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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夫人居然亲自上门,文韵倒是很惊讶。

    赶紧收拾了一下去前厅,几人相谈甚欢,文望怀更是毫不掩饰笑得开怀。

    文夫人在一旁赔笑,眼里带着不情愿。

    文韵恭恭敬敬地给几人见礼,文望怀叫她坐下说话,花氏和沈氏拉着她好一番夸赞。

    两人走后,文望怀象征性地问了文韵意愿,文韵当然点头。

    她努力筹谋来的婚事,终于落了地。

    文家回了信,赵家立马请人上门提亲。

    两人年纪都大了,婚事得尽快定下来。

    很快合了八字,日子就定在明年三月。

    田氏在庄子上住舒服了,舍不得回来,花氏也在信中仔细交代了文韵的情况,陈述了赵四娶妻的强烈意愿。

    有花氏在前头把关,老四又非人家不娶,田氏欣然同意了。

    让花氏看着办就行,她再住些日子就回去。

    阿庆几个知道四叔定亲了,个个都惊讶得很。

    “四叔老树开花,终于知道娶妻了。”

    剑鸣点了点阿庆额头,“当心四叔听到抽你!”

    阿庆嘿嘿笑,“谁抽谁还不一定呢。”

    她如今功夫了得,一般人可不是她的对手。

    文茵担忧道,“不知道四婶人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万一再来个像她娘这样的,家里又要不安定了。

    茯苓摇着团扇慢慢悠悠,“不用太担心,圣人说臭味相投,奶奶说四婶是四叔自己看上的,应该不会太难相处。”

    “臭味相投是这么用的吗?!”金玉忍不住笑她。

    赵剑鸣朝茯苓手里的团扇努了努嘴,“茯苓就是个半吊子,你看看她绣的双面绣,丑得要死。”

    茯苓反复看自己手里的扇子,她觉得挺好看的呀。

    只是比两个表姐的差一些而已,没那么丑吧?

    金玉拿过团扇看了看,“很不错,针脚再扎实一点就更好了。”

    茯苓伸到德音面前让她看,德音绣技比金玉还要好一些。

    黄德音正撑着下巴看向远方,痴痴傻笑。

    “德音姐?”

    “啊?”黄德音半天才回过神来。

    那边赵纬架了炭火,烤了两只整鸡和好几条大鱼。

    赵家独门秘制的酱料刷上去,肉烤得滋滋作响,香极了。

    “一苗!去叫你奶奶和你娘回来吃烤肉了!”

    婆媳俩在外面大樟树下纳凉。

    赵剑鸣起身,“我都改名字了还叫!”

    “二叔,肉烤好了?!”

    阿庆屁颠屁颠奔向赵纬。

    赵纬抓了一把香料,撒了上去,扯下一只热气腾腾的大鸡腿给阿庆。

    鸡腿很烫,阿庆呼哧呼哧,龇牙咧嘴边吹边吃。

    冯氏狗腿地扶着田氏进来,赵纬恭恭敬敬地递了整条烤鱼给田氏。

    老人家牙口不好,吃烤鱼正合适。

    这段时间,赵纬想方设法伺候好田氏,啥好吃的好玩的都弄来孝敬田氏,连带着几个小辈也了不少光。

    阿庆囫囵吃完一只鸡腿,正要再拿猛然间竖起耳朵。

    “咋啦?”田氏问她。

    阿庆嘘了一声,继续再听。

    她忽然开口,“我爹来了。”

    “啥?”

    “你怎么听出来的?”

    大家很好奇,赵纬更是觉得阿庆在胡诌。

    “马蹄声。”

    阿庆拍了拍手,站起身去庄子外接他爹。

    果然,没多久赵益风尘仆仆骑马赶来。

    阿庆的坐骑也牵来了。

    大家见鬼一样,对阿庆无比钦佩,这都能听得出来。

    “爹,你怎么来了?”

    赵益从马上跳下来,缰绳交给随从。

    “找你有事,先进去。”

    赵益进去见了田氏,赵纬见他大哥居然跑庄子上来,可殷勤了,赶紧将镇好的西瓜和各种干果拿出来,烤鸡也准备拿下去切好端上来。

    “不要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老大可是有要紧事去办?不用顾着我,我在庄子上舒心得很。”

    赵益当下长话短说,“娘,我带阿庆出门办点事情,可能两个月左右回来,您要是庄子上待腻了就叫惠心来接您回去。”

    说了几句话,让冯氏帮阿庆收拾出一个小包袱,父女俩骑马上路。

    阿庆手里拿着走时赵纬塞她手里的烤鱼,边走边吃。

    赵益看到阿庆在疾驰如风的路上居然也能将整只烤鱼剔得一干二净,简直佩服。

    掏出手绢抹了一把嘴边的油,阿庆这才有闲心情问道,“爹,咱们去哪里啊?”

    “苏州府。”

    “这么远?!”

    阿庆知道苏州,高先生曾经在学堂上跟他们讲过,苏州素有天下粮仓、鱼米之乡之美称,有苏湖熟天下足的美誉,除了产粮食,还有太湖银鱼,阳澄湖大闸蟹!

    听先生说尤其是大闸蟹,味道美极了。

    她还从来没有吃过。

    “嗯。”

    “去做什么呀爹?”

    阿庆很是疑惑,这还是第一次爹带她出远门。

    赵益没有直接回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一次骑马赶路,赵益担心女儿受不住,天微黑就停下来安营扎寨。

    阿庆睡小帐篷里,赵益和两个随从在外面轮流守夜。

    出了榆城,赵益给阿庆装扮一番,从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姑娘变成黑胖小伙,五官也扁平了许多。

    他自己也换了身行头,贴了胡子,用一些奇特的颜料在脸上涂涂抹抹,直接变了个人样。

    给阿庆惊呆了,她没想到爹还有这样的手艺。

    比李小满在特战营学的那些手法厉害多了。

    行了半个多月,日日食干粮,阿庆都瘦了不少,鼓鼓的小肚子也没有了,下巴轮廓都清晰了不少。

    一日,赵益收到榆城飞鸽传书,面露担忧。

    “爹,怎么了?”

    赵益摸了摸阿庆脑袋,“肃州王反了。”

    “造反?”阿庆瞪大眼睛。

    这个肃州王也太虎了吧!她看的史书多,第一个造反的人死得都很快啊。

    “爹,对榆城有影响吗?娘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甘肃离榆城不近也不算远,肃州王会不会打到榆城去?

    赵益摇了摇头,“不会。”

    朝廷自会下令镇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肃州王暂时成不了气候。

    只是有人开了头,这天下就要开始乱了。

    天灾人祸,受苦的还是百姓。

    “那就好,爹,咱们还是快些吧,我受得住。”

    她身体好得很,爹照顾她,并未疾驰赶路。

    现在都有人造反了,虽然爹说对榆城不会有影响,她还是不放心。

    想尽快办完事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