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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得空养的兔子

    或许是微风吹过,她忽然清醒。

    “唔!”

    男人吃痛放开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轻抚唇角,受伤地看着女人。

    她扭头避开视线,怕自己会心软,毕竟这个男人她爱过。

    “疯够了吗?放开我。”

    冷冷的语气令男人失神,下意识放下她,见她要离开,又赶紧从身后抱住她。

    不顾女人的挣扎,用力抱紧,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三十万两银子不用你还,你吵着闹着要和离书我也写了,要搬走我也允许,这么长时间,耍性子也该耍够了,我们不闹了,好吗?”

    “你根本不爱我冉修文,你还不明白吗?该结束了,我明天就会和母亲说清楚。”

    男人的神色瞬间冰冷,强硬转过女人的身体,迫使她看着自己,凤眼微眯:“你还在生气?”

    他叹了口气,抱住她。

    “以后你送到书房的餐食我都吃,再有人说你我都会为你解决,也不会随意砸别人的摊子,尽好夫君义务。”

    男人的语气不像在恳求,倒像是安排,仿佛在说,自己屈尊纵容了她小女孩心思,宗茗雪应该满足。

    谢逸安石化,感觉自己可能没听真切。

    姜黛憋笑憋得难受,作为一个置身事外的猹,眼前的每一出戏都是绝唱。

    【震惊吧?你欣赏的才女割舍不掉的,是这么个男人。】

    【还有更震惊的呢!】

    【可以说,宗茗雪就像冉修文闲来无聊,抢来养的兔子,不需要了解兔子内心,他想宠就宠,不想宠就吃掉。】

    【当然,作为饲主,他也能包容兔子偶尔任性调皮,但兔子要学会知足,并乖乖回到笼子里。】

    【如冉修文所说,他从没正视宗茗雪,甚至在她尽妻子职责时,视之为透明。贬低她身边任何人,顺带侮辱她,摧毁一切能让她奔向光明的机会。】

    【若不是谢逸安忽然出现,促使宗茗雪逐渐清醒自爱,令他有了危机感,他根本不会厚着脸皮纠缠。】

    【他喜欢看她难堪,期盼她缴械投降,求自己庇护,尽管她从不求,但越这样他越想折磨她,等她崩溃。】

    谢逸安也算见多识广,且自己也身为一个男人,但无法理解这种不尊重的占有欲。

    妻子也是人啊,而不是畜生。

    他甚至搞不懂,冉修文到底爱的是哪个宗茗雪,又期待她崩溃发疯,又不喜欢她脱离掌控。

    【谢逸安还同情宗茗雪,冉修文五年里从不管她死活,府上无人在意她,侯夫人的也只是偶尔示好,她完全可以偷摸离开,逃离冉修文,为什么她不做呢?】

    谢逸安从小建立的三观,在这一天里崩塌了再崩塌,快要离府时,宗茗雪忽然找来。

    “逸安,忘了问你,不做官了往后打算干什么?”

    谢逸安看着女人的脸觉得有些陌生,愣了片刻,苦笑:“没想好,大概做个江湖闲人,没事做做诗词歌赋。”

    “往后帮不了你找买主了,抱歉。”

    宗茗雪浅浅一笑:“我与你成为朋友,不是因为那些名利钱财。”

    “也是,是我狭隘了。”谢逸安也浅笑。

    随后两人珍重道别,宗茗雪转身便对上冉修文阴沉的脸,二话不说就被他拽着往里走。

    ——

    两人住了一晚上客栈,姜黛吃了一个神经质的瓜,心情好得很。

    很早就起来,找隔壁屋的谢逸安赶路。

    谢逸安不知是不是因为没带走宗茗雪,郁闷了一个晚上,躲在屋子里喝酒。

    许是醉的厉害,她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来开。

    姜黛只好自己开门进去,巡视了一圈,除了几个空了的坛子,连床上都没找到人。

    出去寻找了一圈也没见着,询问客栈的小二掌柜,都没人见到他出过房门。

    姜黛忙不迭打开系统。

    【靠!冉修文又发什么癫?】

    【人家就是道了个别,你都弄得宗茗雪在床上求饶了,还要折磨谢逸安,他是欠你们还是怎的?】

    【你们夫妻要疯就远点疯!】

    姜黛直接在系统上查到谢逸安被绑去的地方,心里的愤怒无以复加。

    拿出点银子买了一匹马,直接骑着马去追。

    冉修文很聪明,知道把谢逸安带到安州府和成州府的交界处,这样即便被查到,两处的官都不会管。

    这是一处废弃的寨子,里面的人手都是冉修文刚刚自己安排的,不算多但对于只身前来的姜黛,还是有点棘手。

    寨子某屋内。

    谢逸安酒刚刚醒就发现自己被人绑了,正猜测是谁动的手,眼上和口中的布都被扯开,眼前坐着的人他再熟悉不过。

    “冉修文?”

    “你想做什么?”

    谢逸安冷声询问,即便现在被狼狈绑着,被迫跪在地上,他仍是肩背挺直,面若冠玉,如坐卧在盆中的松柏孤芳冷冽。

    冉修文凤眼微眯,面若寒冰,冷嘲:“谢逸安,曾任南州府刺史,在治期间励精图治,使南州府政通人和,百业俱兴。”

    “没想到逆党中还有你这号人物,可你一个正值年华的能人,偏偏要参与别人家事,你说你不是找死是什么?”

    谢逸安瞳孔微缩,一时语塞。

    自昨日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加上姜黛不断在耳边的念叨,他已经悔不当初,始终想不明白,他从前不会多管闲事,为何忽然管起别人家事?

    “看来你知道自己不该管,倒是很有觉悟。”

    冉修文薄唇微扬:“本来还想着直接废了你,省得你令我忌惮,但看在你能及时醒悟的份上,我就对你温柔些。”

    “你要做什么?”

    谢逸安见他朝身边的下属挥手,心中不由得一慌,面上还是尽力保持沉静:“小侯爷,在下和少夫人并无逾矩,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少夫人将来会是侯府夫人,照样会与人打交道,以她的能力照样会得人赏识。”

    “难道小侯爷要杀尽天下人不成?”

    “与其不断除掉你认为会夺走少夫人的威胁,不如正视了解尊重少夫人,而不是伤害折磨令其寒心!”

    冉修文凤眸瞬间冰冷,脸上的淡淡笑意也收回去,薄唇微张:“你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她是我的妻子,我想如何对待便如何,不需要你一个外人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