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姜晚抓着程立轩的手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白芷慌忙跑过来，拉扯程立轩的手，见他一直不松手，低头张口朝他的手腕咬下去。
程立轩吃疼，手上的劲一松，将白芷甩出去。
姜晚终于从程立轩手中逃脱出来，她捂着脖子，瘫在椅子上，咳个不停。方才窒息的那一刻，让她想起上一世，她临死的感觉，方才程立轩是想杀了她的。
白芷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扶着姜晚。花影听到动静，也从门外跑了进来，挡在她们二人身前。
“程立轩，你在做什么？！”姜晚缓了一会，质问地看向程立轩。
程立轩这才找回一丝理智，他甩了甩被白芷咬疼的手，怒指着姜晚：“你为何要那么做，浩儿他也叫你一声母亲，你怎么忍心？！”
姜晚心里冷笑，母亲？她只做自己生的孩子的母亲，别人生的孩子，她不稀罕！
“程立轩，我做了什么了？”姜晚冷冷地看着他。
“你做了什么，还需要我来说吗？你对浩儿 那么狠心，他还劝我不要怪你。姜晚，你到底有没有心？！”
姜晚觉得好笑，程立轩有什么资格问这句话？到底是谁没有心，他自己不清楚吗？她推开花影走上前一步，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程立轩脸上，她忍了很久了。
程立轩捂着脸，错愕地看着姜晚，似乎是不敢相信，姜晚竟然会这么做。
“程立轩，我们和离吧。”
姜晚直视着程立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程立轩呆住了，他没想到姜晚会说出和离这样的话。刚从白秋荷那里得知今日发生的事的时候，他是很愤怒的，他想过怎么罚姜晚，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离。
“姜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我说，我要与你和离。”
程立轩摇摇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不，不，不会的，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程立轩，你刚刚是想杀了我吧？”姜晚看着他，平静地说道。“你为了莫须有的事情，竟然要杀我，程立轩，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吗？你有相信过我吗？你都没有，你宁愿相信他人的片面之词，也没有想过来问我一句！”
“程立轩，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程立轩说不出话来，他方才刚回府便被白秋荷叫住，他看到程文浩苍白的小脸，一片青紫的膝盖，怒气瞬间涌上心头，白秋荷告诉他，一切都是因为姜晚。他直接丢下二人，便冲到了姜晚的院子里，他确实没有想过质问姜晚，因为他在心里就已经认定是姜晚做的。
现在，姜晚问他信吗？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他在边关，跟白秋荷朝夕相处五年，他相信白秋荷是不会骗他的。
姜晚看出来他在想什么，自嘲一笑：“你不相信我，呵，程立轩，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今日程文浩来给我请安，他来得有些迟，我便提点了他一句，他回去之后，白秋荷教他来我院子外面跪着请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程立轩，如今你还觉得我有错吗？”
程立轩这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此事确实因姜晚而起，浩儿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姜晚既作为他的嫡母，就该宽容大度，否则何至于此。
程立轩默不作声，他没觉得自己有错，也没觉得姜晚没错。
姜晚冷笑，“和离吧，程立轩，我现在就写和离书。”
姜晚不想再跟他纠缠这些，多说无益，还是直接写和离书，让他签字来得快些。
想着姜晚坐回原位，提笔写了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 ，姜晚写好和离书，签字自己的名字，咬破自己的手指，按了上去。
程立轩看着自己面前的白纸黑字，愣住了，“和离书”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他的双眼，再看到最末尾，姜晚的名字上按着红红的指印，顿时呼吸急促，他没想到，姜晚是来真的。
不，他不同意。程立轩抬手夺过姜晚手中的和离书，三两下撕成碎片。“我不可能同你和离的！我不答应！”
“程立轩，你撕了我还可以再写。”姜晚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纸片，笑道。
程立轩夺门而出，他不能跟姜晚和离，至少现在不能。他还没在朝廷站稳脚跟，他不能失去明国公府这一座靠山。
看着程立轩落荒而逃的身影，姜晚露出一个讥讽的笑，程立轩，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吗？
“小姐，您没事吧。”白芷看着姜晚脖子上可怖的青紫痕迹，一脸心疼，忙去一边拿药膏。
程立轩从锦绣居出来，便去了程老夫人的院子。
“你说什么？姜晚要同你和离？！不行，我不答应！”程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程立轩松了一口气，看来母亲也不同意姜晚和离的事，那......
“我程家没有和离，只有休妻！她若是过不下去了，咱们便休了她！我就不信，离了她，轩儿你找不到更好的！”
程立轩一口气又提了上去：“母亲怎会有如此想法？明国公府已然是我们高攀了，若不是老太君与明国公府的老太君有交情，我如何能娶姜晚为妻。”
“母亲，姜晚如今是铁了心要与我和离，我该怎么办？”
程老夫人不赞同地看着程立轩，“她无子，善妒，你完全可以休了她，如今还留她在府中，已经是给明国公府脸面，她如何还敢提和离？她就是吓唬你的，她不敢和离，和离之后她还如何在京都立足？放心吧。”
程立轩一想也是，和离之后，她难道还能回明国公府吗？就是京都的流言都能把她淹死，她肯定是故意这么做的，好让自己对她妥协，不再因浩儿的事怪罪于她。
“还是母亲想得通透，她肯定是故意做戏给儿子看的，儿子反而自乱阵脚了。”程立轩笑着对程老夫人道。
程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嗯，不错，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让她去闹吧，等你日后得了皇上重用，咱们就以她无子、善妒为由休了她。如今她身后的明国公府还有点用，你啊，就别跟她闹那么僵，先让一让她。”
“儿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