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派你来的？”
程然慢条斯理地问道，他不着急。
可脚底下的人却很着急，于文贵虚弱地呻吟道：“你杀了我吧。”
“好啊。”
居然听到肯定的答复，于文贵眼睛微微亮起，可却很快颤抖起来。
“顺便让你家人陪你一起上路吧。”
程然轻蔑地笑了一下，淡漠说道：“于文贵？你好像很有名啊，查起来应该不费事。”
这是事实，
更何况他的小弟也都栽倒在眼前这个仙人手里，他们为了活命肯定什么都会交代。
如此令人绝望的情况下，于文贵也只能挣扎着不停磕头，卑微恳求道：
“仙人老爷，请您不要动他们，祸不及家人……”
“蝼蚁的性命我又何必在意？”
程然很不耐烦道：“你只有十息时间考虑，还是不说，只好让你家里人为你的忠诚而陪葬了。”
真是麻烦，有个暗箭伤人之辈。
之前旁观时程然就感觉不到不对劲，这群普通人凭什么在黛眉爆出仙人眷属后还敢嚣张，若是临时见色起意又怎么会早早召集人手堵住黛眉退路。
所以他们一定是故意的，是听从某些人指挥。
而能对抗修士的，只有修士。
但自己这身份可没得罪什么人，总不能是那沃沙渔帮输了赌斗怀恨在心吧？
总之先得把背后主使给揪出来先。
十息在思绪纷飞时悄然流逝，程然重重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何必来招惹我呢，我本来不想沾上杀戮。”
这番话是情真意切，刺激到于文贵的神经，他真怕这仙人言出必行，连忙大喊：
“我招！我招！”
“那就快——”
话还没说完，一阵风雷声呼啸而起，程然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可那来袭者的目标却不是自己！
于文贵的脑袋像砸西瓜一样爆开，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周围吃瓜群众惊叫一声，连忙四散开来，目光却被那来袭者吸引住。
她竟是个美艳的妇人，衣装开放而艳丽，有着一双勾人的狐狸眼，以及深深的沟壑。
但程然却很清楚，来者不善。
“一来就销毁罪证，你就是要谋害黛眉的人？”程然揉揉紧皱的眉头，不解道：“为什么，我可不记得有招惹过你。”
“什么销毁罪证，奴家可听不懂。”
那美妇人故作无辜地摇摇头，却嗤笑道：“奴家只看到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连欺负自己下属的地痞都不敢下杀手，所以来声张正义而已。”
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嘴巴！
程然面色一沉，却被黛眉扯住袖子，回头望去，却见她脸上露出浓浓的不解与愤怒。
“老爷，黛眉认识那个女人，她叫古螓……”
“哎呦，我的好妹妹。”那美妇人却在这时打断对话，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怎么能这么冷漠的称呼姐姐我那个女人呢？姐姐真的非常，非常伤心啊！”
“呸，你算什么好姐姐！”黛眉激动起来，“你接近我，原来是想要通过我来害老爷！你是坏人！”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男人都是什么坏东西呀好妹妹。”
美妇人古螓以手捧心，在白腻上深深压出一个手印，苦恼道：“男人呀，简直是这个世界最无耻、最下流、最龌龊的物种，像你这样可爱的妹妹可不能被他们给毒害。”
“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我们女子，或者用钱买我们的身子，或者用暴力让我们屈服，用权势征服我们的心灵。总之呀——”
美妇人头一歪，痴痴笑道：“黛眉妹妹你只需要属于我就好了。”
聊天聊到这，程然才算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合着这女人根本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冲着黛眉去的。
难道之前她也准备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场景，只是恰好被自己抢了先？
“那你还派人来想要欺辱我？”黛眉也愤恨逼问，显然心有余悸。
“什么派人，我可没派人，我只是仗义相助而已。”
美妇人古螓还在装傻，只是话语中却充满了赤果果的恶意：“唉，若是好妹妹真被人玷污了，才会彻底醒悟过来吧？明明男人什么的最不可信，追随男人的，也不过是堆活着的肉块罢了。”
显然，她之前竟是真打算让事情发生！
黛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程然给拦了下来。
“没用的，这种人已经脑子都坏掉了，你说再多也只是白搭而已。”
面对这种疯子，程然有更好的说辞。
“哎，真是污秽的噪音，但谁叫你目前算是我那好妹妹的主人呢？要不你自裁吧，这样好妹妹就能到我怀里哭泣了。”美妇人呵呵一笑，讥讽道：
“但你们男人可怕死了，才不会放弃哩。”
如此疯癫言语，程然就全当充耳不闻，淡淡说道：“古螓道友，作为一个女修，拥有风雷双属性灵气，你还真了不起。”
居然受到了夸奖，美妇人古螓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原来你们男人偶尔还会说点中听的话嘛。”
“在这九龙城内存活，想来一定很不容易吧。”程然双眼一眯，视线仿佛穿透古螓的身体：“你很漂亮，但这对九龙城的女修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在没有靠山的情况下。”
美妇人身体一颤，疯癫怪异的举动收敛，面容转而变得冰冷起来。
可程然的话语并没有停：
“为什么你会安排地痞流氓，觉得让黛眉被侮辱就会觉醒呢？这就涉及到人心的问题。”
“在弱小时承受的伤害即便强大了也不会忘记，甚至会影响到个人的行动。某人经历过，品尝过这种绝望与痛苦，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也会这样。”
程然露出洁白的牙齿，森然一笑：“你，古螓道友，曾经经历过这种痛苦吧？”
“闭嘴。”
“当被男人征服时却什么也做不到的无力感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啊？很委屈吧，那个时候。”
“我叫你闭嘴啊！”
美妇人被说得双目赤红，她无法忍受黑历史被人揭穿，顿时就运转起体内灵气，要向程然出手！
可程然却轻蔑一笑，率先一步一脚踹在她的腹部。
“敢暗算我的人，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