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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把裤衩子罩脸上都能透出黑来

    江稚鱼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头有些疼,眼睛扫视一圈发现并不是她平常睡觉的屋子。

    下了床,往外走……诶?她能走了!

    江稚鱼欣喜的发现她长高了,腿也能走了,从铜镜里看赫然是……十三四岁的模样!

    江稚鱼心中一惊。

    她怎么一夜长的这般大了……

    没等想明白,便听到屋外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那声音……是大哥!

    江稚鱼跑出门,正见一个小厮背着江安彦往他自己的院子跑,周锦初跟在后面,一边哭一边喊,“那些天杀的,皇城里竟然也敢做这样残忍的事,彦儿的手脚都被砍断了,今后可怎么办啊!”。

    “娘亲!”,江稚鱼急急喊了一声,但周锦初并没有听见。

    她跑过去想要拉住娘亲,但手却从她的身上穿过。

    江稚鱼愣愣的看着,思绪纷乱。

    这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

    门口还有哭声,江稚鱼跑出去看竟是牌九抱着叶子的尸体在哭。

    江稚鱼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想起来了,大哥被砍断手脚时,叶子护主心切,直接被一刀捅死了,之后,之后……

    江稚鱼靠着院门,强行从脑海中找出这个时候的回忆。

    突然,下午在街上遇到姚雪婷的场景蹦了出来。

    对了!

    江稚鱼眼睛一亮,她想起来了!

    赵杰书对姚雪婷一直贼心不死,以前是因为有江安彦在他不敢太过嚣张,但现在大哥被砍断手脚,成了废人,赵杰书马上就要对姚姐姐动手了。

    事不宜迟,江稚鱼拔腿跑了出去。

    她想着。

    赵杰书手段阴狠,掳走姚姐姐后喂了她青楼楚馆的邪药,让她不从也得从。

    姚姐姐被折辱,从天亮到天黑,整个身上青紫伤痕满布,脸上惨白,毫无血色,脸颊的肉也瘪下去一块,就好像被吸干了血的行尸走肉。

    之后,她又赤身裸|体的被赵杰书扔到了宣平侯府门口,充满了挑衅得意的意味。

    最后,姚姐姐不堪受辱,忍着身上的剧痛爬到护城河,投河自尽了。

    待思绪转圜,江稚鱼已经到了御史府,正见赵杰书的手下扛着姚雪婷上车。

    想要去救,奈何根本碰不到一丁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

    江稚鱼跟在马车后面跑,大声的呼喊着企图吵醒姚雪婷,但更是无用功。

    她连人都碰不到,又如何能被人听到声音?

    她亲眼看着赵杰书将姚雪婷拖入房内,眼神阴狠的撕烂她的衣裙,捏着她的下巴喂下了禁药。

    她亲耳听着衣衫碎裂的声音,赵杰书的淫|笑,还有姚雪婷痛苦的尖叫声。

    江稚鱼跌坐在门边,哭的撕心裂肺。

    为什么她回来了却还是救不了姚姐姐!

    突然——

    “小鱼儿,赶紧醒来吧,不要吓娘亲啊……”。

    “小鱼儿,爹爹在呢,不怕不怕……”。

    “小鱼儿,大哥二哥三哥都在你身边呢……”。

    江稚鱼抬起哭肿的双眼,疑惑的看着天空,是谁在说话?

    娘亲?爹爹?还有大哥二哥三哥?

    江稚鱼站起身,迷茫了一下,随后周围的景象慢慢虚化……

    “醒了醒了!”,江知尘欣喜的喊道:“上苍保佑,小鱼儿终于醒了!”。

    江稚鱼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雾气,待眨了眨再睁开……看清楚了。

    大眼睛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江安彦身上,目光黯淡下来。

    【前世姚姐姐没有等到身披红妆,投河自尽的时候才十七岁……】

    江安彦垂眸,心脏突然的刺痛让他忍不住蹲下身子,闭上眼,脑海里全都是姚雪婷那张笑脸。

    江稚鱼陷入回忆中,【其实姚姐姐并不喜欢大哥,之所以答应嫁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姚姐姐说过,很向往她爹和娘之间的感情,一生一世一双人,每一天都甜蜜恩爱的。她没有意中人,所以哪怕大哥并不是她的如意郎君,也只盼着能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只是姚姐姐和大哥定亲之后就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不是被嘲讽就是被戏弄,最后还……哎,姚姐姐死后我就一直想,如果她没有和大哥定亲,是不是就不会死?她会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然后幸福恩爱的过一生……】

    江安彦听不下去了,夺门而出。

    “彦儿!”,周锦初喊了一声,有些担心。

    江知尘安慰着,“池儿去看看你大哥,注意些”。

    江方池点头,跟着走了。

    周锦初和江知尘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浓浓的无奈。

    江稚鱼想着想着睡着了,身体实在是太虚了。

    周锦初照顾了江稚鱼一夜,上午困得不行,正在榻上补觉便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她唤来银珠,“外面怎么了?”。

    银珠皱眉,“不知道伯爷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回来后都没回自己的院子,直接来找驸马吵架,话里话外说咱们大房恃宠生娇”。

    周锦初脸色不悦,“最近咱们有人得罪他了?”。

    “没有啊”,银珠想了想,哦了一声,“奴婢想起来了,昨天外面一直再传宣平伯虚伪,都被降爵了却不言不语的,任凭外人说错”。

    “哼,他这估计是恼羞成怒了,才来咱们大房找茬儿”,周锦初伸手,“更衣,本宫去会会他!”。

    片刻后,周锦初从屋内走出。

    “本宫瞧着今日这阳光也不足,怎么伯爷火气这般的大?都烧到我们大房来了”。

    江知焕憋了一肚子气,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礼,“公主安”。

    敷衍至极。

    周锦初嗯了一声,也不在意,走到江知尘身边。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江知尘看着周锦初眼底的青黑就心疼不已,他已经极力压低声音,不想吵醒她,奈何江知焕太烦人,让人忍无可忍。

    周锦初乜了一眼江知焕,漫不经心的抱怨道:“睡梦中被犬吠声惊醒,也就没了睡意”。

    犬吠声?

    江知焕琢磨出味儿了,这是拐着弯儿的骂他呀!

    “你,简直欺人太甚!”。

    周锦初眯眼,“叫本宫什么?伯爷再说一遍!”。

    江知焕噎住了,活像被掐了脖子的公鸡,憋得一张老脸通红。

    “公主,恕罪!”,他咬牙说着。

    周锦初翻了个白眼儿,“说吧,下了朝不回你的钰喜院,来本宫这初尘院做什么?”。

    周锦初不想跟他拐弯抹角。

    江知焕没说话,江知尘倒是开口,颇有些幸灾乐祸,“二弟被姚御史骂了,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根本没办法反驳。最主要的是咱们也不知道姚御史的嘴皮子怎么那么利索,骂人都不带脏字,还句句戳心窝子”。

    周锦初疑惑,“你怎么知道?”。

    江知尘指着外面,无辜道:“街市上都传开了呀。今天姚御史不光骂了二弟,还在朝堂上当着陛下的面痛斥永昌侯和赵太傅不会教育子孙,尽让他们做一些猪狗不如的事儿,骂得两人啊,就是把裤衩子罩脸上都能透出黑来”。

    周锦初,“……”。

    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