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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脆弱心动

    突如其来的巨响把包厢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江桃抬起头,羽睫轻颤,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面容逐渐清晰。

    那一瞬间,一股酸涩涌上心头,让她的眼泪一下子陆涌了出来。

    短短几个小时的提心吊胆,在这一刻终于能安心放下。

    秃头王不满好事被人打断,不耐地回头,结果定睛一瞧顿时傻眼了。

    走进来的男人高大俊美,眉眼间尽是冷色。

    秃头王震惊地揉了揉自己眼睛,确定了走进来的人是霍时宴,顿时提起了心。

    “霍少,您怎么来这呢?”

    霍时宴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少女,她的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左边脸还有五个手指印。

    暴虐的气息在此刻释放出来,霍时宴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直接往秃头王脑袋砸去。

    只听见“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秃头王脑袋被开瓢,鲜红的血顺着额头蜿蜒流下。

    他被砸蒙了,晕头转向打了个趔趄,下一秒,又被踢中腹部,“砰”地一声压在桌角上。

    这并没有结束,秃头王又被拎了起来,霍时宴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脸上砸,很快,秃头王的脸就肿得不成人样。

    包厢里陷入古怪的沉寂,他们被霍时宴狠厉的模样给吓住了,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黑狐和天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讶然。

    很多时候,这种揍人的事都是他们的活儿,像霍时宴这样身份矜贵的人,哪里需要他亲自动手?

    可想而知,现在的霍时宴有多愤怒,完全是为了发泄愤怒。

    “救命……”秃头王发出细微的呼救声。

    但这里又有谁敢救他?

    就连他雇佣的两个保镖都像老鼠见了猫,畏畏缩缩地站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周牧野啧了声,这样的霍时宴他还是第一次见。

    两人差着几岁的年龄,周牧野玩赛车,和在商界呼风唤雨的霍时宴本来就不在一个圈子。

    不过这些年,或多或少也在一些宴会上碰过面,印象中的霍时宴,矜贵冷漠,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

    传闻中的霍时宴不近女色,甚至对女人厌恶至极。

    而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下手狠辣,完全是不顾对方性命的揍法。

    这个小哑巴……对他来说很重要吗?

    周牧野目光偏转,落在江桃脸上。

    少女白皙的脸颊上多出五根刺眼的指印,她一手捂住肚子,一只手撑在地板上,似乎想要起身,却又起不来,咬着苍白的唇,额头都是冷汗,眼尾也红了一圈。

    啧,真可怜。

    周牧野走过去,蹲下身问她:“你怎么样了?”

    江桃肚子痛,痛得她浑身都在冒冷汗,连爬起身都做不到。

    她拉了拉周牧野的衣袖,用眼神传递她的恳求。

    角落里,隐约传来秃头王的求饶声。

    “霍少……饶命……”他已经被揍成了猪头模样,一边口齿不清地求饶,一边吐出两颗被揍掉的牙齿,流了一下巴的血。

    而霍时宴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在这一刻,他只想把这个狗杂种给弄死。

    忽而,一道声音让他停了手。

    周牧野得知江桃有可能会是霍时宴的女人后,就打算和她划清界限,并没有动手帮她。

    “你要再揍下去,小哑巴可就得痛晕过去了。”

    霍时宴回眸,与少女遥遥望过来的眼神相遇。

    理智回笼,他转身走到江桃面前。

    “哪里不舒服?”

    江桃指了指肚子,“啊……啊……”

    不能开口说话,让她心里学愈发焦急不已。

    “她不能说话。”

    周牧野在一旁解释道。

    霍时宴没空再问出清楚这是为什么,伤害过江桃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江桃抓住男人的手臂,嘴唇开合,无声地说出几个字。

    去医院……

    似乎有什么从身体里流了出来,不好的预感让她泪如泉涌。

    而此时此刻,霍时宴也无瑕顾忌江桃拉自己的动作,他甚至忘记了不能碰江桃,直接两人打横抱起往外走。

    而江桃摔倒的地方,留着点点血迹。

    周牧野看着这点点血迹,疑惑地皱了皱眉。

    等霍时宴抱着人离开后,路子齐才拍着心口道:“野哥,刚才那个是霍时宴吧,我的天,他比传闻中的还要可怕。”

    韩明看了眼角落里被揍得半死的秃头王,担忧道:“不会牵扯到我们吧?”

    他们就是普通的赛车手,可没有周牧野这么显赫的家世。

    霍时宴要对付他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周牧野不担心这个问题,“放心,该担心这个问题的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

    他的目光悠悠扫过王红和秃头王几人,讽刺地笑了声。

    王红蓦地打了个冷颤。

    她干这种缺德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没想到,这次却踢到了铁板。

    心里只叫后悔不跌,可惜,再怎样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门口,围着一群霍时宴带来的保镖,在他的命令下达之前,除了周牧野三人,其余王红等人休想离开这里一步。

    凌晨的京城,行人和路上的车都少了许多,一路上畅通无阻。

    江桃躺在男人怀里,眼眶通红。

    “啊……宝……宝……”

    江桃喝的药水量不多,再加上是第一次喝,药性比较小,到这时候药性已经快过了,江桃能够断断续续地说出话来,她疼得小脸煞白,心里担忧着孩子的安危。

    “宝宝……会不会有事……我肚子……好痛……”

    晶莹饿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掉在男人的手背上,滚烫灼热,几乎快要灼伤他。

    霍时宴很难描述此刻的心情,看着江桃这番模样,他到底忍不住有几分怜惜。

    “会没事的,很快就要到医院了。”

    难得的温柔让江桃愈发眷念,大概是现在的她太过脆弱,一点温柔都能无限放大她的后怕与委屈。

    “我……好害怕……”

    霍时宴第一次有了“女人是水做的”概念,江桃的眼泪流个不停,她没哭出声,而是默默垂泪,并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反而让人怜惜。

    等霍时宴回过神时,已经伸出手指拭去她眼底的泪珠。

    两人都讶然了一秒。

    霍时宴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说道:“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也许人在极度脆弱的时候格外容易动心,向来对她没个好脸色的男人突然变得温柔,还会安慰自己,江桃的心就像被什么碰了一下。

    有一点酸涩,又带着点难以言说的感觉。

    然而,就在汽车刚停在医院大门口时,霍时宴接到了一个电话。

    林青蕾在国外出了车祸,她的手机紧急联系人就是霍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