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于红说,她穷的只剩下钱了。

    开始的时候觉得她是在凡尔赛,和她熟悉了以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一个人真的会穷的只剩下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个穷人,情感上的穷人。

    把两包二十公斤装的狗粮分装完后,于红就起身回了店里,安排店里的员工把分装成小包的狗粮摆放到货架上。

    我在店门口的水龙头下面洗了手,就看到于红端了水果和瓜子出来摆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她招呼着我坐下,并亲自剥了桔子给我吃。

    现在是初冬季节沙糖桔还没有大量的上市,吃起来的口感也有些酸。我是怕酸的,只吃了一个就倒牙了。

    于红不怕酸,她吃了一个又一个,一边吃一边咂吧着嘴冲我笑。她问我今天还走不走,我说:“咋了,你要请我喝酒呀?”

    于红说:“想喝酒现在就能喝,干嘛要等到晚上?”

    我说:“晚上要赶到株洲去。”

    她就扑闪着大眼睛,一脸八卦的问我:“是不是那边有个小女人在等你呀,为什么每次都要去那边过夜?”

    我说:“是有个美女在等我啊,晴姐昨天晚上就打电话了,问我啥时候能到株洲。”

    于红撇撇嘴一脸嫌弃的说道:“安晴这个小女人像狼一样,说不定啥时候就把你给吃了。”

    我说:“她是狼我是虎,谁怕谁啊!”

    于红就咯咯的笑,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笑毕了她又凑到我跟前小声问我:“你们是不是搞到一起了,连这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出来。”

    天地良心,我绝没有她说的这个意思,只能说是她想歪了。

    我说的晴姐叫安晴,是于红的铁杆闺蜜。于红的老家就是株洲的,她和安晴从小一起玩到大,安晴的宠物用品店是她一手帮着开起来的。

    安晴之所以会卖我的货是因为于红的介绍,这就让我想不明白了,她能介绍她闺蜜卖我的货自己却不卖。

    按理说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她应该把我的产品当成店里的主推产品才对。

    我现在也懒得和她谈业务了,只当是来找朋友玩,一整个上午都是陪着于红东拉西扯的闲聊。

    当然也不全是闲聊,她这次给我介绍了南宁的一个客户,也是她关系很好的朋友。

    中午饭就在店里吃,于红让市场旁边的饭馆送来了泡椒鱼头和老鸭汤。

    店里的店员又炒了尖椒腊肉和一盘瓜尖,我和她还有店里的两个店员,四个人吃的也算是丰盛了。

    谢玉没像以前那样打电话喊我一起吃饭,我也没给他打电话,一直到吃过中午饭才见他失魂落魄的过来找我。

    他知道我在于红这里,他以前也来于红这里跑过业务。

    于红对谢玉说她和我的关系非常好,谢玉就再也不来于红这里谈业务了,只是跑业务跑累了到这里来喝茶。

    谢玉这一次没吵着要喝茶,他只说他的事已经办好了问我还去不去凯福市场。

    到了凯福市场我才知道他不是来跑业务的,他只是想到江边吹风。

    在江滨花园的草坪上,谢玉说事情不是老韩说的那样。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他:“啥不是老韩说的那样?”

    谢玉说生意干大后魏凯就像变了个人,不仅经常夜不归宿,对罗依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百依百顺了。

    直到有人告诉罗依依,说是在广州的展会上看到魏凯和一个年轻女人一起逛展会,罗依依才发现了魏凯在外面养女人的事。

    罗依依算准了魏凯回长沙的航班,就喊她大哥和她一起在机场等着魏凯。就是那一次,罗依依亲眼看到魏凯和那个女人搂抱在一起。

    罗依依的大哥气不过当场就和魏凯动起了手。魏凯不是罗依依大哥的对手,被罗依依大哥打了两个耳光。

    魏凯被打了两个耳光后就带着那个女人走了,罗依依也跟着她大哥回了娘家,这件事情到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罗依依说如果魏凯去她娘家说几句好话道个歉她就会原谅他,毕竟在她的心里还深爱着魏凯。

    让罗家人没想到的是,那天晚上魏凯喝醉后开着车去罗依依娘家所在的小区,把停在楼下的几辆车都给刮蹭了。

    罗依依的父母和大哥,就是在和邻居商量赔偿的时候被魏凯撞倒的。

    她大哥被来回碾压了几次当场就死了,罗依依的父母被送到医院后没抢救过来,也先后死在了手术台上。

    嗯,这个版本于红也对我讲过,不过,于红认为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罗依依一家子太霸道了。

    她说她和魏凯还算是熟悉,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人是精明了些但是并不奸猾,不像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

    嗐!我们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竟然关心起人家的家事了。

    我拍了拍谢玉的肩膀,安慰他说:“咱是来跑业务的,管人家这些闲事干啥?”

    谢玉却语气消沉,他说:“依依太可怜了,父母和大哥被自己的老公撞死,老公被判了死刑,嫂子也带着不满一岁的孩子改嫁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嗐!天底下可怜的人那么多,可怜的过来吗?

    听他这样说我觉得有些诧异,就扭过头去看他,刚好能看到毛领子遮盖住的红嘴印,一半印在衬衣的领子上一半印在他的脖子上。

    怪不得连称呼都肉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突然就想明白了,谢玉和我说这些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说服自己罗依依是个好女人。

    我问他:“认真了?”

    他从包里拿出烟来,递给我一支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我们就默默的抽着。

    直到抽完了一支烟各自又点上一支烟,谢玉才语气伤感的说:

    “我只是想给她一些安慰让她过的开心点。”

    妈的,又是这句话,他每次在外面找了女人都会这么说,每次都拉着我和他一起伤感。

    我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使劲踩了两脚还是觉得不解气,就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别他妈的把自己说的像个圣人一样,当了婊子还想让我给你立个牌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