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尽,杀不尽,根本杀不尽!
劝君仰观汪洋,千渊万坑皆跌宕。
槎舰链锁覆苍茫,火炮震天,雷鸣轰响,万般摇晃兮波云滚荡。
仙凡合道推弩机,无弦偏乍惊。鹰啸振发凿空彻,风矢翠若玉,横空刺贯明。
好一幅璃月水师与那群海上野兽争斗的场景!
海兽身荒蛮,力巨气昊难抵挡。鳍画冥海,尾点远山,族群不见野,身形早攀巅。
一乎沉海直入底,一乎拍浪船索间。深渊直上身恢宏,跃浪遮碧空,陨坠山落汪洋撼动。
倒也称得上是海兽的好挣扎!
只道是一边金鼓喧阗,一边蜩螗羹沸;一个是金戈吟吟作响,一个是魔物吼吼声嚎;且看这边炮火接光矢,就见得那头渊口碎龙骨。
巨坑之上,水师们和海兽的争斗难以停息;深海之中,未知的存在仍在驱赶着海兽群前赴后继地前往璃月港。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啊!
只要那个(或那群)未知的存在还在驱赶着海兽们的前来,那么水师(或璃月)在这场争斗中的失败就是必然!——哪怕此时海中的形势看上去是水师们占优!
敌人无穷无尽,而我们总会有被它们耗尽的时刻…
不,不该这么悲观!
“海上的儿郎们,不要退缩!”
“死兆星号/璃月水师的兄弟们,让我们团结一心!”
是的,我们会被这群牲畜的数量拖垮,但那又如何?说难听的,他们本来就是官方用来拖延海上敌人的诱饵,用来为璃月港大部队撤离争取时间的诱饵。
只要拖延这些海兽的目的达到了,让它们难以骚扰璃月港、难以插手其中真正重要的战事,那他们的使命的完成了、任务就结束了。
“誓与敌争,舍我其谁?”
区区性命,舍之奈何?他们在最初纵情驰骋于洋面之时,便有了亡命的打算;在奉命镇守此地之际,也就做足了牺牲的打算。
海面上的冒险充满未知,危险无处不在,现在,只不过是把那些危险摆在了桌面上罢了——若此役之凶险不曾显现,未来也终有尽时,何惧之有?
扬帆振炮架弓弩,船凿艘撞,十八班手段齐上阵,只要是拼的自己燃尽、杀的这些个牲口胆怯。
“好儿郎!倒没有辜负海上人生!”北斗已经勉强恢复些气力了,她豪爽地赞叹着这些水师和她手底下水手们的英勇。
只是那豪放的眼眸间,终究是闪过了一丝落寞:“钟离…你,确实是他”
“但,你,又是如何…”
她当然知晓,如果继续按如此的进程下去,这支整个出动的舰船编队都要覆灭,包括了她和她的死兆星号。
她本人对此亳不在意,毕竟能为心中大义而亡,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所以她现在能豪爽地夸奖着这些水兵的英勇—更何况此番还是百年不曾一遇的海上遭遇,于她那般的性格而言,死于其中也是她魂牵梦绕的归宿。
只是…在此之中,她还是有些心事的。
这心事算不上大,虽影响不了她豪放、舍生取义的意识,却难免是她的一道心结。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能够解开这道心结的。
想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北斗大姐头的心劫是什么,那就是那个永远只在记忆中留恋的男人。
他到底是不是钟离?凝光给过她答案,她的手下也给过她答案……各式各样的证据都在向她表明,她所期盼的就是钟离。
这几乎就是可以确定的答案了,但她…又总是带有那么一丝心悸。因为,她并不能知晓钟离对她是如何看待的。
如果可以,北斗自然是期望他能像深爱着凝光那般,深爱着她。但这毕竟只是她的些许幻象,真实情况如何还未一定。
“真想…”北斗落寞的眼神垂耷耷的:“被你深拥在怀里啊…”
前文说到,这心结不大,影响不到她豪爽的性格,所以北斗很快就理顺好了自己的情绪。
“呵,总想这些干嘛”
“北斗啊北斗,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一副小女儿家家的作派了?”
她的斗志从不轻易姑息,她几乎是在失神的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弟兄们,听我号令,四散而合围,先将这些打先锋的畜牲围杀,再做之后的打算!”
振臂高呼,抬刀豪笑,北斗指挥着这支舰船,想要给这群海兽来一个瓮中捉鳖。
你们不是无穷无尽吗?那我就慢慢围杀,直到你我中不支的一方的最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