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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班师回朝曹操辞二将

    且说李丰、陈纪、乐就、梁刚四人领兵追杀曹操,不想半路被关羽、张飞二将截住。四人不敢迎战,转身便欲回寿春。关、张二将哪里肯舍、拍马赶上。关羽一刀一个,砍翻李丰、陈纪;张飞一矛一个,刺倒乐就、梁刚。张飞骂道:“如此绣花枕头,忒不中用!”袁军皆大惊失色,顿时人仰马翻、丢盔弃甲,惶惶逃往寿春。关、张二将领兵追杀,曹操诸将亦领兵从四面杀来,大军趁乱一举拥入城中。

    袁术得报,早在御林军护卫下逃出城来,往淮南而去。其余士卒纷纷归降。

    曹操入得寿春城中,命士兵焚烧伪造宫室殿宇、一应犯禁之物,又将袁术所遗金银珠宝,一掠而空。商议欲进兵渡淮,追杀袁术。荀彧谏道:“年来荒旱,粮草紧缺。若更进兵,劳军损民,未必有利。再者张绣犯我边界,劫掠粮草,宜速退之。”谋士郭嘉谏道:“张绣所依乃刘表也,可驰书孙策,令其跨江布阵,以为刘表疑兵,使之不敢妄动。我等便可专心应对张绣。”曹操遂从荀彧、郭嘉之言,留将士守寿春,作书致江东孙策,自己领大军班师。

    关羽、张飞遣还所部曹兵步卒,便来辞行。关羽再谢道:“日前攻城不力,幸得丞相未曾怪责;今日关某兄弟二人斩将四员,微末小功,也算是报得丞相之恩。丞相既欲班师,某等兄弟二人就请辞去。”说罢与张飞率原先所部骑兵往徐州而去。曹操不舍二将,又无以挽留,只能嗟叹不已。

    旁有谋士程昱谏道:“此二将皆为万人敌也,若使之归刘,日后必成我军大患。还请丞相留之。”曹操笑道:“此二将对刘备极为忠心,甘冒军法也不愿轻易折损刘备兵卒,吾能留乎?”程昱道:“恐不能,则请丞相杀之。”荀彧在旁急道:“不可,二人刚立功就杀之,恐寒天下人之心。”曹操笑道:“然。且不说我军中谁人可杀关、张二将,真若杀之,天下名士,谁还肯归我?”郭嘉:“且先回许都,击退张绣,再容图之。”曹操大笑:“想必奉孝已有良谋在胸。”于是领大军回许都。

    关羽、张飞回得徐州,刘备设宴为二将接风。三兄弟日久不见,各自关切、互诉衷肠,不提。

    且说曹操领军回许都,稍作休整,即表奏张绣作乱,当兴兵南阳伐之。献帝道:“曹丞相刚班师不久,又要出征,朕甚感心疼。且连年征伐,劳军伤民,朕于心不忍。不若唤那张绣来朝,好言抚慰,使其与丞相同殿为臣,为国效力,岂不更善?”曹操拜道:“陛下体恤,臣感激不尽。然则那张绣贼性不改,三番五次犯我边界,不能不根除之。”献帝又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又何必分你我。那张绣若缺粮,丞相拨他一些便是。”曹操眉头微皱,大声道:“陛下糊涂!当今天下,除臣所辖之地外,所谓王土,还有几许几分?陛下不见那谏位称帝的袁术乎?臣若不攻伐讨逆,日后尚不知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说罢乃解下腰间佩剑,走出殿外,拨剑指天,高声道:“圣上英明,已令曹某即日起兵,攻伐南阳,以讨不臣!”殿外甲士山呼“万岁”不止,献帝吓得面如土色,再不敢多言。

    时有国舅董承,待曹操等众臣下朝后,至内殿私谓献帝道:“那曹操征讨张绣,若胜,则为陛下除一国贼;若败,则损耗钱粮兵士,正好削弱其势力,陛下何故制止?”献帝道:“国舅差矣!天下臣民,皆朕之臣民也!朕何忍见其自相残杀也?再者,连年征战,加之饥荒,已至白骨露于野,百姓相啖食,何其惨也!朕心何其痛也!”说罢竟流下泪来,董承亦嗟叹泪流不止。良久,泪乃稍止,献帝又道:“丞相曹操,虽不曾亏待于朕,衣食用度,俱皆足备。但其专国弄权,自作威福,大小政事,皆不由朕主。且曹操待朕,已失君臣之礼,料其早晚必有异谋!汉室天下,他日恐姓曹矣!”说罢又是痛哭流涕。董承安抚之,献帝哭道:“于外不能救世安民,于内不能除贼兴刘,朕何其懦弱至此矣!”董承道:“欲平天下,当先除国贼。”献帝道:“正是!但朝内皆曹操党羽,无以所托。故朕想让张绣入朝,助朕谋划大事。”董承摇头道:“臣闻张绣素无大志,恐难以国事相托。臣荐三人,陛下召之入朝,以为臂膀,或大事可成!”献帝忙问:“不是何人也?”董承伸出三根手指,说出三个人名来。

    不知董承所荐何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