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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木爷爷失约了

    又入夜了,木爷爷早早的到了家,他一个老人,总是意识到了什么。

    又看着阿黄每次听到很远处的车响,都激烈的犬吠;

    ”芝芝,多吃点;土鸡补身子,芝芝,这周咱们就走!”

    脸色苍白的林芝芝喝着土鸡汤,听到这些话,怏怏的眼神沾了些喜悦!

    “哈哈哈,芝芝,怎么了?不开心,没事的,爷爷在乡下,栽着好多果木;还有鱼塘,爷爷和你说,乡下可好玩了,有会飞的凤凰呢!”木爷爷开心的和林芝芝比划着!

    "凤凰?会飞的凤凰?真的吗?木爷爷,真的有凤凰!”林芝芝开心的大叫着,终于有了些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好奇!

    “老板,芝芝小姐身子这么弱?您还是减少些来着的次数吧,老爷子可能不希望你沉迷于这样一个玩物!”成助理在A市夜色,雾霾中开着车,小声的提醒着!

    "我去的次数很多吗?啍,就亲亲,揉揉,抱抱而已,老子又没真正弄她!

    老爷子,死去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可生气的;要是真生气了,我下地狱了,见到了,再骂吧!”杨白煜躺靠着,十分不耐烦的说着!

    听到自家老板这些话,前驾驶位上开车的成助理,叹着气,却也无可奈何!

    凊晨,木爷爷和林芝芝,阿黄买好了火车票。

    紧紧的捏着排队排了半天,终于盖上了俩人名字的火车票;

    木爷爷带着自家孙女儿,啍着小曲,阿黄在后车座位迎着风,大咧咧的笑着!

    “哈哈哈,芝芝,后天,就回爷爷老家了!”木爷爷开着三轮,笑呵呵的。

    “哈哈哈,爷爷,去家乡看会飞的凤凰,去堆雪人,打雪仗!”她撑着小脸,眯着眼在副座上,畅想着。

    回到院子里,简单的吃了些晚饭,让林芝芝继续吃,别饿着了;

    木爷爷便开始打包东西了。

    "阿黄,就带你和芝芝和一些钱财,明天就走!”在主卧房里,木爷爷没有整理任何东西,只是抽着旱烟!

    ”汪汪汪!”阿黄在木爷爷脚下趴着呜咽着。

    A市市中心杨氏集团顶楼;

    “啍,走,她要去哪里”杨白煜盯着助理整理好的文件,在散会后的办公室,敲着桌子,冷冽玩味!

    “老,老板,我去阻止!”成助理上前,揣摩着心意试探着!

    “阻止?需要吗?老子都玩腻了,爱走就让她走啊!”杨白煜起身,出了办公室!

    成助理也跟了上去,揣摩不到老板的心思。

    深夜了,木爷爷和阿黄守在孙女儿偏房外好一会儿了,没什么动静后,老人捶着腰,也回房间里睡觉了。

    偏房里,林芝芝咬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因为半夜,有陌生人开了她的房间,带着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儿。

    “装什么睡?”熟悉的声音响起,男人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只是搂着她的腰肢,用长了些胡子的下巴,磨蹭着她的脖颈。

    在恐惧中屏着息,不敢出声音,最后她却还是在太过温暖的怀抱中,有了睡意,睡着了!

    清晨,贴了秋膘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吵闹着;

    "芝芝,爷爷去工作了;哈哈哈,今晚去结资!明天咱回老家!”嘱咐完,带着阿黄,老人便开着三轮车,下了山!

    而房间里,林芝芝还沉惧在噩梦中:“放,放开!”惊醒的她看着没有任何人的房间,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

    "原来,原来是梦啊!”拉开简单的遮阳窗帘,阳光肆虐在她靠窗的床上,沐浴在阳光中,她低下头,祈祷着。

    A市市中心,地下垃圾分拣站;

    “老木,工资;全结给你了,咱可一分没偷减!"负责人数好现金,将现金整整齐齐叠好,拿给了朴实的老人!

    “哈哈哈,我相信的!”木爷爷笑着,接过了负责人发的现金工资,拿出塑料袋,一圈又一圈的包着钱。

    并和负责人,同伴道了谢,就辞别了他工作几十年的垃圾站。

    “老木,好好过!”老杨头,李阿婆抹着眼泪向这位老伙伴告别。

    老木和阿黄走在阴暗潮湿的小路上,这段路三轮车开不进来!

    ”老头,你的狗多少钱!”快到出口了,一辆豪华的车上,几位公子哥堵在路口,开了车门,下车,围着老人和狗问着!

    “不卖,这是家养的土狗;土狗年纪大了,你们买回去活不了几年的!”阿黄蜷在瘦弱枯槁的老人身后,不敢现身。

    “哦!是土狗啊,龙哥!是土狗,年纪很大了!”

    “上车吧,还买个屁;我以为是宠物狗呢,毛色这么顺滑!”龙天不耐烦的开了车窗,探出头,将烟头扔在地上!

    ”也对,走吧!”一群染黄毛的精神小伙,撇了撇嘴,气囔囔的开着车!

    加了车速,喷了木爷爷一身尾气。

    木爷爷抖了抖身上的尾气,感叹着现在的小年轻伙气真大,便开上了自己的小三轮,带着阿黄回家。

    第二天,在火车站,乌压压的人群三五成群的排着队!

    检完了票,他们终于上了绿皮火车。

    木爷爷牵着林芝芝的手,带着阿黄,上了火车。

    三人的火车坐铺,阿黄,木爷爷和她,刚好三个人。

    火车轰隆隆的启动了,喷出乌黑的柴油气。

    她看着火车车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心里也燃起了对乡下小家的渴望;有会飞的凤凰,还有漫天的白雪,木爷爷,她和阿黄!

    “芝芝,睡一会儿,哈哈哈,睁开眼,咱们就到老家了!”老人关怀的说着!

    阿黄蜷在坐铺上,也呜咽着。

    她也困的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是枫叶醉了半个山头的景色,她揉了揉眼角;

    惊奇的看向红色的枫叶染红了整个山头的美景,扯拽着身旁的木爷爷。

    老人也在南国枫叶霜红的季节中沉沉入睡,没有再醒过来了。

    阿黄狂吠着,她探了探老人的鼻息,擦着止不住的眼泪。

    ”这,这死人了,让我们这些乘客怎么敢坐!”

    “对啊!列车长管不管!”

    “发臭了,熏到我们怎么办!”

    “啊!!我家小孩都吓哭了!”

    原来,下了车,真正接触枫叶,才发现,它不是那么红,只是数量太多了,显得红艳。

    林芝芝使劲拖着老人僵硬的冷冰冰的身体,和阿黄找到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

    又用木棍使劲扒拉着土,扒拉着土;

    阿黄也刨着坑;

    一人一狗在深山老林里不吃不歇的扒拉了三天三夜,终于扒拉出来了像样的土坑。

    老人身体已经变得很僵了,先前慈祥温暖的面容,已经是死白,死白的了;

    将老人轻轻的放进去土坑里,用土不断掩埋。

    黄土掩埋,模糊了老人的面容,将老人的一生用尽掩埋沉默不语的一捧捧黄土诉说待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