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子说笑,宋小侯爷如此风范家世,想送荷包的都要排着队来,又何须奴婢来绣。
况且,奴婢不擅刺绣,怕丢了公子颜面。”
时言微微福身,她知道自己不能承了宋公子的情,不能影响这个世间,或许,她等到小姐成了亲,便会离开这里,永远…永远。
时言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现在的眼神中,除了不忍,还有难过和不舍。
“时姑娘……你并非是简单的奴婢。”
吕谦臣有些发怔,为何,时姑娘竟是对辞岸无意的样子。
宋辞岸眼神凝重了一些,慢慢地道,
“够了,吕兄,时姑娘既然不能代劳,我房中侍女也可赶制一二。”
“那既如此,便更用不得奴婢了。”
时言抬着头,看着眼前墨绿衣服的人,他如此惹眼,她如今身份不过一介奴…
认真地看向宋辞岸,等着他接下来说的话。
“时姑娘,我已经说过多次,你不是奴婢。”宋辞岸此时说的话,声音已经有些低沉。
轻轻扶起时言后,宋辞岸不做声叹了口气。
“辞岸有事在身,先不奉陪了。”
宋辞岸未等其余人反应,便拂袖而去。
三人尽是心知肚明,眼前是怎么回事,只不过都是装模作样着。
“宝钏,前院还有事需我处理,待我处理完,定回来找你,在房中等我便好。”
“好。”王宝钏微微一笑,领着猫儿的笼进了屋,身后的小雪球也跟着屁颠屁颠地进了屋。
——
“宋辞岸,你是不是天生贱种,一次次这样看着对面的人这副模样,爱不能忘不得,你究竟图什么?”
宋辞安失意地走在北街上,想到以前过去的种种,其中其实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很多次。
她终究都不是他的,对吗?
时言……我多么想,多想你再用力地捶着我的胸口说你恨我,我多么想再看看你满眼都是我,只想和我贪恋这片刻光景的模样。
如今这副样子,与我划清界限的模样,当真情浅。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走之后,我只是希望远远看你一眼便好。
每次到了这个程度,我总是会贪心的,想要你真的爱我,可是我其实很清楚,很清楚。
你会忍住的。
天色渐暗,墨绿公子步伐不稳,慢慢悠悠进了水云楼。
“今日任何人都不见,尤其吕公子。”
“宋灿,你讲不讲道理?难道是我拒绝你的?”吕谦臣咳嗽两声,提醒着宋辞岸后面还有个大活人。
“吕公子近日别的没学好,如今这装模装样的本事倒是见长,辞岸自愧不如。”
宋辞岸哼了一声,他心中自然还是惦记着那荷包,还有时言…
“说真的,今日那时姑娘,怎么油盐不进,竟然当着众人面,驳了你的意思。
不过是个荷包,竟然如此小气。”
吕谦臣挑眉,看着宋辞岸,心里思考着什么。
“谦臣有所不知,阿言手艺,的确是不精,能将鸳鸯修成河中之鹅,我不为难她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