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昕陡然给了二夫人一巴掌,这一巴掌不仅打的二夫人头晕目眩,也叫众人对她高看了一眼。
幸好,二房的孩子一个都不糊涂。
不,别忘了庄子上还有一个林婉俏。
“大姐姐这一巴掌,怕是打没了她与二婶的母女情分。”缩着小身子,林婉颜眸色黯然,委实想不通事情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若是他们脚踏实地过日子,不去肖想那些有的没的,又怎会轮到大姐姐出手。”要林烁鸣说,二房落得今日的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有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了脑子长没长,有没有好好生活,而显然,二叔与二婶,并未有此觉悟。”
“好有道理的样子。”拍拍脑袋,林婉颜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糟糕,不会要长脑子了吧?
再说林婉昕,她无力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凄苦,却又不得不如此。
“祖父,将母亲关起来吧,她若胡言乱语,定会害了侯府。”即便皇上对侯府有想法,也万不能说出来,瞧着南安侯与林少卿冰冷的面色,林婉昕只觉满心疲惫。
她不能让弟弟妹妹与祖父大伯生了嫌隙,如此,这个恶人她来做。
“你这个孽障,究竟在说什么!”二夫人发丝凌乱,红肿着脸怒吼道。
她万万没想到会被自己的长女背刺,她只是想拿回应有的一切,何错之有!
“祖父,求你了。”缓缓跪坐在地上,林婉昕满脸祈求的看着南安侯,任由二夫人发泄怒骂。
事到如今,二夫人还陷在自己的幻想无法自拔,她可知,就是因为方才的一句话,南安侯已然对她起了杀心。
“祖父,孙女求你了,不管是庵里也好庄子也罢,只要差人严加看守,母亲断不会再胡言乱语。”
她知道,今日过后,二房即将迎来巨变,而这种改变,却是他们自作自受。
林婉昕哭的可怜,甚至半趴在了地上,她一身罗裙素白优雅,如今却为了二夫人,沾染上了尘土。
“来人。”
南安侯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紧接着,院中立刻出现了几名蒙着面的黑衣人。
“杨氏疯癫成性,不便见人,从此以后,便在南苑修身养性,不准任何人探望。”
南苑,是侯府在城外的一处产业,如此看来,二夫人到底是保住了性命。
“多谢祖父,今日之事孙女定守口如瓶,绝不会说出去。”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些许,林婉昕无力的趴在地上,最后还是由叶竹苑搀扶了起来。
“哎,苦了你了。”她看得明白,若是没有林婉昕的求情,二夫人必死无疑。
可后者显然不这样想,她满心满眼都是被长女背叛,失去了一切。
“林婉昕,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孽子,早知如此,生下你时我便应该掐死你。”
“你们是谁!滚开,莫要碰我!二爷,二爷救救我。”
“我不要被关起来,父亲,父亲我错了。”
伴随着道道凄厉的喊叫,二夫人立刻被打晕带了下去。
想必从今日开始,她便要长此以往的疯下去了。
“老夫人中风、二婶被关、二叔又要被放逐,好好地侯府,竟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瞧着二夫人被拖下去的身影,林婉颜哀婉的垂下了眼眸。
若他们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好生过日子,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直至最后,终将是害人终害己。
“祖父说要将二房子嗣留在府中,那么搬出去的便只有二叔一人,他到底做了什么,竟引得祖父雷霆震怒,甚至动了手。”
若非触及了南安侯的底线,他又怎会让林少安顶着两个血红巴掌印招摇过市,然而书房中发生的事情,他们便是再好奇,也不会派人去查。
“罢了,总归大姐姐与四哥哥心里明白,从前什么样,之后还是什么样。”
只是林烁舟一回来,府中便发生了巨变,落在外人眼中又会如何猜测呢?
再说二房,林少安阴沉着脸听完了下人的禀报,他嗤笑一声,转而捧腹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好得很。”
他也是嫡子,为何不能争一争那世子之位!林少卿不过是占了嫡长的名头,又有南安侯全力扶持,若换了他,定会比他做得更好。
这些年来,他处处谨小慎微,生怕走错一步给侯府带来麻烦,可如今看来,他的仁慈终究是错了。
“吩咐下去,想要随我离开的便尽快收拾行囊,不愿走的我亦不强求,不过,若往后发生什么,我定不会庇佑那背弃我之人。”
“二爷。”小厮惊讶的抬起了眸子,他常年跟在林少安身边,自然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难不成二爷要动手了?
“去吧,莫忘了将此话转述于少爷小姐,如何选,全凭他们。”
老夫人如今不过是一介废人,对他没有半分助力,还有二夫人那个蠢货,竟被关了起来,听说这件事中,他那好长女亦出了不少力。
呵,一个两个都要背弃他,既然他得不到,那么旁人,也休想!
“是。”猛然打了一个冷颤,小厮惊惧的吞了吞口水,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总感觉,此刻的二爷十分恐怖。
……
“大姐姐,你没事吧?”
一场闹剧后,众人回到了大房,林婉颜捧着一杯热茶,放进了神色恍惚的林婉昕手中,后者神色萎靡,圆润的美眸中满是痛苦,她讷讷的张了张唇,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说。
经此一事后,她或许再也见不到二夫人了,还有林烁康与林婉俏,他们又会如何想自己?
亲姐姐劝说祖父将母亲关了起来,她这般不孝,定会叫他们彻底失望。
“颜颜,我……”迎着小姑娘担忧的眼神,林婉昕忍不住抱着她潸然泪下,若是她早来一步便好了,如此便可阻止二夫人干傻事。
可她拦得住一次,又挡得了第二次吗?
“大姐,你并未做错,是我忽略了母亲,没有发现她心中所想。”
门外,匆匆赶来的林烁康苦笑着缓缓走了进来,“我知大姐是想保住我们,母亲她,到底是犯了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