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姜黛叹了口气,要不是看薛问兰一个小姑娘可怜,她才不会花20拉仇恨值救不相干的人,现在只剩下280了。
谢遨辰悄悄看过去。
大嫂果然还是嘴硬心软,明明可以完全不管的。
“阿兰,你好好修养,身体好才能谈以后,薛先生回去必会处理好一切,该你的一样也别推辞。”
薛问兰乖乖点头。
“等你养好了身子,继续读书作画写诗,多和薛老先生请教掌管家财。”
薛问兰垂下眼眸:“我真能管好偌大一个薛府吗?”
“当然可以,你如此天资聪颖,只要肯做肯学一定可以。”
姜黛揉了揉薛问兰的头发:“说不准以后还要我们阿兰罩姐姐呢。”
薛问兰终于笑了:“好,我一定做到让姐姐放心依靠,我拥有的也会给姐姐。”
原来人与人还是能用真心换真心。
姜黛感叹心口暖暖的。
他们向袁娘子交代一声,便把薛问兰留在刺史府。
姜黛回家交代了谢老太太几句,便趁大家不注意时收拾东西离开。
她是真不乐意多管闲事。
但谁叫谢婉清的性格脾气对她的胃口呢!
连冉修文的仇恨值都能得到,说不准参与谢婉清的事也能惹来拉仇恨值。
况且,她还挺喜欢跟恶人叫板,也挺喜欢帮助人获得的快感。
谢遥岑那个木头,宁愿自己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找,也不舍得对她用个美人计,还当兵打仗多年呢。
姜黛刚走出家门,便看见谢遨辰背着行囊等在门口。
“你这是去哪?”
“大嫂是要去找大哥吧,我不放心大嫂一个人出门,想着跟上保护。”
姜黛看他已经准备好,现在拒绝可能会引起其他人注意,便没说什么。
谢遨辰跟汪玖要了一只联络鸟。
他跟着姜黛上了一艘船,姜黛嫌晒躲在里面打盹,谢遨辰悄悄出来放飞鸟儿。
不一会儿,谢家人就收到消息。
我和大嫂外出,不必留饭,不必担忧。
汪玖捧着联络鸟站在旁边。
“汪玖啊,你能不能给大孙送信,他三弟带着大嫂私奔了。”
谢逸安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汪玖倒是一点淡定:“壹拾在参将身边,我立马传信。”
谢逸安更加绷不住,不是,他怎么做到面无表情传这种话的。
他记得汪玖这些暗卫,都是三皇子留给大哥的一条暗线,用于收集和传递情报,如今却用来传这些家长里短。
“辛苦了,汪玖。”他略带同情的开口。
谢嫣然和汪玖一样,已经习惯了家里人的反常,依旧绣着手里的东西。
姜黛这边刚下了船,准备找点吃的,谢遨辰抬头就看见联络鸟,悄悄接下来。
得知祖母又乱给大哥说,差点栽倒在地,还说什么大嫂永远是大嫂,叫他不要肖想。
什么啊!这是为了找大哥和二姐。
本来还想跟祖母炫耀他紧跟大嫂吃瓜队伍,现在只能等着大哥冷风暴雨了。
姜黛早就发现谢遨辰这小子的不对劲,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条,看了后叫谢遨辰交出纸笔。
洋洋洒洒写下:比起恋爱脑我更爱木头,祖母放心。
如今谢家人已经能坦然接受姜黛稀奇古怪的用词,常常她一说,他们都懂,所以她从不会纠结用词。
谢遨辰来不及反抗解释,就见大嫂面无表情把联络鸟放飞,还喂了一口生肉给鸟。
“娘子安好。”
姜黛和谢遨辰诧异看向身侧行礼的男子,谢遨辰看他朝大嫂问好,警惕开口:“你谁啊?”
男子身着浅青色锦衣,身形略瘦,但个子很高,眉眼间有些熟悉。
“娘子可还记得上回在下过所遗失一事,多亏娘子替在下找出,只是当时急于赶路,没来得及与娘子道谢。”
姜黛挑眉思索,略微点头,便低下头继续用饭。
男子依旧盯着姜黛,直白的眼神看得谢遨辰皱起眉头:“你这人怎么回事?光天化日赤裸裸盯着别家女娘?”
“干你什么事?”男子看谢遨辰挡在姜黛面前,挑眉没反问。
“在下东门流,不知娘子姓名?”
【东门流,倒是符合他风流倜傥的长相。】
东门流往左边挪,谢遨辰就往左边挡,两人互不谦让,从姜黛的角度看,两人像在跳恰恰。
【这俩还没长大吧?】
“流子,赶紧过来用了饭赶路啊!”一个书生装扮,但虎背熊腰的男子招呼东门流。
姜黛扫过去,不由得眼皮一跳。
【巧了不是!】
谢遨辰防备的精神被姜黛吸引,感觉肯定又是什么瓜可以吃,赶紧坐回座位。
“东门郎君,那位是谁?”
东门流有些骄傲和欣喜,赶紧给姜黛介绍:“那是我认的大哥,路上帮了我不少,跟他一起赴京赶考,路上省了不少事。”
姜黛缓缓点头,心里却在暗槽。
【怪不得系统给我的介绍是,永远中不了榜的书生,就凭他这个马大哈的性子,考得上个屁。】
【看着有人操心,真的就甘愿当傻子,啥也不操心,跟着人家就走。】
谢遨辰朝东门流投去几分看傻子的目光。
虽然他从不想做官,但他也知道京都在北方,这个码头朝西南、东南、正南,就是不朝北。
连方向都辨不清,还考什么功名?
【我靠!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是东门流亲娘的亲弟弟的舔狗!】
谢遨辰有些凌乱。
等等,东门流的娘的亲弟弟,那不就是他的舅舅。
舅舅的……舔狗?什么意思?
【他还真他爹的痴情,东门流为东门家唯一的继承人,父亲死了,孤儿寡母守着偌大家业很是不易,他母亲不得不和周围人断绝关系,避免有人算计东门家产业。】
【而东门流的舅舅便贪图姐夫的财产,知晓寡母就等东门流有了功名,能支撑全家,若东门流忽然丧命,寡母也会撑不下去,舅舅早知这个壮汉对自己有别的心思,便诱惑他帮自己解决了东门流,他便什么都给他。】
谢遨辰感觉一口吃的梗在心口。
原来舔狗是这个意思,他大概理解了。
虽然也不是没听过断袖之癖,但是猛然听到男人用美人计,还是令他难以消受。
他真想知道,东门流的舅舅长什么样,让这位大哥如此神魂颠倒。
谢遨辰同情的看了目不转睛盯着姜黛的东门流一眼。
本来各自离开,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一艘船上遇到,东门流高兴得不行。
“娘子好巧啊!你们也出去京都吗?”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朝他露出古怪的眼神,却也没多说。
姜黛只是笑笑,并不想回复,谢遨辰先前对东门流有敌意,但想着他往后的遭遇,也不再与他计较。
倒是东门流一路上叽叽喳喳,壮汉招呼了他几回,他仍停不下来。
船已经到了两岸尽是苍翠高山的地方,四周漂浮着淡淡的雾气。
壮汉还想招呼东门流,一旁走出一个凶神恶煞的人,一掌打在东门流的后颈,他直接昏了过去。
“全部蹲下!”
周围的人认命似的抱头蹲下,这时谢遨辰才发现这是一条贼船。
刚想朝大嫂求助,却见她一脸淡然地环胸而站。
“你们还不蹲下!”
姜黛撇撇嘴,缓缓蹲下。
那人清点了一下人数,察觉不对:“怎么多了两个?”
“老大,这两个不是我们带来的。”
那人眼底放出寒光:“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听说这里有一条载人赚钱的船,所以自己跟上来的。”
那人审视了二人好几秒,看不出端倪,冷笑两声。
除了这些被抓来的货,确实也有主动加入他们的人,他已屡见不鲜。
老大找人搜了二人的身,没发现什么东西,还主动显孝敬,也就不再都说什么。
【休息一会儿,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呢。】
谢遨辰看大嫂胸有城府,便不再焦躁,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东门流,船走了这么久,早该醒了。
忽然听到一声呼噜。
谢遨辰直翻白眼。
他心可真大啊!
迷蒙雾气中,忽然出现一艘船。
船上焦躁起来,谢遨辰也有些紧张,姜黛懒懒掀起眼皮。
【我去,谢木头竟然找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