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从楼梯拐角处走出来。
再偷听下去真的会看见一车小蛋糕。
“福姥爷回来啊,上次买的还没有吃完呢...”
我赶紧喊了一声,不能让这个老顽童再胡闹下去了。
温蒂姐姐赶紧凑上来捏我的脸。
“嘿,你这家伙还吃胖了,一点都不想我是吧?”
“想,想...”
死亡凝视下我从心的一边点了点头一边说。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是从哪得知我怀孕的。”
“但是,我依旧是爱你的,妹妹不会分走你的爱知道吗?”
她坐在红丝绒高级贵族椅上,然后把我拎起来放在怀里。
四季冰凉的手再次捏着我的脸。
“知道嗷。”
含糊不清的回答着,主要是她捏到我了我的嘴。
“是妹妹吗?确定吗?”
我摸着温蒂姐姐的肚子,我这是有小妹妹了?
“医生已经帮忙看过了,是个女孩,十分的健康。”
她摸着肚子一脸的慈爱。
... ...
一番商议,我最终还是留在了福姥爷家。
倒不是温蒂姐姐同意,主要是福姥爷抱着我小腿不撒手。
温蒂姐姐一说带我走他就开始哭。
哭诉早年间温蒂姐姐长大了就野,就跑去冒险,一回来就说要结婚。
结婚那么多年没有娃给他带人也不回来。
终于有了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也不让他养......
然后我自告奋勇的留下来。
温蒂姐姐走的时候小老头把鼻涕一掐,“阴险”的看着温蒂姐姐所乘坐的马车。
“想跟我斗?哼哼,格里斯我们走去吃小蛋糕。”
这个...老戏精!靠!
... ...
现在是七月份,温蒂姐姐肚子里的宝宝还没出生。
不过胎动很频繁,生出来后肯定会是个精力充沛的小家伙。
我既没有成为钢琴大家的弟子也没有接手商业街。
我勤快的学起了木工,经常和温蒂小姐一起给未出生的婴儿做玩具。
温蒂小姐做了一架儿童木制飞行器,这很神奇!
滑翔翼只有一米多一点点,但是我可以用它滑翔起来。
不过不能太高跳下来不然阻力太强可能会散架。
我在做鲁班锁,作为儿童益智玩具送给未出生的孩子。
安妮,是我们思来想去的名字。
在捷克语中象征着优雅,浪漫,甜美。
我又想到了我的故事“安妮的空中阁楼”
我和温蒂姐姐一拍即合,在小房子上添加了一个阁楼作为未来妹妹的玩具屋。
我们还制定了一个时间表,毕竟不能一直让她在里面玩。
上午,7:00-10:00
中午,午睡
下午,5:00-10:00
全天一共八小时。
这是一个怀揣着所有祝福的孩子。
就连不务正业的格劳迪也时常会陪在温蒂姐姐身边。
他最近在开一个大型画展预计要半年时间。
但每周都会回家来看温蒂姐姐。
他确实很爱温蒂姐姐,也属实是个好男人了。
哪怕再忙,他也会抽时间回来。
他也从不去一些什么寻花问柳的场地。
... ...
温蒂姐姐拿出了一套无标黑玛瑙贝壳雕塑饰品和一套古斯塔夫·鲍格朗装饰珠宝。
那是一套耳环和一条项链。
多被作为嫁妆使用。
“格里斯,你看这个怎么样?”
“未来给你妹妹做嫁妆用,她长得一定和我一样温婉,美丽,漂亮,大方...”
“可以了可以了,你快别自夸了姐姐。”
这俩父女怎么啧,不好评价...
都一个样。
... ...
把自己手工制作的木制品放进我们为安妮准备的空中阁楼。
鲁班锁,还有七巧板,顺便再把那些温蒂买的带着辐射的玩具丢出来。
真的是...核原料都能放在玩具里不愧是欧洲国家...
捷克的商业很发达,主要是东边是伊洛伐克挨得很近。
南邻奥地利,西接德国,北面则是波兰。
四个国家没一个好惹的,这天然的保护罩多多少少的促进了捷克的经济发展。
捷克是一个很好的避暑胜地,夏日季节平均气温是18度。
夏日大多时候都很是清爽少数那么几天才会热起来,
所以各国的人也都蛮喜欢到这里来度假,也就更加促进了这里的商业发展。
... ...
看着黑乎乎的天,老天爷啊,要不要可怜我一下啊!
我才十岁就成了打工人?
谁能想象,莱斯特庄园旗下的所有商业财产,都是一个小姑娘掌管所有账面啊!?
天天算算算,我头都要秃了。
不过...算算日子,温蒂姐姐要生产了。
现在是十月份,温蒂姐姐是2月份怀孕的,当时给出的预产期是11月。
马上要有妹妹了说实话这很兴奋。
粉嫩嫩的人类幼崽诶!
十月份悄然过去,我也渐渐熟悉了上班,下班的朝九晚五。
其实还不错,朝九晚五并且还给你股份的公司,而且账算好随时下班。
没事揪一揪“老板”的小胡子,日子美滋滋。
十一月份悄然而至。
医生给的预产时间是十一月份。
格劳迪怕赶不上温蒂生产的日子,整个十一月都推掉了行程,陪伴在温蒂姐姐身边。
他其实蛮好的,但只对温蒂姐姐。
他称呼温蒂姐姐为他的缪斯。
缪斯是古老文艺女神,是灵感的源泉。
对于画家来说,灵感是画作的必要条件。
所以温蒂姐姐的地位着实高的很。
我也在工作结束后回到这个小屋,想见证新生命的诞生。
“格劳迪老哥,今天已经29号了吗?时间过得可真快。”
格劳迪的脾气算得上是蛮好,虽然有些奇怪的控制欲。
不过温蒂姐姐可以完美的压制住。
“对啊,过的好快,这个宝宝怎么还不出生哦~难为我美丽的缪斯女士了。”
他用带着胡茬的下巴蹭了一把我的脸颊。
他也很喜欢我,虽然他经常出去开画展我们很少见。
不过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些稀奇古怪的礼物。
比如会动的铁皮蜘蛛,会叫的铁皮虫...
挂在墙上的机械钟哒哒哒的走着,我有些心神不宁。
痛苦的哀嚎声传来,温蒂姐姐的身体下是一滩水。
羊水破了!
格劳迪开着有些破旧的老爷车,带着温蒂姐姐急忙赶去医院。
我要去通知福姥爷,叫了辆人力车也匆忙的赶去莱斯特庄园。
幸亏庄园坐落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匆匆忙忙的把福姥爷从被窝里扯出来。
“等...等一下啊!格里斯!我只穿着睡衣睡裤啊!”
无所谓,我听不见这老头的嚎叫。
车夫惊悚的看着我们。
“看什么看?捂姥爷嘴也有罪吗?快走!”
我怀疑这车夫觉得我在绑架,他用一种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扔下两英镑我就带着福姥爷走了。
不需要找钱,今天爷高兴!多的算是给个喜庆!
“格劳迪老哥!怎么样?出来了吗?”
在走廊上找到格劳迪,他正坐在一把椅子上。
“还没有,但是医生说我们送产妇很及时应该是问...”
他还没说完,一个护士就走了出来。
“产妇大出血先生,现在很难保住生命不过我们会尽力保住那个孩子。”
“我不要保住孩子!”
他站起来抓着女护士的衣领愤怒的像是头野兽
“我要我的妻子!孩子我不要!我只要你们保住我妻子!”
福姥爷也是不争气的忽然间后退两步整个人塌到椅子上。
“格劳迪老哥!你冷静点放开护士!”
我尽力的往后拉着他试图让他冷静。
“先生,我还要回到手术台上。”
女护士像是见惯了这种崩溃愤怒大吼的病人,丝毫不怕,一句话轻飘飘的解决了困境。
格劳迪松开手滑落在地,一个人蹲在地上,眼里是泪水。
是恐惧,他惧怕她的离开。
大概有几个小时?
我不太好作答,因为等待的时间漫长的要命。
我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了。
我们紧盯着产房的门口,直到他们打开布帘。
那是什么?一张白布盖着的。
安安静静的温蒂...妈妈。
“妈!”
她就安安静静的待着,以前她也开玩笑让我叫她妈妈。
我没有叫过,我总觉得有些心理上的不舒服。
她死了,我倒是想起来叫了。
挺可笑,她听不到了。
格劳迪呆在原地,一个孩子被医生抱了出来。
“是个女孩,节哀,死的人不在了,但孩子...”
“我不要,你们把我的缪斯还给我!”
格劳迪像是发疯了,双手一掀就把面前的婴儿从医生手上打下去。
我急忙接住我的妹妹。
丑丑的,没想象中的好看。
眼里是泪,但我不能哭,格劳迪崩溃了,这个孩子起码现在不能落在他的手上。
... ...
枯萎花朵遗留的阴影盖过了新生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