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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后就晕了过去。

    贾士逊怒气未消,令人提来一桶水,泼到陆钊的身上,但陆钊仍未醒来。

    “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带下去,找大夫来疗伤!”

    “是。”

    侍卫们解开了陆钊,将他拖了下去。

    贾士逊转身去洗脸,这时,进来一小卒,告诉他文正侯正在等他。

    洗脸后,贾士逊便到厅堂见刘盛。

    “见过侯爷。”

    刘盛摆摆手,让他免礼。

    “都没有人招吗?”

    贾士逊叹气着摇了摇头。

    刘盛道:“看来,他们也不知道燕王的下落。”

    贾士逊一惊,看着刘盛,问该怎么办。

    刘盛胸有成竹,“找不到燕王,那就逼燕王现身。将这些人拉到菜市口斩首,一天杀一个,我倒要看看,燕王是否要坐视不管。”

    “卑职明白了!”

    天明,午时。

    菜市口人头攒动。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望着高台上发生的事情。

    陆钊被绑着跪在高台上,身边站着手握大刀的刽子手。

    贾士逊从棚子里走了出来,站在了陆钊身边,对围观的人大声说道:“此人系给事中陆钊,他是反贼同党,今我奉旨将其斩首示众。行刑!”

    刽子手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斩下了陆钊的头颅。

    随后,贾士逊带人离去,不去理会陆钊的尸首,就看有没有出来给他收尸。

    就在行刑之前,已有侍卫司的人假扮成百姓,混在围观群众中,寻找刘业的身影。不过,贾士逊还是失望了。

    金钩坊生意依旧,但热闹劲儿比往常要小了很多。

    后院里,刘业正教儿子读书。

    万玉枝走了过来,像是有话要说。刘业就让高炎带刘衍忌去别的地方。

    “今日菜市口斩了个人,是个给事中,好像是叫陆钊……”说到这里,万玉枝特意打量了刘业几眼。

    刘业面色如常,脸上平静得不见一点波澜。

    “看来与你无关了。”万玉枝道。“那个贾士逊还说,他手中还有几名反贼,决定每天杀一个人。我看他这么做,是想将某个人给引出来。对了,陆钊的尸首还在菜市口呢。”

    “我出去一趟。”刘业说。

    万玉枝有规定,刘业要出去必须告诉她。

    “喂,菜市口那儿可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万玉枝提醒道。

    刘业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就这么走了。

    穿街过巷,头戴斗笠的刘业来到了一户普通人家门前。他有规律地敲响了门,响三下,停一会儿,再响两下,又停一会儿,最后再响一下。不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名妇人。妇人赶紧请刘业入内,然后四处打量,确认无人跟踪刘业后,才把门给关上。

    妇人将一杯茶放在刘业面前,然后说道:“王爷,您真的进城了……”

    对于刘业的到来,妇人觉得有些意外。

    “侍卫司抓了多少人?”

    “就目前所知,他们抓了有五个人。姚为正姚大人、陆钊陆大人、还有孙林孙大人、内侍赵侍卫和李公公。其中,姚为正大人和陆钊大人已经遇害。”

    刘业闻言,内心沉痛不已。

    正说间,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张宽回来了。见了刘业,立即行礼。

    刘业问他打探到什么情况。

    他说道:“据查得知,贾士逊这次的行动与文正侯刘盛有关。在姚府出事的那天晚上,刘盛曾去见了姚夫人。”

    “有三件事情让你去办。”刘业想到了对策。

    张宽认真聆听。

    “第一,密切监视刘盛,看他与何人来往;第二,让汪贤告知宣后京中变故;第三,你们自己也要小心。”

    张宽和妻子有些意外刘业也惦记着他们,两人愣了一下,旋即抱拳领命。

    交代了完后,刘业便起身离去。

    今天天气暖和,正是是和外出营生的日子。可是大街上的行人却不多,一点都没有以往京师的那种热闹和繁荣。反而多的是无处不在的卫兵,倘若有卫兵觉得你可疑,就会将你拦下问话。有些卫兵趁机寻人麻烦,从中捞取好处。不想惹麻烦的人,通常会被给卫兵一些银两,买个平安。如此一来,出门的人就更少了。

    刘业本来还想到处走走看看,打探一些情况。但街上人少的话他就容易引起卫兵的注意,所以便直接返回金钩坊。来到金钩坊门前时,他停下了脚步,因为有一群侍卫司的侍卫堵在了金钩坊门外。

    这就使得刘业不敢进入金钩坊,而是在金钩坊外观察。没多久,他便看到贾士逊从金钩坊里走了出来,万玉枝笑脸相送,两人看起来交谈甚欢。最后,贾士逊带着人手离去。

    刘业进入金钩坊,就找万玉枝说话。

    “贾士逊找你作甚?”

    “燕王这是盘问吗?”万玉枝不悦道,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刘业没有回应。

    “他找我当然是来查你们的行踪。王爷该不会怀疑我会出卖你们吧?”万玉枝显得生气了,“王爷,我万玉枝虽然爱财,但也知道什么钱该挣,什么钱不该挣。万玉枝若是要从燕王身上挣钱,早就将你们交出去了。”

    “我没有不信你。”刘业道,“倘若对你不信任,我也不会将儿子交给你。”

    刘业的话让万玉枝略感难堪,原来是她自以为是了。这么一来,生气也就没有由来了。

    “那王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了解贾士逊再做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呀。”万玉枝道,“贾士逊是来拿钱的。金钩坊已经成了京城最大的赌坊,对贾士逊来说,金钩坊就是一块肥肉,他当然不会错过敲诈我的机会。他最近好像很缺钱,每次来找我都要了一大笔银子。王爷,将来这笔帐可是要记在你的头上。”

    刘业没有反对,又问道:“贾士逊可提过我的事情?”

    “当然提过。”万玉枝道,“他说我这里每天来得人很多,请我向这些人打探你得消息。然后,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刘业点了点头。

    “王爷还有其他事情么?”万玉枝有些不耐烦了。

    “你去忙吧。”刘业说。

    “告辞!”万玉枝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傍晚,管事钱自来送来了晚饭。

    他对刘业道:“其实贾士逊来找老板娘还有一个原因——贾士逊看上了老板娘……也正是因为如此,贾士逊才会放过金钩坊。所以,请王爷相信老板娘。拜托了!”

    钱自来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后告退离去。

    刘业不禁扪心自问,他的过于谨慎让人害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