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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深入、交易、死

    凌霄峥多看了眼杰克医生。

    没想到这位浓眉大眼的小伙,竟也是名妙人:以他的智慧与判断,应该早已看出来商会的这名杀手的确与凶杀案无关;

    而杰克医生却一口咬定,看来是要从他不喜的商会强要些东西——果不其然,医生向二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先暂时离开。

    “咚”

    带上门,声响再次隔绝。

    薇儿眨眨眼:“他在向商会提条件?”

    “应该是,”凌霄峥猜测,“大概是有助于查案的条件。”

    “有助于查案......”薇儿没想通,干脆把安妮提起至面前:“你觉得是什么条件,管事的?”

    小粉很茫然:“啊?”

    凌霄峥有所注意:“说起来,风语城还允许用童工的?”

    闻言,安妮愤然:“谁是童工?我已经26岁了!”

    “人不可貌相。”

    凌霄峥给予中肯的评价。他转而道:“亲爱的福尔摩薇,刚刚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点?”

    “是杰克医生吧?”薇儿很敏锐,“他来得很巧。”

    “嗯,的确,但还有一点。”

    “还有一点?让我想想。”

    这时,安妮抢答:“是他与商会的关系?”

    此言一出,引得两人注目。

    这一小只无奈道:“我托两位的福,工作估计丢了,好歹让我继续活下去吧?看你们像是什么侦探事务所的,能不能收留下我?”

    凌霄峥扶额,按照里面那群人的睿智程度,估计是真的。

    “还真是抱歉,不过我们也是囊中羞涩......先多少赔偿你一些吧。”

    很好,查案的第一天先负支出。

    不过这“劫匪”方案是凌霄峥据当时情况灵机一动想成的——作为唯一的线索,是以别样的方式探知力求所得,也自然是他本人承担由此导致的后果:

    凌霄峥歉意:“估计不多。”

    将钱包拿出,他朝下倒去——

    只听“哗啦声”大作,不一会儿金色的硬币已经淹没了脚底。

    安妮倒吸一口凉气,她从未觉得自己的运算天赋如此之高:一枚金恩赐就是十恩赐,一袋金恩赐就能将一只脚淹没,一千枚金恩赐就是一袋,一千枚金恩赐就是一万恩赐,一个月的工资就是一千恩赐,一万恩赐就是一十个月的工资......

    刚刚她十个月的工资不小心掉出来了?

    “这是?”薇儿同样疑惑。

    “我姐给我的零花钱。”

    凌霄峥脸不红心不跳。

    他也没说谎嘛。

    而不小心倒出来的这些其实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至于全部有多少:这得要看大教皇的小金库容量,反正她当时是一股脑塞进这个施加了空间术式的小包里了。

    打BOSS可以不掉装备,但一定会爆金币

    ——凌霄峥。

    “他又在说怪话了,”薇儿叹息,“算了,安妮你想好了吗?”

    “当然当然,我精通算账管理魔法治疗推理潜行刺杀洗碗端茶倒水......只要工资到位,一切好说!”安妮点头如小鸡啄米,急切地补充道,“没有我做不到的,只有你们想不到的!”

    “哦?这样啊。”

    ......

    冷冽的寒风吹刮,冬日宣誓到来。

    在贫民窟——这个本来平日里就少有人烟的地方,更是显得荒芜,街头角落尽是灰扑扑的疙瘩快,在其旁边,偶尔有小簇篝火焰燃的,也有被迫露出冻至青白肢体的......城市的痕迹,也逐渐掩埋在这寒天里的冷酷下。

    路灯忽明忽暗。就在光线照耀下的不远处墙上,一张崭新的海报被贴上,与周围的青苔显得格格不入;海报大肆宣传着“玄音大会”的召开,不过显然张贴者不太用心:刺眼的皱褶明晃晃地凹出。

    而在这傍晚时分,不速之客悄然而至。

    那是一名全身上下与这个地方透露不合的老绅士,软呢帽、考究的古典礼服、不菲的魔犀皮靴子,以及任何人看了都知道价值的秘银怀表;他本人将领子翻起,好似遮掩着什么,一边快步向着贫民窟的深处行进。

    若是凌霄峥在此,一定会惊讶地指认:这不是金铜商会里那几个跳得最欢的老登之一嘛?

    走了一会儿,老绅士停下脚步,低声自语:“应该就是这里了......”

    一想到之后的事情,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浓郁的贪婪。

    警惕地确认一番,保证周围无人,老绅士放下领子,眯眼盘算起来等会儿的策略,仔细想想他又觉得没有必要,索性拿起怀表,“啪嗒”打开,露出一盏小镜开始整理起仪容。

    清冷的月光映入,老绅士皱了皱眉,将怀表的位置抬高。

    装扮自然是不用说,但他眼中不仅是如此:很快,镜中的这个人会成为金铜商会的唯一话事人、掌权者,再进一步说不定能攀上城主的关系,在整个斯坦国都有一席之地,这美好的图卷正向着他徐徐张开。

    沉醉幻想,直到——

    眼角的余光里,一道黑色的人影正缓缓接近。

    老绅士放下怀表,转身质问:“你怎么现在才来?”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故作威严地摆正姿态,打定主意要给来者一个下马威。

    但对方好似没有听到,淡然地迈动步伐:玄色衣裳掀起猎猎风声,漆黑的礼帽掩映在浓郁至化不开的暗夜里,只见素白的手套牵连出一道银光......

    那是一对锋利的刃爪。

    “你!”哪怕再愚昧的人也会意识到不对,老绅士急忙喝止,“滚开!不然我就对你攻击了!”瞬息间,一把小提琴于肩头架起,与来者对峙。

    而步伐仍旧,来者把玩着手中利器,轻蔑之意尽显。

    老绅士咬咬牙:亮出乐师的身份,还有此底气——来者不善的黑衣男有把握掌控局势,且取自己的性命也已经是板上钉钉!

    那就,殊死一搏!

    琴弓一抖,韵律飞旋而出,在半空中结成玄妙的音波,飞射着向黑衣男子袭去,同时老绅士的手腕再一振,悠长的音符环绕着将他包裹,完成一攻一守,为的是探清对方虚实的情况下进行自保:他相信,哪怕对方再强也......

    一抓、一捏。

    轻巧地如雕琢艺术品,衰老的心脏悄然破碎。

    老绅士难以置信地倒下,逐渐寂灭的眼神诉说着不甘,精致的乐器砸落在泥沟中,溅起一捧水花后便再无声息。

    行刑者优雅地擦拭刃爪,再度行入宵暗。

    徒留墙壁上那斑斓的血字——

    “第二十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