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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鼻饲进食

    于是,西福斯亲眼看着医生打开保温箱的盖子,将那根长长的管子从女儿的鼻子一直往里插入,最后固定住。

    经常跟医院打交道的西福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个什么东西。

    鼻饲管,用于受伤导致不能自主吞咽的人,以及身体虚弱的早产儿。

    医生是专业的,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但西福斯却觉得比一个小时还要漫长。

    他见过其他人做胃镜插管时痛苦的样子,一个成年人尚且会产生那么大的生理不适,何况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那么长的一个异物从鼻腔插到胃里,想也知道会有多难受。

    西福斯心疼的眉头紧皱。

    蒂娜把手搭到他的肩上,眼中含泪的看着这一幕。

    “我第一次看的时候甚至没有勇气看完,我真恨不得受这份罪的人是我。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

    蒂娜说着逐渐泣不成声。

    医生们眼观鼻鼻观心,心里也是无奈叹气,对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很是同情,手上的动作更谨慎了些。

    西福斯捧着妻子的脸给她擦眼泪:“不怪你,是我太自大了。自以为把你们保护得很好,可没想到还是连累你和孩子受伤。”

    几名医生听到这话心里一惊。

    他们对接诊西福斯太太母女心里有过猜测。但想到的都是一些意外原因,完全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另有隐情。听将军的话说,这事是人为的?

    敢对将军夫人动手,那这背后……

    越想越心惊,几名医生默默加快速度,想远离这“是非之地”。

    西福斯太太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叙述道:“她刚开始不能自主吞咽,肠胃也没发育好,连鼻管喂养都不行,只能静脉喂养。”

    “能用上鼻胃管也就是最近一周的事。”

    许微微忍过了那股恶心劲儿,尽力适应身体被异物入侵所带来的不适感。听到美人母亲的话,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连不适感都下了去许多。

    别哭啊,我命大着呢,这点儿罪算什么,被车撞得稀巴烂了我都硬卡bug“复活”了。

    大美人声音真好听,不愧是我妈。

    “她是个顽强的小家伙,情况在一点点变好,不是吗亲爱的?你要比她更有信心才行。”

    对啊,医生说的没错。

    医生麻利给许微微喂完奶,盖好保温箱的盖子,然后收拾东西离开了,生怕再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徒留许微微在里面干瞪眼,头歪向一侧,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许微微眼睁睁看着她父亲把美人母亲搂在怀里说了什么,然后两人相携离去。

    许微微仰头看向天花板。

    她爹、姑且这样称呼吧,看起来很爱他的妻子啊,就像她原来的爹一样……

    西福斯本想在医院陪着妻子和女儿,可他来得突然,医院并没有他的换洗衣物,而且他也需要和同僚兼好友们见一面,想想有些新仇旧恨该怎么清算。

    西福斯太太不想他半夜再来回奔波,就劝他今晚在家里好好休息。

    洗完澡的西福斯看了眼时间,在光脑上发起了联合视讯,埃尔曼最先接下,然后是其余两人,看着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出现在虚空中,西福斯笑着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各位。”

    看到西福斯这张脸汉斯就有些心虚,他们还是学员的时候,西福斯就死死压在他头上,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后来各自成了将领,汉斯还是时常被“坑”。

    好不容易西福斯“有求于他”,有机会在他面前扬眉吐气,自己还给办砸了,差点一尸两命。

    汉斯嘿嘿笑了两声:“你回来了啊,西福斯。”

    看到一军之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肯嫌弃的撇了撇嘴。

    “去医院看过了吗?”埃尔曼率先打开话题。

    谈及妻女,西福斯面色柔软:“看过了,述职完毕就直奔医院,蒂娜恢复得很好,就是小家伙儿……”

    西福斯说着皱了皱眉。

    了解过情况的埃尔曼默默叹了口气,那个早产儿当时情况多不乐观他是知道的。

    三人都缄默不言,毕竟眼下这种情况,他们都有责任。

    “先不说这个。给‘死狗’的套下的怎么样了?”西福斯满脸阴森的问。

    “万事就绪,只看你想从那个方向收网。是想直截了当走司法渠道,还是想闹得人尽皆知。”

    “当然是第二种。我不仅要让道格家族一败涂地,再也爬不起来,我还要让他们受民众唾弃,人人喊打,过得比过街老鼠还不如。”西福斯咬牙说道。

    “看来我们意见一致。”

    “英雄所见略同。”

    “对!让他们身败名裂!”

    ……

    许是今天见到了原身的父亲,许微微晚上做了个梦。

    梦到她母亲还是个傻妈妈的时候。

    有一次学校让写一篇作文,题目是“春天在哪里”,碰巧许父那天闲着没事,就带着许微微母女去山上玩,摘羊奶果,钓小龙虾。

    许父举着一只挥舞钳子的小龙虾吓唬许微微,许微微尖叫着往母亲怀里躲,许母也跟着傻乐。

    许父逗的差不多了,拍拍手站起来去到后面小树林里解手。

    梦中的许母脸色突然阴沉起来,林子里的气氛也变得恐怖,静的一丝声响也无,许微微试探的喊妈妈,许母却突然发起疯来。

    “别叫我妈!你跟你爸都该死,都该死!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许母神色癫狂的朝她扑过来,许微微想跑,脚却像被禁锢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许母掐着许微微的脖子不停往水里按。

    挣扎间,许微微看到许母的脸变成了拥有一头霞光色长发的美妇人的脸。

    美人脸上带着憎恶:“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还给我!”

    不、不是的……我没有害你们的女儿……我只是、只是什么呢?

    我只是鸠占鹊巢罢了……

    许微微想解释,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窒息的前一秒,许微微喘着粗气猛然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