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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

    笙莫的身影彻底消失,秋高上前,看了眼女子消失的方向,

    “那把剑对笙莫姑娘好像真的很重要,要不您就还给她吧。”

    百里怀萧淡淡扫了眼秋高,并未回答他的话:“今日守夜,别忘了。”

    “啊?”秋高不解,“今日?哦……为什么啊?”

    金吉上前,白了秋高一眼:“问了你也不懂,你呀,还是看书去吧,嗷。”

    “说起书……”秋高挠挠头,并未介意金吉的嘲讽,思考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方才的话题都抛到脑后,“主子,我这有几个问题要请您解答。”

    “……”不知是对秋高的跳脱感到无奈,还是已经预感到这人的问题有多么令人头疼,百里怀萧浅浅呼出一口气,“说吧。”

    秋高皱起眉,表情严肃,像是要提出什么重大问题一样,道:“您说,一个爱读书的人看一本书,第一眼先看的是作者,还是内容?”

    百里怀萧闭眼轻轻呼出一口气:“是书名。”

    秋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继续发问:

    “如果金吉打了我一巴掌,她感觉到疼但我没感觉,那算是她用手打了我,还是我用脸打了她?”

    “打人是一种意愿,”百里怀萧耐着性子回答,“无论你是否感觉到疼痛,都是金吉用她的手打了你。疼痛只是身体对伤害的反应,并不能改变本质意义。”

    秋高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这个回答,然后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那如果说,我明知道金吉要打我,我却主动把脸凑过去让她打,这算不算是我用脸打了她?”

    “……”

    百里怀萧默然。

    她沉默了半晌,转头看向身旁的小丫头:“金吉。”

    “是,小姐。”

    “去将他那册书烧了。”

    秋高看着金吉果真走向自己屋子,看向百里怀萧,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无辜:“主子……为什么啊?”

    百里怀萧面无表情:“你那册书,别看了。”

    “……为何?”

    “看多了易染上脑疾。”

    ……

    夜已深沉,凤府东侧某一院落——

    天杀的百里怀萧!

    天杀的百里怀箫!!

    天杀的百里怀箫!!!

    笙莫在心里将这个名字来回念了三遍,每念一遍,心里的那股气就上升一分。

    该死!能找的地方她都找过了,这家伙到底把她的剑藏哪儿了!

    她躺在榻上辗转难眠,难道自己就要这样被她拿捏住吗?

    王八蛋……

    这人就是捏准了自己舍不下……

    笙莫烦躁地坐起身,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映出一片银白。

    女子看着窗外,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

    不把剑还给她是吧!好!

    笙莫突然下定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悄悄打开了房门。

    她透过门缝朝四周望了眼,确定四周没人,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

    尽管夜色朦胧,但她似乎对这样的环境了如指掌。她轻手轻脚地穿过庭院,又熟练翻上墙头,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简直就像是回归自己主场的夜鹰。

    只是她并未注意,黑暗中一道目光,将她的一切动作都收入了眼底。

    “主子您真神了!”秋高从门缝收回视线,压低声音冲屋中人道,“笙莫姑娘真出来了!”

    “她是去别处找她的剑了吗?”

    “要是被凤府巡夜的人发现了怎么办?若只是这样还好,她要是真运气好又没头没尾潜入了凤公子或是凤将军凤夫人的院子……就不好解释了。”

    黑暗中的人并未立马回应,她饮下一口茶,不徐不疾开口道:

    “凤府守卫不会管她,你跟上,别让她闯出祸来。”

    “好嘞~”秋高应道,说罢,他正欲出门,却又想到什么似地倒退回来,“对了主子,您跟我解释解释呗。”

    “为什么一定是今天或者以后,而不是昨日前日呢?”

    今日百里怀萧突然叫他夜里留守,说今日笙莫说不定就会有所动作,以他的脑子,真是想不明白。

    百里怀萧将茶杯轻轻放到桌上,本就昏暗的环境自然更不会让人看清她唇角浅淡的笑意:

    “未经踩点,神偷自然不会轻易行动。”

    “……”

    秋高遵从百里怀萧的吩咐远远跟着笙莫,可跟了一段路,他突然发现不对劲,这……

    笙莫似乎并不打算去各个院落探寻,而是径直朝着出府方向移动!

    情况有变,秋高连忙赶回百里怀萧所在之处,将情况告知。

    “主子,笙莫姑娘她……她好像要出府!”

    “出府?”百里怀萧语气仍旧未有过多起伏,“你确定?”

    “是,我亲眼所见。”秋高点头,语气中满是困惑,“她径直朝着东侧门去了,我实在想不通,她这是要……”

    “跟上去。”百里怀萧并未多言,只是简单地吩咐道。

    秋高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向府外追去。他紧跟在笙莫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被发现。而笙莫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跟踪她,一路上走得不紧不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秋高一路跟着笙莫出了府门,来到了静悄悄的街道上。

    笙莫定住,环顾四周一圈,似乎是在自己脑中搜索这个地方是哪儿。

    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她好像是终于想起来,突然转身看了自己身后的府邸一眼,又慢慢转过头去。

    她又站了一会儿,才稍显呆愣地有了动作。

    这样明显的动作就连秋高都看懂了。也是,任凭谁突然发现自己住了小半月的地方是镇国将军府,恐怕都得愣一会儿。

    笙莫摇摇头,继续前行。秋高一路紧紧跟着,走了许久,前面女子才停下了脚。

    前方是一个大院,外头筑起高高的院墙,墙皮掉落,瓦片斑驳,有些老旧,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居所。

    笙莫在院前又站了一会儿,才又挪动了脚准备进院。

    不过她进院的方式很特别,不敲门,不开锁,而是……翻墙。

    秋高呆滞了一下,只能认命趴墙头。

    门内是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的四周,是同外头一样有些斑驳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却又莫名给人一种荒凉之感。

    笙莫轻车熟路地翻墙入院,秋高则鬼鬼祟祟趴在墙头。

    女子落地,听得一声轻响,不过片刻,院内一个方向便传来了动静。

    一道开门声响起,接着是一阵阵嘈杂欢呼。

    墙头秋高看着这一幕,突然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