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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日后诗会

    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三仙居。

    文二代集团正在二楼雅座推杯换盏,吟诗作赋,好不惬意。

    为首之人正是蓝春口中的文二代领头三人,号称京城文坛三剑客的陈匡安、涂乐和费青。

    “再过三月就是三年一次的科举了,这一次三位恩兄必定榜上有名!”

    有人举杯向陈匡安三人敬酒,言语里尽是恭敬。

    “是啊,三年磨一剑,三位必定高中!”

    “三位恩兄,我最近读到《大学》有一题不明,还请恩兄指点。”

    眼看着众人不是敬酒就是讨学问,原本还有笑脸的陈匡安三人顿时眉头一皱。

    “行了!都给我住口!今日叫你们前来是为了听你们恭维的吗?”

    “今日吾师刘三吾大儒在国子监被韩国公之子李余羞辱,叫诸位前来是为了商量如何惩治李余的,不是让你来攀关系的!”

    涂乐身材消瘦,一袭白衣,长着一对招风耳,手里摇晃着折扇,脸上有几分阴鸷之色。

    “诸位,虽然今日相聚在酒楼,但是我等三人心中有事,实在不适合饮酒啊。”

    陈匡安是个小胖子,笑眯眯的说道。

    “诸位可能还不知道,今天一早,李余那憨子大

    闹了国子监,羞辱了刘三吾大儒,刘师乃是天下文人之首,羞辱刘师就是羞辱天下文人啊!”

    “那厮竟然大言不惭说刘师的课狗都不学!这是奇耻大辱啊!”

    “我知道你们中有人并没有得到刘师亲自传授,所以今日之事,有想退出的可自行退去!”

    陈匡安的话顿时引得群情激奋。

    “岂有此理!李余那憨子刘师让他进国子监就是天大的恩德了,他还敢辱骂刘师?”

    “但是天下文人是一家,刘师受辱,等同于天下文人受辱!”

    “那憨子竟然还敢进国子监,真是不知廉耻!”

    “为刘师报仇!一定要让李余受到十倍百倍之羞辱!”

    “陈少难道陛下就任由李余羞辱大儒,不对他进行惩罚吗?”

    陈匡安眯着眼冲着人群中提出质问的学子点了点头,这小子问到点子上了,而后义愤填膺道。

    “诸位难道不知道武将团结?陛下要惩治李余必定会得到武将的阻拦,再者李余那小子是个憨子,陛下难道会和一个憨子计较?”

    “而且我听说,那憨子异想天开,竟然还要求娶三公主!”

    “什么?那憨子想瞎了心吧!”

    “他一个憨子也敢

    求娶公主?”

    “谁不知道费侍郎有意向陛下求亲赢娶三公主啊,那憨子竟然敢和费兄抢女人,真是不自量力!”

    涂乐道,“那有啥的,谁让那憨子的父亲是韩国公呢。”

    “韩国公怎么了?携恩图报不是君子所为!”

    “三公主怎么可以嫁给一个憨子呢!”

    “这个憨子不仅侮辱天下大儒,竟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必须给他一点教训。”

    “这次一定要让他韩国公府颜面扫地,看他以后还敢在京城招摇!”

    学子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涂乐笑了起来,眼角被拉成了三角,冲着费青使了个眼色。

    费青慢悠悠的站起身,轻咳一声。

    原本还吵吵闹闹的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

    他们知道,虽然这事是涂乐和陈匡安牵头的,但是真正的话事人是费青,费青不仅是三剑客的首剑,更是京城文二代圈子里的第一人。

    父亲是侍郎,自己又是去年府试的魁首,今年科举很有可能就是金科状元!

    所有费青在京城文人之中有很大的领导力。

    “在下先行谢过,因为刘师和我的事情叨扰各位了,若不是韩国公家势大,李余太过

    火,我也不想让诸位卷进来。”

    “不过我们是文人,自然不能和那憨子一样动手,所以三日后我在三仙居举行诗会,届时我会请芙蓉楼花魁鱼幼娘鱼姑娘抚琴,到时候还望诸位赏脸能来。”费青笑道。

    “费兄是打算让李余在诗会上出丑?”有人不解道。

    “正是!”费青笑道。

    “费兄你这有些不妥吧,京城谁不知道李余是个憨子,咱们和他比诗文,输自然不可能,但是胜了也是脸上无光啊。”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诸位有所不知,那李余在国子监就是用比斗之法,羞辱了刘师!所以我也要用文比胜他,到时候立下章程,他若是不从,我们再计较也是师出有名!”费青道。

    听着费青的话,众人窃窃私语的一番,而后冲着费青三人道。

    “那我等就等着三位公子的请柬了!到时一定前来助威!”

    ……

    傍晚。

    天色渐暗。

    刑部侍郎费聚回到了家。

    一到家,他就将费青叫进了书房。

    他认真听了费青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我儿长大了,知道顺势而为了。”

    “不过你不能把迎娶公主的事情说出来,只能

    说是为师报仇!明白吗?”

    费青点头,虚心道,“谢父亲教诲,日后绝对不再说公主之事。”

    “放心吧,左丞相已经答应了,只要你这次科举进前三,就帮忙向陛下求亲。”费聚抚摸着费青的脑袋。

    “可是父亲,李余不是也向陛下求亲吗?万一陛下……”费青急道。

    自从三年前一次偶然进宫,让费青见到了崇宁公主,费青日日夜夜都在想着。

    而随着费聚攀上胡维庸后,官职就一直往上升,所以原本只是将想法压在心里的费青,终于还是忍不住,有了当驸马的野心。

    “你觉得陛下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憨子吗?”费聚反问道,继而又道。

    “不过那憨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想到了破土司之法,算是进了陛下法眼,若是韩国公豁出脸皮为憨子求婚,估计还真有可能。”

    费青心里一慌,“父亲那当如何?”

    “我费家还不容易有了成为皇亲国戚的机会,岂可被一个憨子搅局。”

    费聚冷声道,“你只要断了那憨子娶公主的念想就行了。”

    “附耳过来,我和你说,三日后诗会上……”

    听着费聚的计谋,费青眼睛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