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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杰伊卡尔

    我们在此生活。

    敛尸房这附近很少会有人,我们过得还算是安静。

    拿着些杰伊的钱财添置了两个煤油灯放在卧室里。

    杰伊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懒得赚钱。

    经过几次的挨打教训,杰伊老实了很多,就连说话也正常了不少。

    ... ...

    他每天都会出去,但从不会带来警察似乎是接纳了我的存在。

    我们住在一个屋子,我和伊索一人一个床,杰伊睡在地上。

    偶尔晚间清醒一瞬,就会看见他蹲在床旁目不转睛地看我。

    他会变态似得一笑,“格里斯小姐,您真是很完美的一具...”

    “滚”

    “好吧,好吧,我离开。”

    他有些奇怪的绅士,比如会在吃晚餐午餐时拉开座椅。

    “格里斯小姐,请。”

    他很奇怪,像是一个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的人。

    ... ...

    坐在餐桌上,杰伊今天回来的有些晚。

    他身后跟着些人,抬着一个棺材。

    “放在里面吧,我们要在外面吃饭,明天就可以把人领走,钱的话...”

    “格里斯小姐,收钱了。”

    我收下那些人给的纸币,棺材带来一股子血腥气。

    “好了,我要吃饭了,几位先生请回吧。”

    “什么人?”

    “哦,一群臭虫。”

    他往嘴里塞了口刚放下的苹果。

    “吃晚餐了,伊索?你在房间里吗?”

    他敲了敲敛尸房里中伊索的卧室门。

    伊索打开门出来,没有说话看了我们一眼走向餐桌。

    杰伊看着伊索,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他爱他吗?我看不清杰伊太奇怪了。

    杰伊嚼着苹果,“格里斯小姐,吃饭了,别看着伊索了。”

    ... ...

    吃好了晚餐,杰伊就带着伊索进入了放着敛尸房内部,那里存放着尸体。

    之前我来时那几具都已经入殓好安葬在了敛尸房附近的墓园里。

    他们进入敛尸房内的一个小型更衣室里,其实是几块布帘子在墙角围上的一块小地方。

    从里面出来已经是一身灰衣,带着一双白色手套,开始变得沉默庄重。

    我也跟进去看,伊索紧紧的跟在杰伊附近。

    先是伊索上手,他拿着一把小剪刀,这人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衣服已经黏在了身上混合着血。

    一点点剪开,随后杰伊“剥开”这个人,两人又用毛巾一点点的将那人擦拭干净。

    看样子是被马踩死的,腹部有个坑凹陷下去,随后一股酸臭味开始蔓延出来。

    他的肠子断了,里面的东西溢出在腹腔和破损的内脏在一起。

    伊索依旧专注着做着手上的工作。

    用心的擦拭着其身体上的血液,泥土,以及一些污秽。

    将腹腔里的东西倒在盆子里,随后把受损的内脏以及破裂的肠子清洗干净。

    一点点的缝合,最后将缝好的内脏装回原位。

    杰伊缝合着男人肚皮上的伤口,伊索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

    这时候,他们会再一次拿清水擦净死者的尸体,让其最大程度的干净下来。

    “鼻腔清洁→眼部清洁→面部清洁→梳理头发的顺序进行。”

    “伊索,你来。”

    面部是最后清洁的,有些还要按摩使其闭上眼睛。

    “胡子,伊索,胡子要剃掉。”

    伊索又拿起小剃刀。

    随后,他们开始为他穿上家属送来的寿衣。

    伊索和杰伊脸上开始出现细细密密的汗珠。

    “好了伊索,结束了,我们该洗个澡了。”

    将尸体放进没盖上盖子的棺材里,杰伊摘下手上的白手套。

    “格里斯小姐,明天记得收尾款。”

    ... ...

    伊索的生日是五月十一日。

    因为在这个黑白色的敛尸房里,那唯一的日历上有一个红色的圆圈。

    ... ...

    八月份的天气着实是热的很。

    我经常会去草地上看月亮,躺一会感受自然的风。

    “格里斯小姐,在这看月亮吗?”

    杰伊坐过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兴许他压根就没有找。

    “不,我在看太阳。”

    其实有时也会看见杰伊带着一个活生生的家伙回到敛尸房。

    当我进去,那人就会猛的坐起,向我用眼神求救。

    杰伊会淡定的用手按住这家伙“请躺回去先生,我要跟我的朋友说些事情。”

    “杰伊,我劝你把这人还回去。”

    “格里斯小姐,你不知道他有多恶劣。”

    “他溺死了一个女孩,这么大一个小娃娃。”

    好吧,那该死。

    有时候,他也会带些无辜的人。

    “请躺回去女士,不要惊慌,这是我的朋友。”

    “把人放回去。”

    “呃,格里斯小姐,她,她很完美。”

    “哦,那就是没做过罪大恶极的事情对吧。”

    “对。”

    “把人放回人家家里去!别逼我扇你。”

    我有些见怪不怪,但杰伊从不撒谎,他说这个家伙有罪就是真的有做过那些事情。

    他似乎有些官方渠道,或者说背景很硬。

    没有人报警告过他,甚至那些被放回去的人也从没来过,也没有再次跟别人提起这个话题。

    ... ...

    “要听个笑话吗?”

    他微微一笑,他的声音是一种略带沧桑和嘶哑的,并不难听。

    “我跟你讲...”

    他没有等我回答自顾自的讲着。

    “有一个男孩,他十岁的时候母亲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的父亲是个入殓师,经常不在家,但每次一回来就喜欢看男孩像是狗一样的趴在地上祈求他给予食物。”

    “他的母亲骂他,野种!你这个野种!你竟然敢弄脏我的狗?!”

    “小男孩努力的在拳打脚踢下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想跟这个白色的小狗一起玩,可没想到...哈哈哈...”

    他又自顾自地笑起来,笑到咳嗽,笑到有些想要呕吐。

    他又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我。

    “你怎么不笑啊...格里斯小姐。”

    我叹了口气,“没什么好笑的,那俩狗男女死了没?”

    “谁?”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你爹你妈。”

    “哦...那是继母。”

    “那死了没?”

    “死了。”

    “那我就舒坦了。”

    ... ...

    我将那只狗活埋,看着女人失控,惊呼,恐惧。

    她对我拳打脚踢,我疯狂的笑着在那一夜,我在饭菜里下入迷药。

    十五岁的我,将学到的知识用在了他们身上。

    我将溴化物注入他们的身体里。

    看着他们向我祈求,向我求饶。

    “人间很苦的,爸妈,你们不是总告诉我说如果觉得太苦我去死就好了吗?”

    “你们不是总说,喝下午茶太累了,入殓尸体太脏了吗?”

    “现在,你们永远也不会累不会脏了。”

    ... ...

    在地上摇尾的是我,所以我埋葬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