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唐兄弟,我让人在食肆后面给你准备了房间,你和你家娘子先去休息,等明日起来,咱们就去衙门写契书,写了契书,你再告诉我这鳝鱼该怎么做...我也去睡了。”
说着,李逵晃悠着,在小二的搀扶下,离开了食肆。
而另外一个小二见状,走上前来将桌上另外一盏油灯提着,拱手道:“郎君,娘子,这边请。”
唐富贵见状,手脚发软的扶着桌子就要起身,但实在使不上什么力气。
一旁的师凝烟见状,连忙搀扶着唐富贵,道:“小心点,慢点走。”
唐富贵看着师凝烟,咧嘴一笑,道:“呵呵,好。”
很快,唐富贵便在师凝烟的搀扶下,左摇右晃的来到了食肆后面。
这食肆后面还有一排房间,原本是给在食肆之中做工的人住的,不过如今没多少人,李逵便直接让人收拾出来一间。
小二将人带进房间后,将屋内的油灯点燃,然后对着师凝烟道:“娘子,今日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半夜若是要起夜,出门左转,后门墙根那就是茅房。”
“嗯,知道了。”
师凝烟点了点头。
小二见状,这才退了出去,顺手将房门关上。
而唐富贵晕乎乎的坐在床上,感受到身边的被子,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了上面,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师凝烟见状,叹了口气,走上前将唐富贵脚上的鞋子给脱了下来,整齐的放在床边,而后这才想要上床睡觉。
然而就在念头一起,便愣住了,自己和唐富贵如今还未拜堂呢,怎么能共处一室?
环顾四周,除了面前一张桌子之外,便再无其他容身之所,地面虽是用青砖铺垫,但这初春时节,天气还较为寒冷,夜晚怕是会染上风寒。
师凝烟纠结良久,目光最后还是放在了唐富贵身上,心中喃喃道:“没事...不就早一点,他晚上睡觉应该不会乱动吧,而且没脱衣服...”
就这样自我催眠着,师凝烟脱了鞋子,蹑手蹑脚的朝着床铺后面钻了进去,临了还整理了一下被子,将唐富贵露在床外的手脚收了回来。
躺在床上,十分安静。
师凝烟只感觉这被窝里,唐富贵那边的温度,似乎比自己这边更高更暖和一些。
被子只有这么大,自己这边还有些漏风。
想着,师凝烟忍不住往唐富贵身旁挪了挪,一不留神,师凝烟便靠紧了唐富贵的臂膀,而被子刚刚好能将她给裹住。
一时之间,师凝烟只感觉从唐富贵的身上散发出阵阵暖意。
心中暗想,难道喝了酒之后,会更暖和一些?不对,自己也喝了,为什么他身上的温度就要高些。
想着想着,师凝烟将手搭在了唐富贵的手臂上。
原本还有些冰冷的手,只感觉阵阵暖意袭来,宛如手中捧着一个暖炉。
“好舒服...”
师凝烟心中暗暗想着,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唐富贵的脸颊。
只见唐富贵此时正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突然,唐富贵一个翻身,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直接搭在了自己的身上,大腿也压在了自己的腿上,整张脸面对着自己。
霎时间,师凝烟心中一惊,而后心跳骤然加速,抓着着唐富贵的手臂的手微微一紧。
但唐富贵似乎没有清醒的迹象,师凝烟这才松了口气。
而唐富贵鼻腔里,均匀的吐出温热的气体,使得师凝烟有些不习惯。
但目光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脸颊,那微耸的鼻尖,她上手捏了捏,又伸手上去捏了一下唐富贵的脸颊,像极了一个好奇宝宝。
最后,师凝烟看向唐富贵的嘴唇,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伸了伸脖子,想要试试亲嘴是什么感觉。
但很快,师凝烟又怯懦的退了回去,心中暗想道:“不行,不行...”
想着,她这才意识到,房间里的油灯还未灭。
只见她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好似拿出一颗石子,将唐富贵的手掰开,而后手一挥,石子顿时朝着那油灯飞去,正好打中油灯上面燃烧着的灯芯。
霎时间,屋内灯光熄灭。
师凝烟这才放下心来,又将唐富贵的手放在自己身前。
做完这一切,师凝烟脸上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亲了上去。
......
一晚上,唐富贵只感觉自己的嘴好像被啥东西掰开过,有点黏糊糊的,直到翌日。
唐富贵悠悠醒来,看着陌生的环境,揉了揉眼睛,脑袋感觉有些昏沉,心中暗叹,果然...宿醉还是难受啊,肚子里感觉空空的。
“醒了?刚刚小二送了些热粥过来,昨夜喝了酒,肚子肯定不舒服,快起来吃点。”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师凝烟的声音。
唐富贵闻言,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朦胧的看着师凝烟。
只见此时师凝烟站在屋内,两只手放在身前,手指揉搓着衣角,脸颊还有些泛红,看着似乎有些别扭。
但唐富贵刚醒,哪注意这些,掀开被子,穿上鞋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有气无力的道:“嗯...你吃了没?”
“还没,等你呢。”
师凝烟有些不敢直视唐富贵,看到唐富贵的脸,她就想起自己昨夜做的事情,只希望唐富贵没有察觉。
而唐富贵见状,道:“那一起吃吧。”
说着,唐富贵就拿起桌上的碗,给师凝烟舀起一勺粥,放在了师凝烟面前,这才给自己舀了一碗粥,然后吹着热气,慢吞吞的喝着粥。
吃了两碗,唐富贵这才舒服些,尿意袭来,唐富贵又出门找了一趟茅房。
放完水后,整个人才精神了起来。
“唐郎君,您醒了?”
刚出茅房,迎面便见一小二过来,小二连问道。
“嗯。”
唐富贵点了点头。
“我家掌柜的已经在店里等着了,昨日跟你说好的,今日去衙门办理契书。”
小二说道。
唐富贵闻言,这才想起昨晚的事,连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