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44章 情网难挣脱

    小翠看着我难受,她也开始默默抹眼泪儿道:“少主,少夫人已逝,您可一定要节哀呀!您这样悲痛欲绝,我们看着也难受啊!”我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免有些动容,正愁心里的火气无处发泄,也不顾她的求饶,强行在山野荒地要了她,完事后,她娇羞小声道:“少主,您现在感觉可好些了吗?”

    “你走吧!”我冷漠道。随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来到山顶,此时夕阳余晖下晚霞满天,朵朵绚烂,与底下墨绿色的群山相接,百鸟归巢,美不胜收。

    我想,天上的神仙就生活在这样的美景里,应该每天都很幸福吧!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如今念慈母子早去也好,脱离红尘,或许已登极乐了吧!而留下我,还那么痛不欲生,连从前最喜欢的云雨欢好也了无兴致。

    我虽然杀了冷月他们,可我依旧不快乐,我一点都没有报仇的快感,冷月说的对,或许我本来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我把他们当成工具,当成点缀生活的装饰品,对念慈亦是如此,我百般呵护她,只因为她是比较昂贵的珍珠吧,或者说,她只不过是我报复杨康的手段,我只是要斩断他与这世间的最后一丝真情与温暖,我只想他失败的彻彻底底!对,我最初是这么打算的,我也这么做了,可我千算万算,没算到我会爱上她,我拼命说服自己,这是一种复仇的手段,是一场复仇的闹剧,但为什么这种挖心挠肝的痛楚却如此刻骨铭心呢?

    “啊…啊…”我开始放声大叫,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滑落,脚下的悬崖似乎就是解脱的捷径,回声嘹亮,似乎跟我说:“没事,下来吧,一切都会更好!”我昏昏沉沉踱步向前走去…

    “欧阳兄,你这是要做什么?”疯子一把拉住我,语气责备中带着不可置信:“你是要跳下去呐?”

    我回过神看着他:“你还有脸问我?我倒要问问你,念慈母子是怎么回事?”言罢,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继续说道:“我心中不安,特意拜托你回来替我照顾念慈母子,你倒好,愣是让他们在你眼皮子底下把人害死,你还有什么脸来问我要干什么?枉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照顾他们的啊?”

    疯子愧疚不已,连声抱歉道:“对不起,欧阳兄,虽然我日日帮着把脉,可他们用的是白驼山秘制毒药,甚至我连见都没见过,我根本查不出来啊!何况嫂子她性格内敛沉稳,总害怕麻烦别人,又要避嫌,每次我去了,总是匆匆片刻,不敢停留,好几次我想带她出去,可都被那两贱人给挡了回来,我还没半月递了信进去,说是你飞鸽传书送回来的,可依旧没吓住这两人啊!”疯子也十分不解,不知道区区两个恃婢,怎么敢谋害主上。

    “信?”我听此言,赶忙说道:“你写了什么信?给我看看!”疯子从怀中匆忙掏出几张信,递给我说道:“这是前段日子我才写的几张,还没来得及给她,他们就不在了…”我看到写信,瞬间了然,“疯子啊,你固然出于好心,可你不知道,我写信有个癖好,一定要撕去左上角一点,只因我右手写字,左手无聊,会揪掉一角,后来成了习惯,就直接撕掉了,那两个贱人一直跟着我,自然知道,所以一看你的信,便知道这根本不是我写的,所以他们对念慈更肆无忌惮的下手了!”

    “什么?对不起,欧阳兄,我根本不知道啊!”疯子捶打自己的脑袋道。

    “我们之间从不通信,你又怎么能知道呢?”我痛苦万分。“也是我对念慈母子的关心不够,害的贱人有机可乘,疯子,原来害死念慈母子的人是我,是我的粗心大意、奢靡滥情、无限纵容、养虎为患,是我考虑太不周全了,我好难过啊!”

    “欧阳兄,别这样,你要想开些,大丈夫何患无妻啊?”疯子劝道。

    “没事了,你先走吧,我想静一静!”我对疯子道。疯子立在原地,纹丝未动。“别担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只是真的很难受!”

    疯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看着夕阳渐渐落下,绚烂的晚霞逐渐缩小,变成黑云,直至消失。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而我与念慈的相遇就如同夕阳一般,绚烂的开始,惨淡的收场,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该试图去改变她的命运,那么此时我也少些歉疚!渐渐的,月亮不知从何时起已挂在天边,银盘一般俯瞰大地,奶白的月光洒下来,群山如上古猛兽张牙舞爪的压迫着我的神经,可山中小路蜿蜒绵亘,十分灵动,聚散离合两行泪,千古情仇一壶酒。爱恨纠缠,不是重生就能避免的,人生在世,只要活着,就会有无尽的委屈与烦恼,无人可以避免!

    夜已深了,西域秋日的夜晚有了西风凛冽,丝丝寒意穿透衣摆,叩击着我的皮肤,渐渐浸入骨髓,我不能冻死在这里,我得先回去。母亲从小就告诉我,无论何时何事,我都不可以自苦,甚至自残,我时刻谨记!来到山腰,早有人在此等候,没想到母亲也来到这里,我十分惭愧道:“母亲,您怎么在这里啊?孩儿只是来散散心,并没有其他。您这夜半守候,孩儿实在不安,是孩儿不孝,望母亲见谅!”

    “傻孩子,说这些话做什么,母亲等你是因为愿意,说什么孝顺不孝顺的话?只要你平平安安,就是对母亲最大的孝顺!”母亲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温柔的说。

    “是,孩儿心中明白!”我这个七尺男儿任由母亲拉着,回了庄子。

    第二天,我从榻上醒来,小翠已经等在床边,只见她身姿妩媚、眉眼流转,分明是刻意打扮过。我见了非常烦躁,对她道:“通知我殿中所有恃婢午饭时间来这里集中,我有事安排!”

    “是!”小翠笑语盈盈的应了声,缓缓退了出去。

    我自行收拾好后,看了眼镜中憔悴的自己,长长叹了口气,念慈,孩子,既然要替你们赎罪,我就要做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