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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出门挣钱去算卦

    “我的脚!我的脚啊!”

    薛青颖挥开视线处的灰尘,飞快地爬到了薛成阳身边。

    “哥哥,你怎么样了哥哥……”

    众人看着薛成阳动都动不了的样子,鲜红的血将那根椽木染红了一片,又想起来殊妤刚刚说他有血光之灾。

    大家的目光才终于转到了殊妤身上,然后就神奇的发现殊妤的姿势一动未动,还是那般在高凳上舒舒服服翘着二郎腿,一手杵着额头,另一手随意的垂落在腿上。

    刚才那么大的扬尘,任是谁躲开了三步远,身上也不免被沾上尘土,可是她离得最近,身上竟然一点尘土也无,就像是有个罩子在那一瞬间罩住了她一般。

    薛成阳在那里疼的嗷嗷叫,家仆一看事情突然就成了这样,赶紧跑去叫家主薛俊义。

    殊妤瞧着他那惨样,身子一动从凳子上滑了下来,走到薛成阳跟前。

    “都说了你今天有血光之灾,你快消停点吧薛公子。”

    说完殊妤转身就走,正好和急着赶来的薛俊义擦身而过。

    薛父急急的奔来了过去,一句喊着:“我儿怎样?我儿怎样?”

    田二摸了摸他脸上被殊妤抽出来的那一鞭子,仿佛现在都能感受到当时那疼痛,他喃喃道:“怎么愣是有人想不开,要去找殊娘子的麻烦呢。”

    反正伤了脸的人是薛成阳,就凭他刚才对殊妤的那番无礼之语,殊家人没一个可怜他的,冯家人也各自散开了。

    殊江殊览两兄弟走到疼的哎呦哎呦叫唤的薛成阳跟前,又啐了一口。

    “呸!敢招惹我妹妹,真是嫌自己活的命长,她是什么人物,也是你能嘴上编排的!”

    薛成阳反正啥话都说不出了,这会肠子悔得铁青。

    冯家两兄弟还留在原地,小六冯聿清还在观摩着那根椽木。

    他小声道:“大哥,我觉得如果不是咱们提前走开了,那根木头好像就要砸在你的头上啊,你看那不就是你刚才坐的位置。”

    “你说它会掉下来,是因为它今天就是该那一刻掉下来,还是因为薛成阳有血光之灾,所以它才会掉下来啊?”

    一直沉默的冯聿风想起薛成阳迈最后一步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到的殊妤手指轻轻一动,脸上不由腹黑一笑,有如夜莲初绽。

    “我觉得,如果是咱们在那里坐着,就算坐到天黑,那木头也不会掉下来。”

    脑袋简单、思想纯洁的冯聿清立马就顺着他大哥的话给出了总结。

    “哦,那就是因为薛成阳他自己有血光之灾,还殃及了那块木头,让它好端端的就掉下来了。”

    本就疼的不轻的薛成阳听见这话更是气得要死。

    “冯六你……”

    他父亲薛俊义抬手就是给他头上一巴掌。

    “消停会吧你!一天天的就会给我找事!”

    冯聿风嘴角一勾,带着冯聿清一声不响的走开了。

    房间里殊妤正在翻找东西,她昨天还抓在手里的银子,今天就一个铜板都不剩了,流放路上是走一步都要钱,现在没什么肥羊上来让她宰,只能先挣点小钱先攒着。

    三枚通宝被她从小包袱里翻出来,又拽出来一个龟甲,殊妤扛起来她以前用来算命卜卦的招牌布头子,开门就要下楼。

    结果正和对面屋里也要出门的冯聿风撞个正着。

    “殊小姐这是要?”

    冯聿风打量着殊妤手里和肩上的道具,片刻后忐忑开口。

    “算命?”

    殊妤掂了掂手里的被磨得油光发亮的通宝大钱。

    “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她看着他肩上挂着那书箱,“大公子这是去干什么?”

    冯聿风一身文人模样。

    “聿风身无所长,也就会个字画,看看能不能出去赚点钱。”

    殊妤眨了眨眼睛。

    “那,一起呗?”

    二人一拍即合,溜达着下楼了。

    “你以后就叫我殊妤好了,我都直呼你大名的……”

    “好。”

    坊市里,游玩杂技、喷火套圈,无不繁华,无不热闹。

    殊妤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将她扛着的那根木棍往地上一插,一两银子算一卦的布头就迎风飘了起来。

    冯聿风也给自己支了个小摊子,端端正正地坐在后头,等着生意上门。

    殊妤手里的通宝被她自己摇的叮叮当当响,不一会儿就吸引到了一个时运不顺的人过来了。

    “我要算卦!”

    殊妤抬头扫他一眼,见此人眼下青黑,眼神无光,身上还带着一股过夜的馊味、汗臭味和烟草的味道。

    她将通宝和龟甲摆出来。

    “先生是想算什么?通宝卜卦还是测字看运?”

    还没开始,一旁就有人围了上来劝说殊妤。

    “娘子快别管他,这人就是个死赌徒,一天到晚都泡在赌场里,他能求什么卦,无非就是看看他财运如何?”

    “可是那赌场是吃人的地方,怎么可能让他走财运呢,快别给他算,你这一两银子算一卦,够一家四口七天的花费了,他可没钱付你的账。”

    殊妤不在乎:“没事,可以先看卦,后付钱。”

    要算卦的男人朝着来人一顿赶。

    “滚!我求财怎么了,用你多事!”

    说着又指挥殊妤,“我通宝卜卦,算财运!”

    真是奇怪,还有能先看卦后付钱的,那人也好奇,就站在旁边看了起来。

    殊妤右手抓起龟甲,接着擦着桌面上的三枚通宝往上一扬,下一瞬手龟甲里就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噼里啪啦一阵,她一下将龟甲里的通宝摔了出来。

    殊妤瞧了一眼,嘴角勾了起来。

    那男人盯着通宝一阵看:“怎样怎样?我今日可有财运?”

    殊妤看他长相上鼻梁高挺,却空有山高,并无挂厚,两边鼻翼薄而挤窄,便知道他早些年也是家里有些钱的人家,如今却鼻头红赤,颇有破财的意思。

    又观他额头左右的父母宫,晦暗下陷;眼尾的奸门纹路虽多却不深,有转圜之相。

    “你乃是人到中年家道中落的命格,想必之前青年时期,家里还是一片富庶之相,父母俱在、夫妻和乐,却无有孩儿;经年以后家势下滑,父母俱亡,夫妻不和,仍旧无有孩儿。”

    那男人还没说话,旁边凑热闹的人就先开了口。

    “你算的真准哎,他就是这个样,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孩子,家里也没有钱了,他老婆子因为他赌钱,天天和他吵架。”

    殊妤收了桌上通宝,跟那男人道:“此卦兑为泽卦,主口舌消散、疾病痊愈、求财到手、谋事遂心之意……”

    男人很高兴:“那就是说我今天有财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