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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良告别村里众人,骑上一头两块灵石换来的毛驴,独自出了村,朝镇子方向而去。走的时候,将纳戒内剩下的灵米全部分给了村民。

    到了镇子,再次将镇上灵米一扫而空。顺便做了个外衬兽皮的木架子放在驴背上,他盘腿坐于木架上,朝吴家所在的金山城而去,经他打听得知,方圆万里内,最大的势力就属金山城了。而这个地方所有的势力都是以家族存在,没有朝廷,没有州,郡,县,也没有宗门,有的只是大大小小的家族。

    毛驴在路上不紧不慢的走,吴良在驴背上盘腿修炼。饿了就停下来,从纳戒内拿出锅灶煮一锅灵米饭享用。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吴良的修为又涨了四层,到了炼气三十五层。

    这日,前面出现一大片草原,驴走进草原欢快吃着草原嫩绿的草,吴良还在驴背闭目修炼。

    忽然,从草原的另一边隐约传来哭喊声,惨叫声,吴良从修炼中退出来,凝神细听,更听到了弓弦声,狂笑声。

    难道是强盗在抢劫?

    他从驴背上跳下,寻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没多久,看见了前面的场景。十多人在疯狂逃窜,后面两人骑着马,手持硬弓,一边追击逃窜的人,一边开弓射箭,好像前面的人都是猎物。

    逃跑的人一个一个倒地惨叫,追击的两人却在放肆大笑。

    吴良血气上涌,大喊一声“住手”,人如离弦之箭冲向两人。

    两人见有人不逃跑,反倒冲向他们,更加兴奋起来,丢下其余人等,箭矢瞄准吴良射来。

    吴良侧身轻易躲过,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其中一人。

    此人见他气势汹汹冲来,发现不对,大声喝骂道,“大胆奴才,你敢以下犯上!”

    吴良并不回话,心里想着,一定要阻止行恶,眨眼间近了此人身前,一拳打在马身上,马儿长嘶一声,带着马上的人被击飞十丈开外。

    他转身冲向另一人,那人被他的神力吓坏,勒转马头,打马就跑。

    吴良也不追赶,只要他们不伤人就好,快步向打飞的马走去。

    到了跟前,发现马儿已经死了,马上的人似乎晕了过去。他有些后悔,没有控制好力道,把马给打死了。

    此人身着锦袍,锦袍外面套着护甲,年纪约莫二十上下,生的五官端正。

    吴良蹲下来,用手轻拍其脸颊,“醒醒!”

    此人慢慢睁开眼睛,刚好看到一张含怒的稚嫩面孔。

    吓得他身体不断后缩,“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浑浊的液体从胯下倾泻而出,骚臭味扑面而来。

    看来是吓破胆了,吴良叹了口气,想从他口里问些东西恐怕办不到。

    令吴良奇怪的是,刚才那些逃跑的人又回来了,并没逃走。

    有几人正上前救治被箭射中,还躺地上的人。还有几人倒在地上抽搐,就剩下最后一口气,明显救不过来了。

    可是,吴良看他们也仅仅是把人抬到一起,不敢拔箭,只是把身上破衣服脱下来,撕成条包扎伤处。

    吴良看得直摇头,大步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壮汉,领着众人就要下拜。

    “你们不要多礼,救人要紧!”吴良喝止这些人下拜,从纳戒内拿出伤药递给壮汉,“先给他们吃下去!”

    “多谢恩公!”壮汉道谢一声,接过伤药分给伤者服下。

    吴良再次递过一些药粉,“拔箭后撒在伤口止血。”

    壮汉接过药粉,几人通力合作,片刻时间,将所有伤者身上的箭全都拔下,上了药粉,又用破布将伤口包扎好。

    “这位大叔,我想知道,你们都是什么人,那两人为何要追杀你们?”吴良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壮汉。

    “恩公有所不知,我们都是吴家奴隶,那两人是吴家公子,他们拿我们练箭术,”壮汉悲愤的说道。

    其他人也是满脸哀伤,悲愤,有软弱的甚至抽泣起来。但更多的是无奈,他们是吴家的奴隶,生死皆由吴家掌控。

    “吴家?可是金山城吴家,他们行此残暴之事,就没人管吗?”

    “吴家在这方圆万里是霸主,谁敢管他们。何况,我们本就是吴家奴隶,生死都在他们掌握之中。恩公,您快走吧,另一人刚才逃走了,很快就会带人过来,”壮汉催促道。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要不一起走?”

    “恩公,我们若是逃走,抓回来必死无疑,更何况,我们的家人都在吴家,我们若逃走,必会累及家人。”

    吴良有些为难,留下吧,若是吴家来了金丹高手,自己恐怕不是对手,若是离开,这些人最终活下来的机会渺茫。

    正犹豫间,远处天空一道白光闪现,吴良定睛看去,见是一白袍人站在一把巨剑上朝此处飞来。

    想走也来不及了!

    瞬息间,白袍人来到众人上空,收起巨剑,一步步从空中走下来。

    白袍人三十来岁模样,生得面如冠玉,此时正一脸冷漠之色俯视众人。

    这时,被吴良吓破胆的年青人小跑着走了过来,对着白袍人行礼,“玉书拜见三长老!”

    白袍人点点头,看着年轻人,“玉书,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青年指着吴良气愤的说道,“回禀三长老,我与玉成正在习练箭术,不知从哪里闯进来一狂徒,突然对我出手,打死了我的坐骑,吓走了玉成,”青年说的倒是实话,只是没提自己的狼狈,巧妙的说同伴被吓走,好让三长老能多注意玉成,自己少些面对三长老的压力。

    吴良面对白袍三长老凌厉的目光,毫不惧怕,冷眼与其对视。

    “小子,你是哪家子弟,为何闯进我吴家地盘,贸然对我吴家子弟出手,”白袍人看不透吴良修为,但能打败炼气巅峰的青年,吓跑另一炼气巅峰的玉成,显然有修为在身。想必是哪个家族子弟出来历炼,佩戴了隐匿修为的宝物。

    吴良对着三长老拱手一礼,“小子吴良见过三长老,今日我途经此地,突然听见惨叫声,过来看时,见两人正在追杀这些人。吾以为是强盗在此杀人越货,便出手阻止,不想却是吴家子弟在此杀人取乐!是小子鲁莽了!”

    “呵呵,好一张利嘴,好一个杀人取乐,三言两语就捏造出我吴家草菅人命的事实,”三长老冷笑道。

    “小子不敢慌言,小子看到的就是这些人在逃避箭矢追杀,惨不忍睹,而这两人一边射出夺命利箭,一边哈哈大笑,以射中活人而乐不可支,”吴良不卑不亢。

    “小子,这方圆万里都是我吴家说了算,就算射杀区区几个奴隶又算得了什么?”青年忍不住在一旁插话。

    “奴隶也是人,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是有父母妻子儿女的人,他们也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人,除了他们地位低下一些,他们也是和你我一样的人,你有什么权利随意剥夺他们的生命?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岂可逆天而行?”吴良义愤填胸,义正词严的说道。

    青年让他一席话给说的哑口无言。

    三长老没想到这少年能有如此胆色,话也说的不无道理,一时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远处急驰而来一匹黑马,马上是一冷若冰霜,貌美如花的白衣少女。

    少女不待马停下,在马上轻轻一跃,身若鸿毛,翩翩落地,“三爷爷,这里发生了何事?”少女声音悦耳动听。

    “玉儿,你来啦?”三长老冷漠的脸上有了少许笑意。接着便以传音入密将事情告诉了少女。

    少女听完事情经过,秋水一样的眼晴看向吴良,轻启玉唇,“小子,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吴家的私事,你管到我吴家头上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怎么,仗着人多想要欺负于我?”吴良嘲讽道。

    “小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无需其他人出手,只要你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不败,我就放了你和这些人,若是接不住,就留下来与这些人做个伴吧,”少女冷冰冰的说道。

    “好,就依你所说,希望你言而有信,出招吧!”吴良干脆答应,做好应战准备。

    少女不再说话,轻飘飘一掌拍向少年。

    吴良不敢大意,也是一掌拍出,双掌相接,“轰”的一声,少女被震退数丈,吴良原地不动。

    少女脸上羞愤之色一闪而逝,伸手拔出腰间长剑,一招天外飞仙,直取吴良咽喉,吴良有一种被锁定的感觉,身体连闪,飘退一丈。

    可长剑好似长着眼睛,盯着他咽喉不放,迅捷追来。

    吴良左躲右闪,眼看躲闪不过,猛地一拳打向剑身,电光火石之间,拳头打了个空。

    他心知不妙,欲要低头避过,但为时已晚,长剑无声无息顶在了他的咽喉一寸之处。

    吴良不敢冒险,试试长剑能否刺透喉咙,只得停在那里不动。

    “你输了!”少女这时发话。

    “你用兵器胜之不武,这次不算,”吴良辩解道。

    “我可没有说不用兵器啊,谁让你自己不用兵器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要食言哦,”少女警告道。

    吴良感到憋屈,但他也知道少女招式精妙,自己虽然力量大过他,招式上确实不如对方。

    吃亏在经验不足,经历太少,明明实力不见得比对方差,好像落入对方算计之中。她应该来之前就了解过我,猜到我只是力量大,身法,招式不如她。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要加强招式,身法练习,不能只凭一股蛮力。吴良在心中告诫自己。

    “好,算我输了,但我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还有,象今日这种“游戏”我拒绝参加,而且,这种残忍的事我会反抗,哪怕我死,”吴良表明自己态度立场。

    “好,就依你所说,你以后就跟着我,当我的护法兼陪练,”少女冷冷说道。

    “护法是什么?陪练又是什么?”吴良不甘问道。

    “这护法嘛,就是保护本小姐的安全,陪练当然就是陪本小姐练习武技法术,就像刚才这样。”少女嫣然一笑。

    此刻吴良心里很不好受,自己大意之下成了别人的奴隶,而且自己很不喜欢,很不认同这种制度。人人都应平等,有能力,有势力,有实力的人,更应该帮助弱小的人,扶助弱势群体,而不是欺压,凌辱,视人命如草芥。

    好在经此一闹,这些奴隶没有再被当成猎物,而是在吴家护卫看护之下,回到了吴家,做他们自己的工作。

    吴良也跟着少女回了吴家,在少女居住院子的厢房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