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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白衣寒蝉(三)

    祝瑶打起架来一向能动手绝不多说废话,只见黑王娘娘再次喷毒,青河狼狈闪躲,并发动枝条试图将前者从上面拉下来。

    可蛇不仅体型大,速度也不慢,青河的攻击每次都被它轻松躲开,眼瞅他即将被逼入绝地,他突然伸手掐向自己的脖子,一根白绫猛的从他心口位置穿出,带出大量鲜血向祝瑶猛缠。

    祝瑶眸子微微一缩,染血的指尖直接拍在黑王娘娘的头顶,无形的气浪在上面荡开,将白绫挡在外面。

    “太子吊绫的后手……”

    她脸色凝重的看着跪在地上,心口喷涌白绫的青河,有些麻烦,不过……

    祝瑶转头看向待在原地的女人,将另一只手的指尖也划开,接着她击掌拍手,以掌心为轴搓拧。

    “厌道术——忆狰狞。”

    一双双看不见的手从地下钻出爬上女人的身体,下一秒她机械的握了握拳头,看向青河。

    哪怕眉眼残缺,也可以感受到那滔天的恨意……

    “哦?”

    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寒蝉的?

    可能是因为她的性格,可能是她养伤时在花园予我的陪伴,也可能是身陷地她的忠心护主。

    在她第二次摔断腿后,我们的距离好像拉的更近了,虽然那时她因为我看了她的脚,对我总是防备……

    “你说什么?你要娶个家族药人为妻?”

    那是我第一次和父亲说起这事,严厉的父亲这次动了很大火,告诉儿女情长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让我以左丘为重。

    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两件事会起冲突,难道我娶寒蝉为妻,左丘就会因此没落吗?我们大吵了一架,他找人将我关了起来。

    直到我试图将本命蛊毁了,他终于向我妥协。

    我们的婚礼定在开春,大婚那天我开心极了,寒蝉也很开心,靠在床上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我同她圆了房。

    婚后我们很幸福,可左丘的流言蜚语也越来越多,说寒蝉是勾引上位,我想打杀他们,却被她阻止,她说:清者自清……

    我以为我们的生活会一直幸福下去,可有天我喝醉了酒,醒来不知腿怎么断了,还看见父亲用金线蛊将寒蝉分尸。

    “为什么!”

    我崩溃的怒吼,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我一眼,当着我的面,将寒蝉碎肉也毁了。

    “我都是为了你好!”

    “青河……”

    女人僵硬的动了,发出的声音是少爷院一个下人的声音,跪在地上的人听见呼唤,向这面看来,眼中多了分喜色。

    “寒蝉!”

    “你怎么还没去死!”

    寒蝉脚一蹬地,猛的向青河冲去,祝瑶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厌道术中的忆狰狞,是她对付死者复生的手段,原理是激起复生者最痛苦的回忆操控她。

    原本祝瑶都做好寒蝉会激烈反抗的准备,结果她非但没反抗,在知道瘸子公子是自己的目标后,还十分配合。

    这是什么鬼?

    祝瑶脑中缓缓打个问号,黑王娘娘更是满脑瓜子问号:“你老实跟我说,你还是祝瑶吗?不会是被哪个老怪物夺舍吧?怎么什么都会!”

    “……”

    “寒蝉!不要过来!”青河焦急的喊道,他现在的身体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绫,将寒蝉一条胳膊扯碎。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左丘为什么还不亡!”

    寒蝉不管不顾的向他冲去,全靠心中的仇恨支撑行动,我马上就可以杀死这个畜生的,为什么左丘家主来的这么快!

    为什么!

    她挣扎前进,无数白绫裹缠着她,正如大婚那天,她被红绫死死的绑在床上……

    “你…你说什么?你要娶我?”

    寒蝉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时有些无措:“少爷,你别开玩笑了,你是本家人,你怎么能娶我呢?”

    “本家怎么了?你不最讨厌这些没用的规矩吗?你安心等我就行,我这就找父亲说!”

    少年跑开了,寒蝉连叫几声,都没给他喊回来,最后无奈的叹气。

    “看来…我的计划得提前了,在左丘只有死路一条!”

    经过两次断腿,寒蝉看出来,左丘压根没把家族药人的命当命,或者根本没将家族药人当人。

    继续待在这里,自己身死只是早晚的事。

    想着,寒蝉回去收拾行囊,打算趁夜深巡逻换班的空隙逃离这里。

    她成功了,不过在出大墓一个小镇被左丘家主抓到,他控制寄生在寒蝉脖子里的银线蛊,疯狂折磨她,还问她为什么要勾引青河。

    就这样,寒蝉被折磨了许多天,已经奄奄一息,左丘传来少爷要毁本命蛊的消息,左丘家主这才放过她。

    “想活命就跟我儿子成婚,你没有其它选择。

    寒蝉又被押回左丘,然后被关起来养伤,等待那场最窒息的婚礼。

    大婚当天,她被银线蛊操控走完了婚礼流程,洞房时又被灌了药,用红绫绑着。

    寒蝉要被无尽的欲望折磨疯了,可她仍然拼命保持清醒,试图让青河放过自己。

    但……

    “少爷,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寒…蝉,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是你相公,什么放过不放过的。”

    青河满身酒气的扑了上来,寒蝉压着汹涌的药效叫喊求饶,她根本就不喜欢这个人,更不想待在左丘,她只想离开这里!

    可……本家人怎么会听见家族药人的声?

    那夜是寒蝉的灾难,是她最痛苦的回忆,这对被旁人看脚都不行的她,无异于毁灭打击。

    她心死了,像具行尸走肉。

    寒蝉不是没想过自杀,可因为上次逃跑,被完全激活的银线蛊,让她连死都做不到。

    甚至有时候青河也会操控这只蛊虫,满足他变态的情趣……不,应该叫兽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