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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砍了蛇头垫脚

    屋子里片刻安静。

    文伯眼中震惊和愤怒交织,折扇轻轻靠在被打红的脸颊上,胸口起伏,怒火中烧。

    他正咬牙要说话,姜黛却无辜捂嘴,自然泛红的桃花眼可怜兮兮:“文郎君忽然靠近,小女子吓坏了!”

    “文郎君若是气不过,随意怎么惩罚都行,只要不怪罪……”

    她咬唇揉着衣角,脸上惊慌失措,好似生怕文伯怪罪,一副不经事的女娘模样。

    文伯看不出一丝刻意,女人像是真的吓坏了,深情眼却依旧打量审视她。

    看来这个女人也不过如此,一个眼神就吓得慌了神。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没什么挑战性。

    “怎么惩罚都可以?”

    姜黛眉毛皱成八字,羞怯的缓缓点头。

    文伯凑到姜黛面前,折扇刚要挨上姜黛的下巴,她忽然一巴掌上去。

    这一巴掌挨得近,使的力度极大,打完后姜黛手掌都麻麻的。

    文伯感觉自己的脑花都要被摇匀了,脑瓜嗡嗡响,火辣辣的痛感令他片刻失神。

    “你找死!”

    “是你找死。”姜黛面带笑容,上下打量他,“这世上除了老娘愿意,还没人敢对我动手动脚,就凭你还没手指长的命根子,也敢肖想老娘?”

    文伯顺着姜黛嘲讽的视线看向自己裆下,仿佛被人看穿般,脸又白又红。

    她小腿踢起,文伯护宝贝般夹紧大腿,她声东击西,又一巴掌打过去。

    那张还算端正的白脸瞬间红肿,鼻孔发热,有什么流了出来,文伯抬手轻轻一摸,指尖鲜红的颜色,令他瞳孔剧震,皱着眉头怒瞪姜黛。

    “娼妇!你敢动手,休想离开我文府!”

    姜黛粉唇微张:“滚。”

    文伯甩袖转身。

    “加派人守着这间屋子,别给她送吃食,我倒要看看,饿你几天,还有何力气嚣张!”

    他回身冷眸扫了眼不以为然的姜黛,抬步朝外走。

    回廊间,他指尖碰到脸颊,忍不住“嘶”一声,用手绢擦了鼻血甩到下人手里。

    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眼里有一丝暗爽,手掌抚上胸口,心脏快了又慢。

    小娘子够味。

    原本只是想拿她当人质,现在他不仅要如此,还要拿下这个女人。

    ——

    门忽然打开。

    逆着光走进来一人,近了才看清是个胖乎乎带着稚嫩的丫鬟。

    小女娘似乎才入府没多久,行动间不怎么熟练,捧着托盘的手也很僵硬,抬眸悄悄瞄了姜黛一眼。

    她似是看痴姜黛的容颜,愣了好久,才察觉姜黛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小脸瞬间通红,慌乱低头,嘴里小声嘟囔:“奴婢知罪。”

    “郎、郎君命奴婢拿来衣裳,请娘子换上。”

    姜黛扫了一眼,是一条深紫色绸缎衣裙,和文伯身上那件颜色相仿,绣花是金丝和银丝线绣成,针脚密实,栩栩如生。

    她提起来瞧了瞧,尺寸大小不差,嘴角掀起一摸冷笑。

    “送这种劳什子,不如多给口吃的。”

    小丫鬟没想到府里还有娘子看不上绫罗绸缎,毕竟这可是上等的料子,一件就要抵过几十倍她的卖身钱。

    见姜黛没有要穿的意思,小丫鬟有些着急,悄声劝说:“娘子要不还是换上吧,郎君吩咐过要饿到娘子服软为止。”

    “若娘子迟迟不示好,只怕会先没命……”

    姜黛一个眼神瞧过去,小丫鬟本来就不大的声音,吓得直接噤了声。

    “你们府上都很怕他?”

    “郎君是主子,自然要敬的,这是教习妈妈说的话……”

    姜黛被逗笑了,笑容一带,面色温柔了许多。

    小丫鬟过于老实了。

    她缓缓坐下来,将托盘推到一边,笑问:“听你的意思,文伯经常干这种畜生事啊?”

    “抢别人妻子,囚禁威逼臣服于他。”

    小丫鬟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明目张胆骂,大大的眼睛里大大的困惑。

    “奴婢才入府不久,也不知晓,不过听府上的姐姐说,先前也有娘子被这般关着。”

    “那位娘子性子更烈,砸了古董,骂了郎君,后来被她的未婚夫君救走,不过还是被郎君抓到,两个都死了。”

    姜黛挑眉:“这么惨呢。”

    “所以娘子也别反抗太厉害,万一郎君怒了……”

    小丫鬟话还没说完,就见姜黛起身在房间里看了看,将架子上东西摸了个遍,最终从三丛架子后搬出一个巨大的瓷花瓶。

    小丫鬟瞪大了眼睛。

    花瓶足足有一个人高,娘子怎么搬出来的?

    姜黛试了试,很难推倒,周围看了一圈,只有墙上的兽角最结实趁手,爬上桌拿下来,站到花瓶不远处,抡圆膀子,狠狠挥过去。

    哐当一声。

    小丫鬟惊得合不拢嘴,还没阻住姜黛又来了一下。

    小丫鬟不知想到什么,慌乱往外跑:“古董碎啦!古董碎啦!”

    姜黛很满意小丫鬟的聪明劲儿,又在房间里寻了一圈,又发现一个很插卷轴的容器,看起来材质就很好。

    她抡起兽角就砸下去,又是一声脆响。

    小丫鬟终于喊来人。

    文伯快步进来,正好看见姜黛抡起兽角砸向另一个古董。

    “住手!”

    姜黛停下来,用兽角撑着身子,冷眼看着他:“到底还是把你请来了。”

    文伯盯着满地的碎片心疼不已,颤着手指向姜黛:“你……你简直就是个泼妇!”

    “我劝你不要惹怒我,整个成州府还没有人,敢反复试探我的底线!”

    姜黛撕了那件骚气的紫衣,扔到文伯眼前:“我这个人向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地头蛇又如何,只要肯伸头,我举刀就砍!”

    文伯冷哼:“姜黛,你来这里,文某自认没有亏待你,府上有绫罗绸缎、好茶好饭,你偏偏不识好歹!”

    “这么说我该谢谢你?”

    “谢你蒙头布一块,还是谢你强取豪夺?”

    “少阴阳怪气!横竖你有通天的本事,也离不开文府,我在外面安排了三重打手,你要是真骨头硬,尽管闯闯查看!”

    “别怪我没提醒你,缺胳膊少腿了,我文府可就不会收留你。”

    “呸!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你连我夫君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要不是心里憋着气,姜黛才不想看到这个普信男!

    文伯吵不过,拂袖离开。

    小丫鬟朝姜黛露出星星眼,等人走远了,朝姜黛竖起大拇指。

    姜黛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朝小丫鬟招手:“你叫什么名字?”

    “橘香。”

    “好,好橘香,你替我做件事。”

    姜黛撕下身上的一大块里衫:“你找个机会出去,把这个系在稍高的地方,千万别离文府太远。”

    小丫鬟乖乖点头。

    其实她直接去刺史府或家里报信,但这样会无故连累橘香。

    谢遥岑负责成州兵,会有一个最高的了望塔,只要他有脑子,会想到这个方法找她。

    夜里,姜黛在屋里待得无聊,懒散地躺在软榻上,望着屋顶。

    门忽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