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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心头血不好弄

    那件事,想起便心有余悸,她怎会忘记。

    秦妩很抱歉地低头,声音微如蚊声:“对不起,是我莽撞了,可是我有不得不出来的理由。”

    “你我是夫妻,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言语的吗。”蔚泽禹心痛垂眸。

    他的手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腕,足够紧,可没有弄疼他。

    秦妩担心时间长了,终究他也会知道。

    他说得没错,他们是一家人。

    瞒着一个屋檐下之人,太难了。

    “其实,我被威胁了……”秦妩告她被薛煋所威胁的种种事情。

    蔚泽禹心疼地打量她,想起上一次她的腹痛:“所以……上次你腹痛,就是因为蛊虫?你为何不早告知我。”

    他生气得额头青筋暴露。

    更心痛秦妩有事情,却不考虑让他参与其中。

    “对。”

    她声音很低,有点心虚。

    也是奇怪了,她不告知他,本来也是为了他好啊,怎么现在反而好像是她可以瞒着他,是为了她似的。

    “这么严重的事情,你却瞒着,在你心中,我当真是你夫君吗?”蔚泽禹心痛得无法自拔,胸口的闷气,死死地堵着。

    这个问题可就有点为难人了。

    秦妩也不知道,自己在心里是不是真的当蔚泽禹是自己的夫君。

    这个问题,若是几个月前问她,她有答案。

    她肯定会觉得不是。

    可现在问她,她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在心中,好似已经当他是夫君,可又感觉两人之间还是隔着什么……

    “我不想让你担心,想着自己解决就好了,也省得你多想。”生怕蔚泽禹还继续说一些大家都不开心的事,秦妩立马转移话题:“对了,我们不能继续说下去了,要去跟踪追踪蜜蜂。”

    说着,她主动拉着蔚泽禹的手:“走吧,我们要往西走。”

    蔚泽禹是真的生气了。

    她拉了拉,他纹丝不动。

    她咬着下唇,低着头,抱歉道:“对不起啊,这次是我的错,下次我要是遇到事情了,会告知你的。”

    “当真?”

    “当真。”

    得到她的承诺之后,蔚泽禹脸上的愠怒缓和,他反手主动拉过她的手:“追踪蜂在哪里?”

    “在那!”秦妩指了指前方。

    “那我们赶紧地跟过去,一会另一波巡逻之人要过来了。”

    “嗯。”

    两人步调一致,在月色中,踏着轻功追踪蜂,来到城西,终于成功找到了制作蛊毒之人的居所。

    外表看,这里平平无奇,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住宅。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的房屋跟京城人家,很是不同,用的灶台以及座椅等,都是外族人士用的东西。

    这应该是苗疆之人所居住的地方。

    蔚泽禹有所听闻,苗疆之人,善用蛊。

    “咚咚咚。”

    里面有捣药声。

    这么晚了,居然还没睡?

    两人对视一眼之际,在彼此的眼睛里,他们看出了同样的信息。

    两人顺声走过去。

    月色下,有苗疆人,正对着月亮,在窗台边呢喃着什么……那应该是某种巫蛊之术。

    突然,苗疆人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气息,他朝着秦妩和蔚泽禹躲藏的地方呵斥:“谁?出来!”

    被发现了。

    那就上吧!

    秦妩和蔚泽禹一前一后夹击,蛊师功夫不到家,没一会工夫,就被秦妩和蔚泽禹联手制服。

    蔚泽禹不放心地询问:“是他吗?”

    秦妩也不敢肯定,她看了看师家里的东西,再找了一下药架子,再看到追踪蜂就停留在桌子边,就知道应该是,她点点头:“没错。”

    话音一落,她就拿出匕首,眼疾手快利索地,取了这个蛊师的心头血。

    满满的一大瓶装好之后,她催眠了那个蛊师,再敲晕。

    “走吧。”秦妩拿着那心头血,如获至宝,轻松地笑了笑。

    这下,就不必受薛煋的控制了。

    禹王府。

    蔚泽禹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看着她制药。

    秦妩有点无奈:“王爷,你去睡觉吧,你在这里看着,也帮不了我什么啊。”

    “我是帮不了你什么,可是我可以帮我自己。”

    “嗯?这话怎么没头没脑的。”秦妩无法一心两用,仔细地制药,随后应道。

    蔚泽禹很耐心地解释:“若是我自己去睡,也是睡不着的,因为太担心你,所以睡不着,我在这里看着你,陪着你,其实是很自私地想要安慰自己的心。”

    不在她身边,他会躁动不安,会牵肠挂肚,会左思右想,会翻来覆去睡不着。

    倒不如,就在她身边陪着。

    自己反而落得个心安。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告白啊。

    秦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非常清楚我在说什么,阿妩,我心里从来有的就只有你一个。”蔚泽禹非常自然地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秦妩回过头,垂眸看着手中的药,一副好似很淡定的样子,其实心里好似有波涛在翻涌似的。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因为他,而有了涟漪。

    薛煋手下前来告知,说蛊师已死。

    薛煋恼羞成怒:“不是要心头血就可吗,为何还杀了我的巫蛊师!”这是他好不容易派人去苗疆请来的。

    “好似失血过多……”

    属下不敢多言,他生怕自己说错话,让薛煋怪罪。

    薛煋抬手,示意手下离开。

    他的手拽得紧紧的,近乎咬牙切齿:“过分,本太子跟你没完。”

    隔天,散朝之后。

    薛煋还没找蔚泽禹,蔚泽禹就率先找到了他,直接将他堵在了某处隐蔽的角落处,抬手就是几拳头。

    “禹王,你疯了吗,我是太子!”

    “你应该庆幸你是太子,不然你接到的就不是拳头,而是千刀万剐!”蔚泽禹依旧没消气,他愤怒得如同暴躁的狂狮:“记住,我的人你最好不要动!你的小动作我可以忍,可若是伤害了我的亲人,我会让你承受你承受不起的后果,不管你是谁!”

    薛煋吃痛地回到太子府。

    时悠宜看到他脸上的伤,吓了一跳:“殿下,你,你这是?”

    “不必找太医,我不想父皇知道这件事。”薛煋吃痛地要去捂脸,时悠宜拉住了他:“殿下,你脸上破皮了,不要乱碰。”

    找了个医术好的大夫,给涂抹了药。

    起码也要一星期才好。

    薛煋焦躁,担心皇帝追问这件事:“父皇若是问起这伤口,我都不知道如何说,说实话吧,不可以,不说实话吧,那就是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