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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不再打我们了而是领着一位叫做麦格伦的先生,麦格伦先生说我们以后不用去乞讨了,可以在院子里或屋子里玩…”

    “今天吃到了糖果,那位哥哥人很好,和“老鼠”他们不一样…哦对了!糖果真的很甜!”

    “我们每天都要喝一种甜乎乎的药,“老鼠”说那是补身子的,是为了我们好,但修女姐姐经常看着我们叹气…”

    “现在每天都在喝甜甜的药,也算是在吃糖果了,那位哥哥怎么还不来,他说我每天能吃到糖果的时候要看我的日记的,我们不是朋友了吗?他怎么还不来看我?”

    “我看到了那位姐姐,她真的很好,会细心的看我的断腿,我问她那位哥哥呢,她说过几天会来…”

    我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有些懊悔为什么那么多天没来这里看一次…

    “我来看你了小家伙,你看我在看你的日记哦…”

    我把日记塞回他的手里,走进孤儿院里面,这里面着实有些不太对,房间都是安安静静的,压抑的铁门隔绝了一切…

    克利切看见了我,刚要张嘴我就一把捂住他的嘴。

    “嘘!你听着你这只阴沟里的臭老鼠!我这人有强迫症,小心我把你另一只完好的眼睛戳瞎,让你来个对称。”

    我把他按在墙上,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唇边很冷静的说出了这番话,我有些气急了,反而显得很冷静。

    “唔…唔…唔…”

    他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我毫不犹豫的把手指放在他完好的内只眼睛上方。

    “我这人就喜欢猛踹瘸子那条好腿,扣掉独眼龙的好眼,懂吗?你要是再叫一声,你的眼睛就会从你眼眶里飞出来。”

    我这人就是懒懒散散干什么都不认真的,但是狠起来比谁都不惜命。

    当初被霸凌,一群人在厕所围着我,我抓到一个就往死里打,四五个人一边拉我一边打我,我死都不松手,给她们吓得一边哭一边报警。

    克利切应该是日记里的那个“老鼠”,他可只是个横的,他比我惜命的多啊。

    克利切沉默了,不再挣扎反而是眼神询问我想知道什么?

    “莉迪亚在哪?内些孩子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吗?”

    我捏紧了他的嘴,他感觉到一阵疼痛,不由得使劲摇头随后点头。

    “他们…他们是被做实验导致的…实验室在最里面,莉迪亚小姐也在那…我可以先走了吗?”

    他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问我。

    “不可以哦…这位“慈善家”先生。”

    我把他绑在庭院里最大的那棵安息树上,在他嘴里塞上了他自己的袜子,我嫌弃的甩动双手,说实话有些味道…

    我向着最里面走去,修女们多了起来,路过我的时候向我点头致意,没有出声,整个孤儿院像是除了脚步声就没有其他声音一般。

    修女们都认得我,因为我跟莉迪亚来过这里,她们那时候在院子里见过我。

    我走向最深处,这里只有轻微的声音,我听不出来到底是哭泣还是什么声,但我觉得更像是哭声只是声音太小了,我无法仔细分辨。

    我循着声源走去,这里也是铁门,不同的是隔音效果很好,我望见一抹白色衣服…

    那人没回头正在对着床上带着一系列奇怪设备且哭泣的孩子做着记录,手上的钢笔刷刷的不停动着。

    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的她回头了,铁门正中央有一条长方形的观察口应该是,只能露出一双眼睛。

    她可能以为是那位麦格伦先生,便走过来打开了房门,我站起身来,她打开门明显的愣住了。

    “非做不可吗?电疗实验?还是在小孩子身上?”

    我表情冷漠,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这句话用极快的语速说了出来。

    “大概是吧…没有人会放弃追求理想的机会,哪怕…你不同意。”

    她表情惨淡,扯出一抹苦笑往身后看去,那些仪器是她妈妈毕生追求之一也是她的。

    她想证明女子也能当医生,她想把这份妈妈遗留下的研究报告写完,然后将完整的结果刊登在报纸上。

    “那,那些孩子们呢?他们就活该一辈子痴傻吗?”

    我几乎是吼出这句话走向禁锢着那个孩子的病床拆下仪器并将其丢在地上企图摔碎,也在发泄心中的愤怒。

    麦格伦被声音吸引,也走出他的办公室,站在门口饶有兴致的看着。

    “是!你是想追求你的医学研究,想像所有人证明女子也能当医生,所以呢?所以你不介意这些研究的背后痴傻了多少孩子是吗?”

    “我曾警告过你的,莉迪亚!我们玩完了!彻底完了!”

    我抱着那个孩子怒吼着,我接受不太了我那个可爱的爱人,把这些本就残疾孩子们的生命视若无物。

    “不是你想的这样!格里斯!我是在治愈他们!”

    莉迪亚拉住我阻止我带走那个孩子,她扯着我的衣袖,眼神哀求,又透露着伤心,她知道,我要是走了我们就真的玩完了。

    “治愈成痴呆吗?真是搞笑哦,莉迪亚小姐!”

    我甩开她的手怒极反笑。

    路过麦格伦身边时,他脸上扯起一抹微笑“先生,电疗是合法的,您弄坏仪器的钱记得带来。”

    离开孤儿院,我把内个孩子放在孤儿院了,我只是愤怒,但并没有失去理智…

    电疗作用在精神病上…在这个时代是合法的…

    白沙街儿童精神病院,他们说有精神病就有精神病,什么?!你企图让一个正常儿童证明自己很正常?

    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也是为什么我不允许莉迪亚做电疗,电疗说白了就是电击,很容易导致他人痴傻,虽然合法但过于蔑视生命了…

    思索了一下午,看着窗外的月亮,我不由得想起那只阴沟里的老鼠还被我绑在树上,希望他今晚好过些…

    ……

    小男孩聂手聂脚的顺着窗户对他来讲有些巨大的栏杆缝隙中爬进另一个不属于她的房间。

    “姐姐,罗比好想你,罗比不喜欢这个新的孤儿院,喜欢以前可以修剪树枝,劈柴的时候,那时候可以天天见到姐姐。”

    小男孩靠在女孩的床边,鼓着嘴向独臂小女孩撒娇,女孩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发笑了笑。

    “姐姐今天能给我讲《杜松子树》的故事吗?我还想听!”

    男孩躺在姐姐旁边,已经做好听睡前故事的准备了。

    “好吧好吧,我给你讲…”

    女孩一只手拍着男孩一只手折叠在脑下讲起了睡前故事。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大约在两千年前吧,一个富翁有一位漂亮而虔诚的妻子。他俩相亲相爱,却总没孩子,他们非常希望有孩子,因而妻子便日夜祈祷,可他们还是一直没得到孩子。他们的房前有一个院子,院子里长着棵杜松子树,有一年…”

    ……

    我答应一个女孩…

    要治好她,但我当时太年轻…

    也太胆怯…

    ——莉迪亚·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