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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之后,万雪竹当众吃瘪,这让她愤怒难平。

    “岂有此理,这个婢女竟然让本宫出了这么大的丑。”万雪竹越想越气,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御花园。恰巧不巧,万雪竹正好踩到了那块凤凰玉佩。

    “什么东西。”万雪竹抬脚,当看到那枚玉佩的时候,万雪竹眼眸大睁,她弯腰捡起了那枚玉佩。“这是,曦儿的玉佩,曦儿没死。”

    万雪竹看着掌心中的玉佩,她的双手微微颤抖,内心不由得一阵刺痛。“曦儿,你来找母妃了吗。”一行泪水滑落,九年了,她实在太过思念她的女儿。萧明曦的死几乎成了她的心病。

    她之所以针对遗妃,因为遗妃是萧启元姨母的女儿,也就是萧启元的表姐。万雪竹将萧明曦的死全部归结于萧启元的身上,萧启元死后,她便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季素身上,哪怕是季素身边的宫女也不放过。

    另一边,叶竹离开段辰的房间后,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她猜测应该是在御花园遗失的。于是叶竹便回到了御花园,恰好看到万雪竹也在场。

    叶竹不想和万雪竹起冲突,转身就要离开。但万雪竹的眼睛很犀利,很快就发现了叶竹。

    “站住。”万雪竹冷喝一声。叶竹身体一颤,她对万雪竹有种本能的畏惧。

    “娘娘,怎么了。”叶竹低着头,不敢看万雪竹。

    “鬼鬼祟祟,你干什么呢。”万雪竹显得有些尖酸刻薄,语气不善。

    “没,没干什么,奴婢只是恰好路过。”被万雪竹盯着,叶竹非常紧张,她无权无势,地位低下,却成了万雪竹的眼中钉,肉中刺。

    “本宫已经查清了你的身份,叶家村人士,父亲叶勤,两人相依为命,本宫为了让你们团聚,把你父亲请到了皇宫。”万雪竹摆弄着手指,低头俯视着叶竹,眼中带着敌意。

    “娘娘,你要对我父亲做什么。”提到自己的父亲,叶竹瞬间破防,失去了冷静。

    “你敢吼本宫。”万雪竹眉头紧蹙。“你父亲啊,在铁龙里待着呢,每天都会有人给他活动筋骨,怎么样,本宫对你好吧。”万雪竹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叶竹在她面前,就如同一只蝼蚁,随意拿捏。

    “娘娘,奴婢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如此做。”叶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怒意,父亲是她最在乎的人,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也不曾得罪什么人,没想到万雪竹连她父亲都不放过。

    “你……”情急之下,叶竹的哮喘再次复发,这种病不能心急,可父亲被抓,她如何能够平静。叶竹胸闷气喘。她赶忙拿出药瓶,想要稳定病情。

    “哼!”万雪竹伸手打掉了叶竹手里的药瓶。与此同时,万雪竹的宫女把叶竹推倒在地。

    看到不远处的药瓶,叶竹伸手就要抓住药瓶,这可是她救命的药,如果不及时服用,她便会休克,甚至死亡。

    万雪竹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叶竹的手腕上,还黏了两下,叶竹发出痛苦的哀嚎。

    “本宫还听说你有哮喘,带病入宫,可是死罪。”万雪竹蹲在地上,细长的手指托起叶竹的下颚。“有爹没娘的贱婢,本宫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把这包药粉放在遗妃的茶水里,本宫可以放了你父亲,你自己考虑。”万雪竹把一包毒药扔在了叶竹面前,扬长而去。

    叶竹双手胡乱摸索,终于找到了药瓶,她手忙脚乱地打开药瓶,连吃了好几颗药丸。

    看着眼前的那包毒药,叶竹不知所措,此时此刻,她才感觉到宫女的不易,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倘若她下了毒,自己必定难逃一死,倘若不做,她的父亲又该如何。

    叶竹蹲坐在地,掩面而泣。此刻的她很无力。“爸,叶竹后悔了,我不该入宫为婢,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许久之后,她擦干泪水,平复了情绪,即便她哭也无用,无情的皇宫,没人会同情她。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叶竹没有拿那包毒药,她在乎父亲的安危,可让她杀害无辜之人,她做不到。

    她失魂落魄地离开,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冰冷的皇宫中,如同行尸走肉。

    不知过了多久,叶竹回到了静心宫,躺在床上,叶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二天,叶竹早早离开了静心宫,她没有心思再打扫卫生,当然,遗妃也不在乎这些,也没人会管静心宫。

    左思右想,叶竹只能求助段辰,危机四伏的皇宫内,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段辰,眼下,那个质子却成了叶竹最后的救命稻草。

    半路上,萧明远等人拦住了叶竹的去路。

    “小婢女,我知道你父亲在哪,我可以带你去。”萧明远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笑容中带着玩味。

    “带我去。”叶竹一把抓住萧明远的衣袖。虽然知道萧明远没安好心,但她太担心父亲的安危了。

    萧明远带着叶竹离开了皇宫,来到了地牢。牢狱之中,叶勤坐在里面,他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精神有些涣散。

    “爸,你怎么样了。”叶竹趴在铁栏外,声音中带着急切和关心。

    听到叶竹的呼唤,叶勤连忙起身,大步流星地来到叶竹面前,冰冷的栏杆将两人隔绝。

    “叶竹,你怎么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就好。”见叶竹没有生命危险,叶勤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父亲消瘦的脸庞,叶竹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爸,是叶竹对不起你,我好后悔,如果当初不入宫,你就不会沦落至此。”叶竹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叶勤擦了擦叶竹脸上的泪水。“别这么说,就算你不入宫,我们也会饿死,你做得很好,为父为你感到骄傲。”叶勤面带微笑,他没有一丝怨言。

    啪啪啪!萧明远拍了拍手。“好一个父女情深,我都被感动到了。”

    萧明远命人打开牢门,他的一个小弟走了进去。那个小弟拍了拍叶勤的肩膀。然后把一块骨头扔到了地上。“这位大叔,爬过去把骨头捡起来,你女儿可在我们手上。”

    叶勤咬了咬牙,又看了看叶竹。他趴在地上,朝着那块骨头爬了过去。

    “爸。”叶竹放声大喊,想要冲进牢狱之中,阻止叶勤。萧明远等人把叶竹按在原地。“爸,你别爬,你别爬。”叶竹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被羞辱,悲伤的眼泪瞬间落下。哭声中带着些许嘶哑。“放开我,放开我,呜呜。”

    当叶勤捡起骨头的时候,萧明远还在哈哈大笑。看着萧明远玩世不恭的样子,叶竹恨之入骨。“萧明远,你不是人。”叶竹嘶吼,胸口起伏,哮喘病再次复发,这是最为严重的一次。

    此时此刻,叶竹总算知道穷人是多么地卑微。朱门酒肉皆臭,行恶之人长寿。路有穷人冻死骨,他富人眉都不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