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的消息回得很快，她非常乐意接收沈家工厂的下岗职工，还说颜紫安简直是帮了她大忙。
来多少都收。
颜紫安想了想，和袁媛一起制定了一套可行方案，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沈家工厂现在还没有传出倒闭的消息，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电话打完，袁媛从她这里又薅走了几张签名照之后，安阳走了进来。
颜紫安看着大晚上还穿戴整齐的安阳问道：“你不睡觉？”
安阳看了眼时间，“刚刚梁毅打来电话，说周达已经抓到了，让我过去看看，你一起吗？”
颜紫安赶紧起身穿衣服，“那等什么，赶紧走呀。”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认罪了吗？”
梁毅摇头，“从带回来到现在，一个字没说。”
“不过。”他看了安阳一眼，“他说要见你。”
安阳点头，“在哪？”
“这边。”
颜紫安抓住安阳的胳膊，有些担心。
安阳牵住她的手，“没事，他应该是猜到我也来了，见见老熟人。”
颜紫安和乔奥良坐在门口，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安阳才从里面出来。
安阳的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
颜紫安不解。
“走，回去说。”
三人和梁毅打了声招呼，打车回家。
一进家门，颜紫安就迫不及待询问安阳和盗窃犯周达的见面情况。
安阳哄着她先去洗漱，等她躺到床上后才开始讲述。
安阳见到周达的时候，周达的情绪非常稳定。
一点都不像被人抓住，更像是自愿入狱。
“你好啊，安阳，好久不见。”
周达靠坐在椅子上，手腕被靠在桌面，神情淡定，声音听起来有些愉悦。
安阳和梁毅对视一眼，坐在周达对面。
安阳率先开口，“周达，你逃不掉了，把你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吧。”
周达轻蔑一笑，“我做过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哦，还有你身边这位梁毅，你们俩都快把我底裤都扒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老实点！问什么答什么！”梁毅怒拍桌面。
“梁警官，这招对我没用，这么多年我什么没经历过，你们能想象到每天被人用刀在全身上下剐肉是种什么感觉吗？”周达表情有些疯狂。
“你们肯定已经知道X集团了吧。”
“X集团远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这么多年我在里面也就是个底层。”
“抓我一个底层都这么费劲，我要是你们早就回家种地去了。”
“你想见我不会就是想显摆一下你的厉害吧？你真要这么厉害，那就别被我们抓住啊。”安阳微恼。
周达嗤笑一声：“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是你们的布控起了作用才抓住我的吧？”
“什么意思？”梁毅皱眉。
周达笑看着安阳不说话。
安阳也静静坐在原地，和他对视。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梁毅虽然没有加入进去，但也能感觉到空气中浓郁的火药味。
空气凝固，一直到审讯室外有人敲门才打破沉默。
“梁哥，时间不早了，老李说让你带着这位兄弟出去吃个饭，休息一下，我们替你。”
梁毅看了安阳一眼，安阳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安阳！”
安阳回头，周达用手指比枪，“啪！”
梁毅拉着安阳离开。
什么人啊，无聊！
安阳没有解释，他看到周达比手势的时候，嘴唇动了两下，说了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名字，颜紫安。
当然这事他并没有说给颜紫安听。
“就这？”颜紫安有些无语。
大费周章地将安阳喊过去，就为了来一场沉默的较量？
“那他的母亲呢？”
安阳摇头，“在他的活动区域内没有发现他母亲的踪迹，连生活痕迹都没有。”
女性生活起来肯定是比男性麻烦。
更何况周达的妈妈还是一个病人，不可能一点生活痕迹都没有。
要么是被周达提前转移了地方，要么就是他们猜测有误，周达的母亲根本没有过来，这一切可能是周达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两种可能，安阳更希望是第二种。
如果是第一种，那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就不止一个，可能是十个、百个。
X集团的扩张速度远比他们追捕的速度快得多。
颜紫安深吸一口气。
漫画的事情怎么越弄越复杂，她感觉这个难度直接提升。
如果之前抓到盗窃犯周达的难度是一，现在想要了解事情真相的难度就是一百。
直接拉满。
而且周达并不配合。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
“什么？”安阳给颜紫安盖好被子。
“明天我想见他一面，见周达。”
安阳皱眉，“不行，太危险了。”
“怕什么，他现在被关在里面还能伤害我不成，而且我怀疑他知道我的存在，明天只要……”
安阳没有说过颜紫安。
颜紫安的方法确实可行，如果成功，或许能策反周达也不一定。
这样颜紫安的人身安全也能得到一些保障。
第二天起床，颜紫安就迫不及待地问安阳什么时候带她过去。
自从梁毅知道她和安阳谈恋爱后，她发出去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应。
上次抓到梁毅当面追问，结果人家来了一句：“避嫌。”
敲！
谈恋爱后就没有交朋友的权利了？她又没说些什么暧昧话题，有什么不能聊的？
她都是问的正经事好不好！
安阳给她夹了一个小笼包，没有替梁毅解释。
他巴不得梁毅不理颜紫安，要是可以，他更想让梁毅把颜紫安拉黑。
“没事，他不回你就不理他了，以后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