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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抄经,金刚伏魔经

    “小郎君无需担心,只是限制了他的妖力,若是他行善积德,便能解开束缚,说不定他还能长出八尾九尾来。”

    听到老和尚的话,七尾顿时不哭了,跳起来就“喵喵喵”。

    “房俊,房小二,快帮我问问大和尚,我的第九根尾巴怎么样才能长出来?”

    八尾为了第九尾在人间已经浪迹百年,一点苗头都没有,骤然听到说自己有可能成为族里几百年来第一个长出九尾的男猫,他顿时不怂了,胆气比天都大。

    房俊冷飕飕的看他一眼,抬手压下他脑袋:“别闹,听主持给你说就好。你再嘤嘤嘤,就让你留在这里听主持念经,肯定能让你早日成仙的。”

    “汰,房小二你又内涵我!跟你说,本喵是有实力的男人!”

    “呵呵。”房俊斜睨他一眼,都懒得搭理他。

    主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俩的互动,完了还褪下手腕上的十八颗罗汉子递过去。

    “这串念珠是老衲初入佛门时,恩师所赐,跟随老衲已有七十年。郎君虽是有大造化的,但福兮祸所伏,郎君还是小心为上。”

    这神叨叨的大和尚太让人心悸了,房俊讪讪的接过念珠,又行了礼,十分迫切的想要离开。

    “郎君且慢,还有一物交与郎君便宜行事。”

    老和尚从身边的矮桌上拿起一只木鱼递过来,“早晚功课可别落下。”

    唉来个汰,老和尚这是逼良为僧?

    可看他神情又不像是,房俊一时也拿不准该不该接过来,总觉得拿到这个木鱼之后,整个世界都要被改变。

    不过老和尚耐心比他强,扭捏了半天,房俊还是接过了那个木鱼。

    木鱼看上去很普通,就是一般寺庙里常见的那种,不过这个要小一些,房俊的胖爪子拿着正好。

    老和尚递过去之后就闭目开始默念经文,房俊犹豫了片刻,行个礼,悄悄的退了出去。

    “师傅,你为何将那东西给他?”

    等房俊离开之后,侧方不打眼的地方,墙上的小门打开,两个大和尚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就是之前的火头僧。

    “主持,这东西真的是那玩意儿吃的?”

    “是或不是都没关系。你今晚多做一些素斋,于黄昏时分到后厢房供上就是。”

    火头僧圆觉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虽然还是不解,但是很老实的应下。

    “那弟子就先去做斋饭了。”

    “去吧。等会儿记得给房夫人送一些斋菜过去算作赔礼。”

    圆觉合什应下,带着满头雾水回去了灶房。

    “师傅,那房二郎不过是个纨绔,怎担得起……”

    “圆思,慎言。”主持轻轻地止住了弟子的妄言,“你非他,怎知他能不能?圆思,你今日心浮气躁,多去抄写几遍经文。”

    圆思脸皮抽搐了几下,不得已低头退下。

    房俊回到厢房,他娘已经让人撤下了饭菜。

    既然拿饭菜混入不好的东西,其他的肯定也不能吃了。

    房夫人倒是没有迁怒,还挺有兴致的跟着小沙弥学习念经文。

    念的是《金刚经》。

    对于女居士来说,很少有学这个经文的,但房夫人听人说金刚经可以伏魔降妖,自然就兴趣倍增,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着念两句也不累人。

    房夫人自己念没事儿,可看到儿子左手带着串念珠抱着只猫,右手还拿着木鱼,顿时神情就裂了。

    “我的儿,你这是……”

    左右看了看,儿子的头发还在,身上的衣衫也没变,应该不是突然想出家才是。

    “主持赠与的,说与我有缘。”

    房俊没有细说,这里人多口杂,还是等回去后再与耶娘一起说好了。

    房俊的春秋笔法用得好,房夫人以为佛珠和木鱼是跟儿子有缘,却没想到真正有缘的是黑猫。

    “这猫怎的漆黑如墨?怕是不吉利。”

    “阿娘别怕,这猫是主持养的,见儿子喜欢,便送与儿子养,它长于寺庙中,肯定不会不吉利。”

    房俊急忙安抚母亲,生怕她犟脾气发作,一定要把七尾扔出去,那七尾可就忒惨了些。

    将木鱼放在桌上,房俊坐在台阶上喘气,好一会儿才把黑猫七尾放开。

    七尾蹭蹭蹭的爬到旁边的树丫上,警惕的看着一脸不悦的房夫人。

    “这黑猫向来就是不吉利的,大和尚怎么会养这么一只猫,你别骗我啊,等会儿我可会去找大和尚问的。”

    不是不想相信自己儿子,但是日常所见的狸奴大多是麻色,还有三花,亦或身上黑白两色,可这么黑得通透的,大多不详。

    房夫人不允许有任何东西影响到自己家人。

    “阿娘,我怎么会骗你呢。”房俊果断转移话题,“你在念什么?”

    “是经文。”被儿子一带,房夫人立马偏离了刚才的话题,“过些日子长公主要宴请诸家夫人女郎,说是讨论佛经。你娘我可不会什么佛经,就请了小沙弥教教我。”

    房俊对佛经没有研究,但是以前曾陪着外婆抄了好几年的经文,特别是《地藏王菩萨本愿经》,从外公去世后他每年都会抄写数本,呈在外公牌位前。

    对于贵族女郎娘子们的佛会房俊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听阿娘如此说,立马转头东顾西盼。

    “你个小滑头。”房夫人气笑,轻轻拍了房俊脑门儿一下,“阿娘要回去了,你是在这里住上几日再去庄子,还是这会儿让阿娘送你过去?”

    “儿自己去就好,阿娘不必担忧。”房俊一听可以独处了,忍不住高兴起来,“阿娘若是要走可得赶紧一些,近日天色多变,未免阿耶在家担心阿娘。”

    房夫人啐了他一口,挽着披帛起身,招呼众人赶紧收拾上路。

    “那你在这里可要仔细些,别像在家似的,惹恼了大和尚,把你赶出去,你阿耶非得拿荆条抽你。”

    “阿耶才不会,他是儒雅君子,动口不动手。”

    房夫人柳眉一竖,伸手拎住房俊耳朵。

    “好你个傻儿子,你私下埋汰你阿娘多久了?”

    “没没没,真没!阿娘兰心蕙质,端庄优雅,是夫人之楷范,儿心中之明灯!”

    听到房俊一秃噜嘴的好话,房夫人是气也不得笑也不得。

    而旁边听着的婢女健仆和小沙弥都忍不住低头抖肩。

    教训了房俊几句,天色实在不早,房夫人赶着要回去照顾丈夫和幼子,只能啰嗦了几句就上了车。

    “艾玛,终于走了。我的耳朵啊!”

    房俊摸了一把自己红彤彤的耳朵,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