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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碰我!”

    “我恨你!恨家里的每一个人!”

    “为何习望雅不肯多看看我?为何我会爱上她?为何母亲不告诉我她对大哥的心思?”

    黎景明如同入魔般,不断宣泄着心里的不满。

    习望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黎景明,捂着胸口,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打心底觉得自己背叛了他。

    从来没信任过她。

    多么可笑。

    “我就是要唤起申蕊对我的心动,我就是要让你们也感受的痛苦!”

    黎大郎被狠狠推开,黎景明将他的脸抓出两道血痕。

    黎夫人全身紧绷,抓起一旁的壶泼过去。

    黎景明猛地一惊,渐渐缓过神来。

    发懵的看了看自己,又看向四周,众人都一脸惊恐,大哥脸上还有几道血痕,黎夫人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黎二郎,我说过,我对你早无男女之情。”

    “我和你妻子一样,心里没有过其他人,爱的只会是真正拜堂成亲的夫君。”

    “黎二郎,你怎能因为自己的疑心毁了和自己妻子的情谊,便不想他人好过?”

    申蕊的声音清冷,却能警醒人心。

    也有人看不过去了。

    “可不是吗?而且此人还是你的哥哥,家和万事兴,如此害自己哥哥,真是拎不清!”

    “明明黎大郎人品极好,怎么这个弟弟如此不堪?”

    “也不知道黎家如何教的,我得叫我家儿子少和他来往。”

    “是了是了,我也得提醒我家的逆子。”

    黎景明恼羞成怒:“你们闭嘴!”

    “申蕊我没想到你竟然反咬一口!明明先前你叫人传的话,说你对我念念不忘,方才在这屋中你也说惋惜,现在竟然不认!”

    黎夫人也反应过来:“是了,我方才也听见了!我本还想给申家留点颜面,二郎,你可知你和望雅的孩子是她下药弄没的?”

    “若她对你没有心思,怎会对你的孩子下手?”

    黎景明松了口气,略微得意地瞥了黎大郎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习望雅对自己第一个孩子没了,一直耿耿于怀,只期盼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弥补遗憾。

    因此当得知怀上时,她特地找来大夫检查,每日用心保胎。

    黎景明看习望雅痛苦的样子,心止不住抽疼,转头质问申蕊:“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若真是你做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黎夫人好不嘚瑟,还好她还有一张底牌。

    “我有证据和证人证明就是她做的。”黎夫人朝心腹招手。

    她本就想拿捏申蕊,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只待申蕊不听话的时候,就拿出来威胁她。

    竟然此刻就派上了用场。

    今日她无论如何都要将通奸坐实,此后就算申蕊还是会嫁给黎大郎,她也能随时拿捏申蕊。

    申家也会因自家女儿做出丑事,对黎家尽力相助补偿。

    简直两全其美。

    证人和证物呈上来。

    有懂医的人看后摇头:“心肠太毒了,此药稍微下多一点,只怕孩子和母亲都会失血过多而亡。”

    众人惊呼。

    好歹毒的心肠!

    申蕊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种害人的心思。

    “申蕊,你这个贱人!”黎景明听说心爱之人差点也死了,顿时怒火中烧,似要冲上去撕了申蕊。

    扇子后的申蕊异常淡定。

    “大郎,你可要为我却扇?”

    看客们纷纷露出嘲讽的神色。

    她竟然还想着黎家大郎为她却扇,明明都被揭穿面目了,还这般淡定,可见常做害人的事。

    也难怪黎景明被她算计得死死的。

    黎大郎没有反应。

    “大郎不肯为我却扇,是相信他们的话了吗?”申蕊冰冷的声线再次响起。

    黎大郎沉吟看着她。

    良久,申蕊眼露一丝嘲讽,正要自己移开扇子。

    手中的扇子却被人抽出。

    她震惊抬眸,面前正是她在屏风后见过,那张春风和煦的脸。

    虽然看不出情绪,但黎大郎的动作温柔。

    “你我过了礼,拜了堂,已算是夫妻,却扇之事自然由为夫来。”

    申蕊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后露出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清甜的笑声回荡在屋中。

    众人有些看不懂了,谢家人也希望能听到姜黛的心声解惑,可姜黛只是静静看着,毫无神色变化。

    黎家大郎这是被蛊惑心软了吗?

    此事哪里是随便心软得了的?

    若真出了事,将来可是要影响官身。

    黎大郎糊涂啊!

    “大郎你……”黎夫人想上前劝说。

    “既是夫妇一体,此事你处理还是我处理?”申蕊眉眼依旧含笑。

    “内宅之事,由你做主,若应对不了,再来找我。”黎大郎的声音一如既往清淡温和。

    看客们开始摇头。

    没想到黎家大郎竟然在感情上糊涂了。

    “好。”

    申蕊点头,视线从黎大郎脸上移开,笑容也随即收回。

    “婆母说我害妯娌,巧的是,我也有人证物证可证明不是我做的,婆母确定要当着大伙理清楚吗?”

    黎夫人不屑:“当然。”

    她就不信了,一个小娘子能有什么手段证明自己清白。

    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当初她找申蕊商讨此事,就是计划着今日,一切都安排得密不透风,她一个小妮子能翻出什么风浪。

    这个黎家终究还是她当家做主。

    申蕊嘲讽地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朝自己的陪嫁丫鬟示意。

    【说来也是好笑,人人都有备而来,倒不像成亲,更像是来参加鸿门宴,各怀心思。】

    谢家人终于再听到姜黛的心声,只不过还是云里雾里。

    “多日前婆母找我,只说小叔子的孩子不稳,而自己刚去算了一卦,近日都不能踏入医馆,希望我能替她买药,还刻意透露弟妹对大郎有情。”

    “我便多存了心思,留了一份药单,还请大夫给我签了一张保单。”

    证人证物所呈现的都符合申蕊的说法,并且还和黎夫人提供的东西相互契合,只是申蕊并没有按照黎夫人的嘱托,留自己的名字和信息,而是留的黎夫人。

    如此佐证,反倒将申蕊的嫌疑洗脱,黎夫人方才言辞凿凿,却显得别有居心了。

    黎夫人慌乱不已,没想到申蕊有几分厉害。

    “母亲你为何这么做?儿子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子啊!”

    “横竖你也不喜欢不是吗?当初你们第一个孩子死的时候,你也没回……”黎夫人底气不足。

    黎景明捏紧拳头:“即便我不爱,母亲也不该对黎家子嗣下手!”

    “因为我要嫁入黎家做长媳,也花了些心思了解黎家的事。”

    申蕊冷不丁开口:“黎夫人想为小叔子寻个新的媳妇,所以迫切想让小叔子休了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