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看着李沈这血呼啦碴的脸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流鼻血了而已。”李沈捂着鼻子跌跌撞撞冲向水房。
林湘赶紧跟上去，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他擦滴下来的血迹，这鼻血流的可真狠，像被打了一样。
好不容易鼻血止住了。
“反正都出来了，距离下课还有一阵子，去外面晒太阳吧？”林湘看着李沈浑身是水的样子，开口道。
李沈愣了一下，点点头。
他从小学时起就是年级第一，一直都是所有人嘴里那个“别人家孩子”。听话、学习好、从不叛逆…逃课还是第一回。
两人找了个有阳光的台阶坐下，林湘抬头望着天，也是第一次在课堂上被罚站，似乎这是她第一次因为上课走神而被罚。
李沈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服，鼻血滴在了校服上，红色的血滴被深蓝色的校服湮没，还好，不是那么明显回家洗掉就好了，不然妈妈该担心了。
“你…上课在想什么呢？”李沈率先打破沉默，他推了推眼镜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我……”林湘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最近想的事情有点多。”
林湘抬头闭眼享受阳光，她脑海中不禁想起语文课和顾子召晒太阳的画面…
“有什么…烦恼…我可以帮你。”李沈结结巴巴的开口，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当他是书呆子，确实也是，从来没和女孩说过话的他，一说话就忍不住结巴。
李沈偷偷扭头看了一眼林湘，她长长的睫毛在太阳的照射下像是一朵轻盈洁白的羽毛，轻轻煽动着，她的皮肤吹弹可破，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润泽，嘴巴也晶莹红润……
想到这里李沈疯狂的摇了摇头，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林湘回头看着李沈，连忙说：“不用不用，都是小事。”然后赶紧转移话题。“你好点了吧，刚才鼻血流太多了，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李沈摇摇头：“不用了，就是上火了，我每天复习到凌晨2点，我妈觉得我太累，天天给我喝补药。”
“噗，那确实不流鼻血才怪呢。”林湘忍不住笑着说，“其实你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的，你已经很优秀了。”
李沈苦涩地笑了笑：“优秀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湘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但也很疑惑：“学霸也有烦恼吗？”
李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最难的，是保持，是回应期望。”
林湘有些惊讶，但瞬间理解他的意思，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这种感觉。”李沈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无助，“就像是把一颗光滑的冰球放在很小的高台上，它需要保持平衡，保持冷静，保持在这一小片高台上……不然，就是粉身碎骨。”
林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地点头，安慰的拍了拍李沈的肩膀。
“并不是要一直第一名的，也不是一直要做别人眼中的好孩子，偶尔放松一下也无妨。”
“不可以…我只能是第一。”李沈喃喃自语道，“永远…第一。”
“没有人可以做到永远第一啊。”林湘说，“你应该放松放松，学会偷懒哈哈。”
李沈点点头：“确实，现在就很轻松。”
林湘也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们都在努力。
“林湘。”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林湘李沈抬起头，对上了顾子召想要刀人的眼睛：“顾子召！？”
林湘起身震惊的问道：“你怎么来了？！现在已经放学了吗？？？没听到下课铃啊？”
“对，没下课。”顾子召冷言冷语又带着些酸的说，“我流鼻血，出来洗洗。”
说完还瞥了李沈一眼，李沈推推眼镜又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你鼻血呢？”林湘好笑的问。
“这。”顾子召拿出一张纸巾，上面只有一点点的红色。
林湘抢过纸巾一看，好气又好笑：“你这红点是自己画的吧！你马克笔流鼻血了啊！”
顾子召双手插兜，昂着头理直气壮：“没错！”
林湘白了顾子召一眼，转头对李沈温和的说：“要不然我们回去上课？别耽误你学习……”
“零零零零零零～”
下课铃铃适时的响了起来，放学了。
李沈想了想：“我……我没事的。我先回家了。”然后飞奔跑掉了。
“走吧！”顾子召不开心的说。“李亮申请艺术生的时间快过了。”
林湘原本不想理他，但一想还要去李亮爸爸那里，还是乖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