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哦，我想起来了，你那天不是喝多了嘛，大家伙玩的开心谁也没注意时间，我记得散场的时候都快凌晨了……”
“凌晨啊？”
“是啊……”
虽然以前就有过门禁，但那会她们高中有时候会补晚自习，所以时间就延长到了九点，毕竟从学校到老宅路程也不近。
“然后呢？我是怎么回去的？”
方晴张了张嘴，“不是吧，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许歌摇了摇头，“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喝醉，所以断片了，一点印象都没有，第二天早上我也没人可问，就干脆给忘记了。”
方晴闻言给她竖起了大拇指，“你真厉害，是这样的，你手机不是掉沙发后面了，包厢里乱哄哄的，所以周总应该是给你打过电话，但你没接到，后来他就亲自来接人了。”
“他来接我回去的吗？”
方晴点了点头，“是啊，那不然你以为你怎么回去的？”
许歌眨了眨眼，“我以为是你们或是老师送我回去的。”
那天毕业大家伙的确很开心，即将步入崭新的生活圈，所以大家都喝了酒，老师也在，所以也没什么担心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那会是被送回去的，没想到是被周琛接回去的，她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周总当时那会脸色可不太高兴啊。”
许歌掀了掀眼皮，“这你都这么清楚？”
“我滴酒没沾啊，记得可清楚了，周总推门进包厢的时候，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他就在我们所有人的视线中找到了已经醉的昏迷不清的你，和老师说了声就将你带走了，而且那天晚上我听老师说，周总走时已经结过帐了，会所还送了不少东西，我们可都是借了你的光。”
“是吗？”
“但是你们离开KTV之后发生了什么，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许歌抿了抿唇，“我也无能为力。”
两人相视一笑。
所以，过去也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她虽然身为当事人，但也有她不知情的事情。
这种感觉就挺微妙的。
“我去下洗手间，我就直接回去了，你待会和她们说一下。”
方晴点了点头，“好啊用我陪你去吗？”
“不用，你当还在上高中啊，上个洗手间都要手牵手？”
“嘿嘿……”
许歌笑着转身离开，从隔间出来来到洗手池旁。
就听到一阵阵呕吐的声音，听着都让人觉得不舒服，许歌听了一会就发现没动静，于是她转身走过去敲了敲隔板的门。
“请问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虽然肖仁的酒吧挺安全的，但她也算是体会到醉酒断片的厉害了，女孩子，还是要注意一些。
而且里面好像就只有一个人，也没人陪护，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可紧接着，里面又是一阵干呕的声音，许歌皱了皱眉，正想叫工作人员来看看时隔板间的门就已经被开了。
“你好，你没……”
可也是这样让许歌看到了里面狼狈趴在马桶上的人是谁。
许歌沉默的看了半晌后才问道：“池小姐，你还好吗？”
池妍这才像迟钝缓慢一样转过头看着她，目光呆滞，但双目通红，还布满了血丝。
许歌一见他这副样子就挑了挑眉，“你没事吧？”
池妍愣愣的看着许歌，她扯了扯唇角，“许歌，怎么是你？”
“只是凑巧，需要我帮你叫人吗，或者你有朋友一起吗？”
即便是池妍她也不吝啬帮个忙，况且看她这个情况实在是不怎么样。
可池妍始终怔怔的盯着她，“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许歌这才听出来她话中意思，沉默几秒后还是决定不询问她的意见了，当着她的面打了酒吧前台电话。
“你等一下，我已经帮你叫了人过来。”
说完她就要转身离开却被人忽然拽住了手腕。
“许歌，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许歌皱了皱眉，回头去看自己的手腕，只是觉得看上去手无寸铁之力的千金大小姐，手劲还不小，拽的她都有些痛了。
“池小姐，请你松开我的手。”
池妍却死死盯着她，“为什么是你，凭什么是你，你凭什么？凭什么？”
许歌也意识到不管她现在说什么恐怕这人也听不进去，于是干脆就这么站着任由她胡言乱语。
“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为什么他要选择你？我，我们认识那么久，这几年也一直都是我陪在他身边，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心照不宣的关系，他一直在等我重新站起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为什么你要回来？为什么？”
“你说话啊，为什么你要回来，你凭什么，你哪点比得上我？你就是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孤儿，凭什么能让他另眼相待这么多年？”
“明明当初你做了那种事情，为什么他还是愿意接受你？你到底有什么好？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好？”
许歌看着她这副为情所伤，伤心欲绝的模样，恍惚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也是这般，酒量也是从那个时候一点点锻炼出来的。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他，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池妍闻言冷笑出声，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你是不是特别骄傲？是不是？”
许歌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池妍却已经低下头，但手却死死的扣住她的不肯松，并且还在持续用力。
“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他了，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他了，我从小就和他相识，可为什么会被你捷足先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就在这时，洗手间进来了人。
“池妍姐，你没……”
许歌抬头看去就撞上了周思雨的视线，她看到她也是一愣，随即便一脸厌恶和憎恨。
“你怎么在这？”说完她就看着两人的姿态不由咬牙道：“你对池妍姐做了什么？”
许歌被她倒打一耙不是很开心，所以面无表情冷冷开口道：“你不瞎的话难道看不出来是她抓着我不放？”
周思雨这才看清两人的架势，她咬唇走了过去要将池妍扶起来。
“池妍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