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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插曲也是有关大野泽

    西元2005年,冬,大野泽。

    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天刚蒙蒙亮,几只早起找虫吃的鸟儿,在雪地里叽叽喳喳叫着,更衬托的这冰雪世界一片宁静。

    嘎吱!嘎吱!

    一阵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也惊飞了正在辛苦觅食的鸟儿。

    一个衣着破烂、形似乞丐的老者,一瘸一拐的在雪地里走着。雪几乎没过了膝盖,这么深的雪,正常人尚且行走不便,何况是一个年迈的瘸子。

    只见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费力走着,很快便累的满脸通红、气喘吁吁。他边喘着粗气边抱怨:

    “那边的情报应该不会有误,我的卦也不会出错,可是在哪里呢?按理说这白茫茫一片,应该很容易找到才对!”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还在雪地里四处走着,在四处寻找个目标。太阳出来了,积雪散发出刺眼的反光,更加难以寻找到目标了。

    他准备放弃了。

    嘤嘤嘤!

    正准备打道回府的他,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声,连忙循声找去,一个雪窝里,卧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轻轻摇动着毛茸茸的九条尾巴。

    “雪地里找白色狐狸!也是够难为自己的!”他自嘲着,却是有些找借口了,这只九尾狐的脖子上,明明系着一根红色的丝线。

    这人看起来高兴的很,拿着口袋的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向那只九尾狐靠近,心里得意的想着,“大功告成,准备收工!”

    白色九尾狐依然轻轻摇动着毛茸茸的尾巴,两只大眼睛眨呀眨呀的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竟然似乎有笑意。

    狐狸自然不会笑,但是他却觉得它在笑。数十年来纵横捭阖、杀伐果断的他,突然感觉有一股暖意充满心间,他收起了那个口袋,俯下身子,轻声说道:

    “小家伙你好,我叫易水寒。”

    狐狸不会笑,自然也不会说话。一人一狐就傻傻的对视着。易水寒好像想到了什么,从背上的包裹里,掏出一条干净的与他这身装扮不太协调的毛毯,轻轻盖在九尾狐的身上。

    毛毯在扭动着,易水寒很有耐心的站在雪地里等待着什么。

    “小家伙你好,我叫易水寒。”白色九尾狐竟然幻化成人形,从毛毯里露出小脑袋,有样学样,生硬的回应着易水寒。

    “哈哈哈……不对,是我叫易水寒!”易水寒露出慈祥的笑容。

    “哈……哈……哈,不对,是我叫易水寒!”九尾狐有些茫然。

    “……”易水寒一点都不觉得烦躁,他耐心的用手指着自己:“我叫易水寒。”

    然后又指向九尾狐,“你叫……”

    九尾狐不知道怎么回应,两只大眼睛继续眨呀眨呀的,看着易水寒,两只大大的眼睛,在她那小脑袋上,好像有些不太协调。但又好像刚刚合适,不但合适,而且显得可爱无比。

    易水寒挠了挠头,“白茫茫的雪,白绒绒的毛,你就叫白雪吧,不行,白雪太俗了,还是叫白雨吧。”

    说着,再次指向自己:“易水寒。”

    然后指向九尾狐:“白雨。”

    九尾狐不停的念叨着:“易水寒,白雨。易水寒,白雨。易水寒……”

    听着白雨叽叽咕咕的说话,易水寒呵呵的傻笑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自己的几个口袋里东掏西摸,终于掏出一个精雕细琢的金色小铃铛,系到白雨脖子上的红丝线末端。

    然后把小小的白雨抱在怀里,疾步如飞的往家赶,竟然没在雪地上留下一丝痕迹。

    易水寒当然记得他到大野泽的目的,根据情报以及自己的卦象,有远古异兽不知怎么从封印的缝隙逃了出来,自己的目的是去抓住它,然后想办法获取封印那边的情报。

    学识渊博的易水寒当然也知道,这个远古异兽九尾狐,她的血甚至有可能治好困扰自己多年的顽疾。

    那个远古异兽九尾狐自然是抓住了,只是后续的获取情报却毫无进展,白雨好像对封印那边的事完全失忆了。试了几次无果后,易水寒就完全放弃了,而用她的血来疗伤,更是想都不会想了。

    易水寒搞不懂、也不想搞懂为什么白雨不像阿紫几个,直接幻化成成年人的样子,不过他还是让白雨跟着阿紫几个一同称呼自己爷爷。

    找了个可靠的保姆之后,易水寒又继续四处游荡。不过他有了家的感觉,有事没事就跑去看望那个小丫头。

    看着白雨一路咿呀学语,一路渐渐长大,易水寒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天伦之乐。

    当白雨因为第一次去幼儿园而哭闹时,他这个硬汉,竟然破天荒流下了眼泪。

    当刚上初中的白雨,被一个毛头小子表白时,易水寒竟然撸起袖子去兴师问罪。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屁孩,易水寒竟觉得比打了胜仗还要开心。

    对这个宝贝孙女,易水寒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全方位的进行保护。

    自从那次白雨被表白后,他还专门让阿紫给白雨整了个防渣男培训,生怕被哪个小流氓给骗了。

    但易水寒好像忘了,白雨是千年九尾狐,只有她骗别人的份,又有谁能骗得了她。何况白雨从自己那学去了一身本领,又谁敢轻易招惹她。

    十几年倏忽而过,还是大野泽,还是满地厚厚的积雪。只是当年那只可以与雪地融为一体的纯白色九尾狐,现在整个左前爪一片血肉模糊。

    易水寒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牙齿咬得嘎嘣作响。十七年来,白雨哪里吃过一丁点苦头,今天竟被这个长着老鼠眼睛的狼伤成这样!

    发怒的獦狚,根本没有发现正在飞速逼近的易水寒,他正狞笑着,张开血盆大口,直冲白雨咬去,它仿佛已经感觉到了鲜血在喉咙里流淌时的刺激。

    一个身影突然横在白雨和獦狚之间,像是去接一片飘落的雪花,易水寒轻抬右手,卡住了獦狚的脖子。

    易水寒!不知道獦狚认不认识他,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体会的到易水寒带来的恐怖威压。

    呜呜呜呜……獦狚眼里充满了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它徒劳的扭动着身躯,发出临死之时的挣扎呜咽声。

    对别人来说充满压迫感的獦狚,到了易水寒手里,连只小鸡都算不上。

    咔嚓!这是獦狚最后听到的声音。

    易水寒右手发力,捏碎了獦狚的脖子,然后随手将獦狚软绵绵的尸体扔到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