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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弟回到家中,朝卧室一瞥,老婆还是躺在床上,卧室桌子上放着的碗里饭没扒上两口,但另两只碗里的菜倒是吃了不少,那只盛肚子的碗只剩一小片肚子了。

    三弟也没进卧室跟老婆多说什么,同学的一番话让他对老婆的气消了不少,是的,自己没能给老婆过上体面生活,想想那个同学,人家的日子才像个样子,而自己过得啥样子?不要讲同学看不起自己,老婆有点想法也是正常的,是自己对不起她。

    父母都没吃,显然是菜一烧好先让老婆吃的,他们吃的菜都摆在桌上,这是他们的老习惯,吃饭时一起吃,父母见三弟到家显然早已饿了端起饭碗先吃了,等父母吃好,三弟看桌上的菜肴几乎没动什么,便倒了点酒慢慢喝了起来。几盅酒下肚,思绪从心底升起——

    一个雨夜,三弟因为心情不好来到玉带桥边,他发现一个女子在桥上徘徊已久,时不时停下脚步在望桥下看看,接着又向前几步,又停下脚步往桥下看看,很清楚,这个女子想跳河自杀,不行,得劝阻她。三弟走了上前,说:别想不开,我也想跳下去呢,好好的工作一下没了,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可一想,我就这样跳下去太冤了,我堂堂一汉子连恋爱都没谈过,岂不太对不起自己了!好死不如恶活,一定要体会一下什么叫爱情,哪怕被骗也情愿。那女的骂了一声“神经病”走了。三弟跟了一段路见那女的坐上出租车后才作罢。

    时隔一个多月,三弟在超市买灯泡又遇见了那女的,两人见面相视一笑,那女的似乎心情有了好转,也关心地问了三弟一句:工作找到了?三弟回答道:没有,我没有技术找单位很难。不急,日子还可以过。他见女的也在买灯泡,问:需要帮忙吗?女的马上说:我刚租了房子,一塌糊涂,正要人帮忙呢。三弟跟那女的到了她的出租屋里。就这样,三弟和那女搭上了,起初三弟只是女的需要时帮她做点体力活,后来两个人就泡在一起打发时间了。当时三弟手头还有很多几万元买断工龄的钱,两个人对生活的要求都不怎么高,在一起的时间里还算快乐,一个离婚一个单身,很快就擦出火花,租房也是一笔费用,三弟干脆把那女的接到自己家里,并登记结婚。婚后关系不说好,但不坏到哪儿。就是近来有点事……

    三弟的这一顿酒喝的时间很长,几乎喝了两个小时。最后他把碗水里一浸,稍稍洗漱一下回卧室准备睡觉。老婆将他的枕头往沙发上一扔,意思很明确,睡沙发去。他不想继续吵下去,想搞点动作缓和一下,以往也有吵吵的事,他便用比较赖皮的方法,那就是硬是往被窝儿里钻,如果到半夜老婆再不睬他,他便霸王强上弓强迫与老婆发生性行为,往往,老婆被他一阵乱来后,就是打、掐、抓手段全用上,一顿发泄过后也雨过天睛了。今天不行,老婆态度坚决还叫出声来,父母在边上的房间,父亲几声咳嗽后他也不好赖皮了。

    之后的几个夜晚天如此,三弟想和好,老婆始终不睬,这让三弟气的,更要命的大概是呀是他还吃了父亲的保健品,那东西大概有一定的壮阳作用,他体内有种特别的冲动,这一天晚上,他实在忍不住了,把房门关紧不管老婆如何反抗,强行做了那事,气得老婆起床发疯似地把先把房间里桌子上的东西撸在地上,接着她又冲到客厅把客厅桌上的东西也全撸在地上,这还不罢休,她又拿起一只凳子砸桌子、冰箱,最后又将凳子砸向三弟。三弟也怒了,他没想老婆今天会如此强烈地反应,他抢过凳子,见老婆还没穿好裤子便将老婆推进房间,把门一关,在客厅里抽起烟。

    吴师傅和吴师母都起了床,他们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吴师傅气得骂着三弟:你这个小畜生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我吴家门脸面都让你丢尽了,我真后悔回来住的,气死我了,吴家门怎么出了你这个子孙!

    老婆套了件衣服拿着包裹从卧室出来要离家出走。

    三弟堵在房门口:你有完没完?

    老婆:你个流氓、骗子,我要跟你离婚!

    三弟:我对你哪点不好?我已经竭尽全力了,我的能力就这点,你还要怎样?我今晚是强要了你,可这些日你让我睡沙发对吗?告诉你,我相信我娘那天没看错人,她为了免讨气向你道歉,我也只要你不变心装傻忍着那一口气,你不要拿离婚吓我,我今晚就是故意做的,你有男人,你去,我不会拦你,但写好字据,自愿离婚,净身出门。

    老婆:放你的屁,我才不会有野男人呢,看错了就是看错了。

    三弟:那最好,如果你真有野男人我见一次打一次,直到把那男人打死为止!你试试着,我三弟也不是省油的灯。

    吴师母开口了,她当然是骂三弟:你发什么疯?我都向你的老婆道歉过了,哪天是我看错了,你还纠结什么?她又对儿媳妇说:回房间睡去,那天是我看错了,对不起。只要确实没有事我老太婆也不是弄事,就算有个熟人讲讲话也非常正常,不要生气了,睡吧,也别影响邻居了。

    老婆:都是你这个死老太婆在惹是生非,别以为你儿子会打架,谁会怕他?别以为他有多狠,总有一天会找他算账的!

    老婆还是要走,三弟在拉扯过程中不慎又把一只柜子碰倒,发出很大的一声“哐”。

    这时房门响,是脚踢房门的声音,楼下人家吵上门了:深更半夜发什么神经病,还让不让人家睡觉?

    三弟开始还没吭声,见楼下的人还在踢门,他把门一开,对那人厉声喝:怎么啦?家里吵架,天天吵的呀?难得吵架你就怎这么忍耐不住了?再踢门我不客气了!

    吴师傅对三弟拍了一下,赶紧上前跟那人打招呼:对不起、对不起。

    吵声惊醒了三楼二楼的人家,大家都跑出来了,纷纷指责三弟。

    楼下的人又说了:一天到晚不上班,二流子一个,还有什么面子在我们面前吆喝,不看在吴师傅面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

    二楼那个叫惠芬的女人讲了:一个啃老,一个傍老板,你们这对夫妻真的一对活宝。

    三弟的老婆一听这话马上跳了起来,冲出门指着惠芬说:谁傍老板?把话说说清楚!我看你才是扎姘头祖宗。

    惠芬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对着三弟的老婆就要动手。

    在旁的三弟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都是邻居,动嘴不要动手。

    吴师傅和吴师母都上前劝了,这才渐渐平息下来,各回各家。

    三弟的老婆也回到卧室,把被子一拉蒙着头倒在床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