气,捏着七寸把小蛇提起来。
“你干嘛?”
“刚才给瘸子公子下的毒是最小剂量吧?不会让他同那些护卫一样死的很快?”
祝瑶用聊天的方式转移它的注意力,黑蛇娘娘不舒服的挣扎一下,用尾巴缠住她的胳膊:
“毒我稀释过,以后你不给他再下,最起码能活一年。”
“一年……也行。”
在不确定对方所有底细情况下,掌控生死是最让人安心的手段。祝瑶点了点头,继续同小蛇闲聊。
“你能跟我说说你寻找的人吗?”
“啊?”
黑王娘娘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懵,盯着祝瑶那张脸,半天没有开口。
“不想说吗?”
“没,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她救了我,我想追随她……”
另一边,君卿家。
镜悦已经集结人马与扶絮汇合,两人打算今天前往大墓中心地带。
“左丘为什么还没有动静?他们是属王八的吗?这么能忍?”
“急什么,咱们还没到地方,左丘现在来,有麻烦的是我们,别忘了咱们目的是寻机缘,在那之前任何损耗兵力的事都要避免。”
扶絮严肃的说道,镜悦挠了挠头选择闭麦,自己果然还是喜欢直来直去。
众人启程出发,“君”字旗、“重”字旗迎风飞舞。
看似大张旗鼓,恨不得让全大墓都知道他们有所行动,实则处处小心提防着。
路上,镜悦感觉无聊,便跳到扶絮骑的棕熊背,后者见她上来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给自己倒茶。
“喝什么呢,给我喝点。”
她抓扶絮刚倒好的茶一饮而尽,有些烫嘴,但还可以接受。
“这遍是洗茶水,不能喝。”
“喝都喝了,没那么多讲究。”
镜悦大大咧咧的说着,见扶絮靠的皮毛垫挺软,抬屁股挤了过去。
扶絮:“……”
“你有事吗?没事回去。”
“有,怎么没有?”镜悦笑嘻嘻搂住扶絮的腰,让她靠向自己:
“咱们都上路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大墓中心地带是什么机缘了?”
扶絮看了她手一眼,无声掰开道:“我族祭司推测,仙人传承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排除是仙人宝器。”
“哦,那如果是仙人传承,咱们俩家怎么分?各凭本事?”
传承类机缘一般具有唯一性,魔道传承除外,因为那帮人恨不得全世界都修魔。
“看适合谁吧,各凭本事我抢不过你,咱俩之间用其它手段没必要。”
扶絮客观说道,谁知却换来镜悦有些猥琐的表情?
“骚货。”镜悦又揽回前者的腰:“我是不是大墓最猛的人?”
“……”
“嗯,你猛的像畜生一样。”
扶絮眼皮微抽,再次把她推开,看到她因为自己回答,开心大笑的样子,心底又多了丝惋惜。
其实她们两个从小就认识,算是半个童年玩伴,那时的镜悦还不是。有脑子我不用,就是玩的傻逼样。
自己与家主讨论学习时,后者也常常会提起她说:
“镜悦的才智百年难寻,如果生在重吾就好了,君卿这是捡到宝,不出几年大墓怕是又要出个绝世帅才。”
扶絮当时不服,直到有次两寨战术交流,镜悦在沙盘上给她杀的只能逃窜,私下赌约继续,又被扒裤子打一晚上屁股,才彻底服了。
事后扶絮问:你是怎么判断出我军粮草位置的,就不怕我那是陷阱吗?
镜悦答:此处地理位置险要,易守难攻,你虽留存了大量兵力,将其伪装成支援队,但这里是不是离你主军太远了?
至于是不是陷阱……
我不会派大军出马,只会派很少的兵力,赌对我大胜,赌错我不伤筋动骨,还排除一个地点,日后只要监视你部队走向就好,怎么打我都不亏,何乐而不为?
君卿不同于重吾,他们不重文,镜悦没系统学习过兵法,只靠自己的推理判断就有如此作为,可见她的才智。
本以为经过此行,镜悦往后的路会跟自己一样,成为寨内未来顶梁柱,可谁知再见她变了。
变的幼稚鲁莽,变的只喜欢靠暴力解决问题,变的不可能再成为绝世帅才……
时间或许会改变一个人,但扶絮不相信它会把一个人完全改变成陌生的模样,她便跑去问家主,镜悦是怎么了?
家主惋惜的叹气:“君卿的老家主这几年不知怎么了,越老越糊涂,拿帅才当兵器用,镜悦这好苗子怕是毁他手里了……”
“这怎么可能?”
扶絮听见消息还是无法相信,那可是自己视为对手,倦怠时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怎么可以被一个外人,就这么轻易毁了!
夜里她悄悄离开重吾跑到君卿,想找那人当面问个清楚,结果却看见此生永远不愿回忆的一幕。
镜悦双目无神的被锁在铁笼里,浑身脏兮兮的,好像牲口一样趴在地上,舔食君卿老家主浇下的食物。
“兵器不需要有自己的思维,它只需执行家主的命令就好。”
扶絮浑身颤抖着,她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想让谁死!
但她不是冲动的人,理智战胜怒火,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没能力,杀掉三转的君卿老家主。
可……我杀不掉,不代表别人杀不掉。
扶絮回去再也没来过君卿,直到两年后,君卿内乱新家主继位,她才回来亲手毁掉困住镜悦的牢笼。
她收回思绪,看了眼在自己皮毛垫上没个正形的镜悦,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镜悦:“???”
镜悦:“骚货,你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