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们抓着小脑袋，认真的思考该怎么组织语言。
他们背着小手手，学着大人那样，在草坪上转圈圈，顾福福最聪明，把视线移向了正在喝红茶的妈咪，没过多久又摇摇头。
妈咪生病还没好，他们不可以让妈咪操心。
“爸爸，窝觉得奶奶很可怜，她需要人照顾。”顾禄禄率先站出来。
厉符骅认真和虎头虎脑的二儿子对视，“那样的老人有很多，你们每一个都想帮助吗？”
“对，要帮助的！”顾寿寿认真点头，嘴巴旁边还有没擦干净的绿豆屑。
厉符骅抽出纸巾，温柔擦去女儿嘴角上的痕迹，“寿寿，你能坚持下去多久？”
“很久很久。”顾福福抬起脸，明白了父亲的用意，“窝们做下去，永远不间断。”
“请一个护工是多少钱，有没有去找院长商谈？每个月的开销用在哪里，你们会不会做到心中有数？”
无数问题接二连三的抛下来，砸得小团子们头晕晕乎乎的。
三个团子头靠着头，叽里咕噜讨论着问题。
“哥哥，你会写字吗？”顾禄禄问。
顾福福点点头，“窝会，下午去敬老院，给院长爷爷捐钱钱，以后叫院长爷爷告诉窝们，每个月的钱钱用在哪里，窝写下来。”
“哥哥，窝会照顾爷爷奶奶。”顾寿寿举起小板凳，表示自己很有劲儿。
三个团子把商量的结果告诉厉符骅，他们满含期待，有些小紧张，又有些小兴奋，排排站好，眼巴巴的等着父亲的答复。
厉符骅懒洋洋地站起来，走进书房，从抽屉里面拿出报表，在团子们期待的目光中重新坐回花园里。
他开始讲这几个月孩子们的收入。
“你们之前投资的机器狗生意，上个季度差不多拿到三十万的分红。”
“爸爸暂时先每个月给你们十万做资助，如果你们的收入变少，给你们的钱也会随之减少。”
“这些钱的开销，用在哪些方面，你们要在小本本上面写明，爸爸每个月会检查你们的工作情况，如果不合理，爸爸就会把钱收回来。”
厉符骅笑望着懵懵懂懂的团子们。
三个团子抬起圆嘟嘟的脸蛋，嘴巴微张，大概没有听明白。
厉符骅又不厌其烦的重述两遍，直到团子听明白为止。
“爸爸，窝会写字，还会写拼音。”顾福福点头答应。
顾禄禄一直都在茫然中，“哥哥觉得可以，那窝也答应。”
“窝听哥哥们的。”顾寿寿是个小应声虫，她有听没有懂。
厉符骅也不着急，团子们年纪太小，让他们先明白怎么记账就行。
一直在吃葡萄的顾如烟在口袋里面掏了掏，掏出一个粉色的钱包，六百多块钱如今只剩下二百八十八。
想了想她也伸出手，“大哥哥，我也想要钱钱。”
“要多少？”厉符骅几乎是瞬间扭头。
顾如烟伸出指头算了算，“我要和好朋友夏鑫，还有名香一起去逛百货大楼，一千块钱多不多？”
她很小心的问着，眼里还带着些惊慌。
“不多！”厉符骅忍不住失笑，满眼宠溺，“我给你张黑卡，你想去买什么就去买吧，不用在意多少钱。”
黑卡是什么？
顾如烟摇摇头，“大哥哥，我想要钱钱。”
厉符骅递卡过去，耐心的告诉她，“黑卡里面的额度管够，你只需要在机器上面刷卡，可以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真的？”顾如烟很惊讶，埋着头认真的研究那张卡。
几个小团子抬起脸，张大嘴巴，圆圆的脑袋看来看去，羡慕妈咪有一张卡，而且爸爸还不会过问。
“爸爸好偏心……”顾福福咧嘴乖笑。
厉符骅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摇头，“你们年龄小，还不可以用银行卡。”
顾福福皱着小眉头，总觉得爸爸在敷衍他们，而弟弟妹妹张大嘴巴，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他轻轻推了推弟弟。
“爸爸在骗小朋友！”顾禄禄突然道。
顾寿寿得到哥哥的传话，也鹦鹉学舌，“爸爸不能骗窝们。”
厉符骅不看他们，“你们没满十八岁。”
顾福福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他叹气，“窝们太小了。”
三个团子从父亲那里拿过十沓钱，小包包里塞得鼓鼓囊囊，然后手牵着手一起准备去老人院。
保镖开车，他们欢声歌唱，头上戴着黄色的小帽子，身上穿着小西服，还挎着小包包，迈起了开心的小步伐。
顾如烟和厉符骅不放心，偷偷跟在后面，前边的那辆车没关窗，团子们嘹亮的嗓音让人吃惊。
一个个的全部都五音不全，没有一句歌词在调上，顾如烟揉着耳朵，“大哥哥，你会唱歌吗？”
“会啊！”厉符骅轻声哼了句歌词。
顾如烟认为很熟悉，也忍不住哼起来，两人的歌声一对比，孰优孰劣，马上就能分辨出来。
只是……
顾如烟不觉得自己唱歌难听。
司机有些受不了，他艰难的开着车，暗暗后悔没有带上耳塞，请别人唱歌要钱，请夫人唱歌要命！
“如烟，你对这里有没有印象？”厉符骅不着痕迹地转移顾如烟的注意力。
顾如烟马上停止展现歌喉，脑袋巴在车窗上，“没有，这是哪里？”
“中古路，以前我们读书的地方，穿过一条马路朝里面走，能看到咱们的校园大门。”厉符骅解释。
顾如烟感觉很新奇，“原来我真的读过大学啊！”学校距离大马路有四百米左右，看得不是很清楚。
司机松了口气，耳朵终于清静不少，再让夫人唱下去，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刹车当油门踩，发生追尾事故。
停好车，小团子挎着三个包包，小手解开安全座椅上面的带子，推开车门，迈着小短腿，朝养老院跑去，
这里很安静，也在郊区，路两边绿树成荫，小团子们沿着小路咚咚咚地上坡，来到一栋不高却很长的建筑旁。
一个个稚声稚气喊着，“院长爷爷，窝们来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