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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房门打开,一个鼓鼓的麻袋被锦衣卫抬了出来,毛骧坐在房间,眉头紧皱。

    李余看着被抬下去的麻袋,默不作声走进房间。

    一进房间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这小子也算是硬气,给他留了个全尸。”毛骧冲着李余咧嘴一笑。

    李余皱了皱眉,“骧哥,你还是别对我笑了,有点瘆人。”

    毛骧瞪了李余一眼,随手到了两碗冷茶,“殿下醒了吗?”

    “王石说看样子估计还得几个时辰。”李余摇头看着毛骧推到自己面前的冷茶,“我不渴。”

    毛骧自然知晓李余心里的想法,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将两杯冷茶都喝掉。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毛骧问道。

    闻言李余摇了摇头,见状毛骧倒是有些意外。

    “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外人但凡见到我锦衣卫行事,都觉得残忍没有人性,你却不以为然。”

    “我并不是觉得不残忍,而是我知道你们就是干这些活的,不残忍也干不好这些活。”李余坦然道。

    李余的回答让毛骧愣了一下,“你倒是看的明白。”

    “我啥时候回去?”李余又道。

    “不要想了,我已经让人把这里围起来

    了,一只鸟都飞不出去,你等着和殿下一起回京吧。”毛骧道。

    “要在这里待多久,我京城还有很多事。”李余眉头一皱。

    “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我安排人替你办。”

    “我要教袁容科举,你办的了?”李余立即反问道。

    毛骧很果断的摇头道,“办不了,不过你进宫的时候,我可以安排净事房的人下刀子利索点。”

    ……

    一封灰白信鸽飞入京城,悄无声息的落在一个寂静的小院里,之后被人拆除脚上的信件,火速送进宫。

    朱元璋看着毛骧做了特殊标记的信件,脸色铁青,继而冷笑连连。

    “好算计,把手伸到咱的太医院了,口口声声喊着让咱儿子回来,实则步步为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真当咱是瞎子聋子?”

    “杀人灭口这种伎俩,虽然拙劣,但是确实让咱找不到线索,不过有人害咱儿子,咱儿子在黄泉路上转了一圈,咱着做老子若是不替咱儿子出气,咱还算是他老子吗?!”

    “做皇帝就这一点不好,你不讲理他们说你不是明君,你讲理他们嘴上奉承你是明君,实则用礼仪仁义道德约束你,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不忠不

    孝,不仁不义的东西!”

    “咱是个草头王,泥腿子出身,不服气咱,你们服气谁?”

    “不服气咱,咱就杀得你们服气!”

    “没有证据,咱就乱杀人,你们不是编排我弑杀吗?那咱就啥给你们看,看刀子时刻悬在你们脖颈子上,刀子不落下,也能吓死你!”

    朱元璋满眼杀意的喊道,“朴不成!”

    “老奴,在!”朴不成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

    “把王士嘉给咱叫来,咱要问问他,咱儿子回京的章程定下来了吗?”

    “对了,把胡维庸也给咱叫来,这事还得他中书省掌控全局啊。”

    ……

    中书省。

    胡维庸眯着眼睛望着窗外。

    咚咚……

    刑部侍郎费聚敲了两声房门,而后笑嘻嘻的端着茶进了胡维庸班房。

    听到有人进来,胡维庸眉头一皱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不是说,谁也不要打扰我吗?”

    “左丞相是我,我看您茶水空了,给您送茶水来了。”费聚赶忙媚笑着说道。

    看到费聚,胡维庸刚才还冷着的脸,立即缓和了几分。

    “是,费侍郎啊,辛苦你了。”胡维庸笑道。

    对于费聚这样的狗腿子,胡维庸是很喜欢的,看似

    聪明实则愚蠢,当初詹徽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时候,胡维庸其实是不愿意的。

    但是现在看来,他的用处比詹徽还要大。

    至少这小子只认自己。

    说不得后面的大事还需要他的伸一把手。

    胡维庸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英明了,无论什么人只要投靠自己,只要听自己的,自己就给他好处。

    现如今,除了寥寥几个人以外文臣都是自己人,武将也有站在自己身后的。

    如今自己可谓是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就是这一人之下,让自己难受,他就像是一把刀,时刻悬在自己的头上啊。

    地洞里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外边来了消息,国本动摇了啊……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下官应该做的。”费聚笑呵呵的将茶水放在桌案上。

    费聚很高兴,他就知道在丞相面前多刷刷存在感是没有坏处的。

    “费侍郎近来家中可好?”胡维庸关切的问道。

    “好!好!下官家中一切安好,多谢丞相怪怀。”费聚立即笑道,心道,丞相这是真的把自己当自己人了,不然也不会关心官员家里的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最近陛下心情欠佳,又杀了人

    了,若是我以后恶了陛下,还需要费侍郎这样的中流砥柱替我说说好话啊。”胡维庸笑道。

    “丞相说笑了,陛下如此倚重您,朝中大事无不需要您照拂,陛下可舍不得苛责您。”

    费聚笑道,接着凑近胡维庸低声道,“大人,下官看洪彝有些不老实啊,竟然越过中书省……”

    胡维庸笑着听费聚说完吏部尚书洪彝的坏话,心道这小子还真不是想当尚书想疯了。

    工部、刑部的尚书当不了,就琢磨着把吏部尚书拉下马,好给他腾位子。

    “嗯。”胡维庸淡淡应了一声,没有接话。

    见胡维庸反应如此平淡,费聚有些不甘心继续道,“丞相,喻汝励那厮在刑部不受待见,他若是当了刑部尚书,这刑部官员肯定要罢工啊。”

    “而且下官听说,这喻汝励和洪彝向来交好,若是喻汝励当了刑部主官,两人还不得独揽吏部和刑部啊,喻汝励以前可是和詹尚书不和的。”

    “这洪彝不和您商量,就向陛下举荐喻汝励,这明摆着是不给您面子啊。”

    费聚说着话悄悄观察着胡维庸的表情,看着胡维庸紧皱的眉头,他心中欣喜不已,自己这次眼药是上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