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后来从掌门跟岑墨川的对话,才得知他们退婚的真实原因。
原来退婚一方面是因为张漓得知岑墨川的脸几乎是没有可能恢复的了;
另一方面,若是他们真结道侣了,在道义上,天衍宗应该要帮岑墨川治疗。
岑墨川伤的不仅仅是脸,岑墨川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受过了好几次重伤,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
外界不大了解情况,但是几大宗派的掌门、长老都是知道真实情况的。
天衍宗的张掌门其实是不想拿出镇宗之宝之一的丹药来医治岑墨川。
不过他耐不住自己女儿死活赖命地要跟岑墨川结道侣。
张漓说要结道侣的时候儿戏,说不结就不结就更儿戏了。
不过倒是给了天衍宗张掌门一个好借口和下台阶取消结道侣,还借此拒绝青云宗以其他法宝来交换丹药的要求。
“呕~”初宜突然孕吐反应,忍不住真呕了一声。
初宜内心无语,想说不是故意的,还来得及吗?张漓相信吗?
张漓抓狂了,歇斯底里。
“你根本不懂,你知道我找了多久才找到一个长相如此完美、符合我想象的人,现在他就等于毁了我梦想中的结道侣大典。你懂不懂!你懂不懂!”
“我从第一眼看他就喜欢上他了。可是他偏偏毁容了,没了我最喜欢的那张脸。”
说着又呜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初宜不懂。
初宜认为结道侣应该是找到一个患难与共、富贵同享,不管什么情况都能生死相依的人。
而不是看谁帅就选谁。
初宜感觉她有病,实在无法理解。
初宜看她在那里捶胸顿足,近乎癫狂的样子有点害怕。
疯子最可怕。
“蛮蛮,走。”初宜轻声叫了声蛮蛮,迈步转身就要走。
不料,初宜转身离去的动作反倒刺激了张漓。
张漓纵身跃起,追向初宜。
初宜绕着灵田,转了个弯。
“别过来啊!”
“啊~~”张漓被不知名液体弹到脸上,一阵灼痛。
蛮蛮冲上前就是一顿撕咬。
“蛮蛮回来。”
初宜伸手祭出流焱银砾火,火焰迅速顺着土地攀去,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灵植和蛮蛮。
火蛇隔开了在初宜和张漓,陡然升起,变成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
岑墨川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初宜站在火墙的一边,双手交叉,得意洋洋。
张漓在火墙的另一边,翻滚嚎叫,狼狈不已。
“我的脸,我的脸!好痛。”
岑墨川足尖碰地,轻巧一蹬,跃身飞到初宜身边。
“有没有受伤?怎么不跑。”语气带点严厉和斥责,又有一丝担忧。
“没事。这不有你。你的烂摊子,我当然第一时间通知你来。你来了,我慌什么。”
初宜望向岑墨川,得意地扬了扬眉。
“况且我也早有准备,上课时我薅了长老一堆乱七八糟的符箓呢。”
而后又悄声道了句。“我还有异火和蛮蛮呢。”
岑墨川瞥了一眼身如小狗般的蛮蛮,没觉得它有什么攻击力。
蛮蛮觉察到岑墨川的目光,马上缩起身子,躲到初宜脚后。
“收起异火,掌门来了。”
初宜只喊来岑墨川,却没想到还惊动了掌门,连天衍宗的张掌门也赶来了。
张掌门看向女儿的脸发红,一阵心痛。
听完自己宝贝女儿哭诉后,他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他怒得微颤的手指向初宜。
“欺人太甚,你们天衍宗实在是欺人太甚。居然一个小小杂役都敢如此嚣张,出手偷袭我天衍宗的人。”
初宜闻言,站了出来,先是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张掌门,此言差矣。我们青云宗上下可都是秉承友好态度对待友宗。我敢保证没人会偷袭张仙子。”
掌门第一时间跳出来维护初宜,亦是维护青云宗。
“况且青云宗一个小小杂役怎么可能有能力和本事伤到天衍宗张掌门的天之骄女呢。”
掌门又幽幽地补上了一句。
“对啊。我已经竭力劝告让张漓仙子不要过来。她非要过来,可不能怪我。”
初宜应声附和,并指了指旁边的牌子。
“上面都写了警告说,内有危险灵植,请勿靠近。张漓仙子不会不认识字吧?”
说完,初宜一脸茫然不解地望向张掌门,仿佛真的疑惑张漓是不是看不懂文字。
“再说了,这里是六十九号峰,平时人影都没一个的地方,张漓仙子来这里干嘛啊?”
初宜想她也不会傻傻承认道就是来找茬儿。
“幸好是来了这里渺无人烟的山峰,要是随意逛逛,逛到宗门禁地怎么办?”
初宜意有所指。
本来作客就不应该随便乱走,每个宗门都有自己的宗门机密或是禁地。
随意走动,可是要被视为细作或是图谋不轨。
掌门打蛇随棍上,也在一旁附和。“我们到贵宗作客,可是从来都不会乱走,都是由贵宗弟子带路。”
张掌门眼看看自己由理直气壮变得无理取闹。
最后在掌门的一顿输出中,不得已又被掌门忽悠得赔上一件法宝作为赔罪。
不然传出去,就是天衍宗的人在青云宗行踪鬼祟,欺负孕妇,张掌门自己的女儿连青云宗的杂役也打不过。
赔礼是一个冰晶赤木制成的精致拨浪鼓,轻轻摇之,可安神定魄;以灵力摇之,可鼓舞士气。
掌门转手把它送给了初宜,名曰胎儿受惊了,这赔礼应该给初宜。
既然收了赔礼,初宜就好心地告知他们。
“张漓仙子乃是误入瓜田,触碰了喷喷果,喷喷果一旦被碰到就会爆裂,汁液喷射到张仙子的脸上。”
“喷喷果汁液剧毒,还好现在果子还没成熟,毒素不多。
估计张仙子的脸明天会化脓,会有一点点痒,大概三天后表皮会完全腐烂,会有一点点痛。
之后大概一个月就会慢慢愈合了。”
初宜轻描淡写地讲述着。
其实,按植物大全里的说法,是会非常的痒,常人难以忍受的痛。
初宜不管,张漓疼不疼、痒不痒,关她什么事。
她在植物大全玉简里看到喷喷果的作用,就想着很适合用在张漓身上了。
让她也尝尝毁容的滋味。
让她嫌弃自己去吧。
张漓闻言脸蛋会腐烂,怒得又要发狂,幸好又听见会恢复,在她爹张掌门的安抚下,才堪堪压住怒火。
临离开六十九号峰时,张漓恶狠狠地盯住初宜,眼里的癫狂犹如淬上毒药的寒针,阴森森地向初宜射去。
初宜站在岑墨川身旁,一点儿也不怕,还扯了一个假装友好的笑容跟她说再见。
等人都散了,初宜才气鼓鼓地对岑墨川说:“让她说你。现在就让她尝尝烂脸的滋味。”
她又不解气。
“浪费我的果子,还没成熟呢。成熟了可以搭配其他灵药材,做成护肤丹呢。”
初宜兴致勃勃地向岑墨川分享。
别以为喷喷果有剧毒就只能做毒药,其实运用恰当,可以炼制成养颜、美容、护肤的丹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