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邹冷静地走向门口。
贺琦一把拽住他:“谢哥,你别过去!恐怖片里都是这样演的,好奇心旺盛的最容易死!”
“我们和在恐怖片里有什么区别?”谢邹反问,随即便想甩开他的手,但一想到这是姜曼的好友,又一同几次出生入死,便只命令,“放手。”
贺琦看向姜曼,想让她开口阻拦谢邹。
姜曼瞥了眼门口已经吓傻了的高文,命令道:“贺琦,你放开他。”
“曼曼!”贺琦焦急叫道。
姜曼:“放开,他是要去关门。”
“啊?”
贺琦讷讷的放开手,但还是紧跟在谢邹身后,以提防他遇到危险。
谢邹心中有些感动,走上去毫不犹豫拉回呆立在门口的高文,迅速关上门,回身在唇前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门外拍球的声音越来越近。
屋里谢邹和贺琦并肩坐在门后,用身体抵住房门,其余三人则是与姜曼一起靠在床边。
谢邹掏出一把小军刀想丢给姜曼,想了想又递到了贺琦面前。
贺琦指指军刀又指指自己,用口型问他:“给我的?要不要给曼曼拿过去?”
门外的拍球声越发清晰。
一下下砸向地面,像是夺命的鼓点。
谢邹没有回答,只将小军刀摁到贺琦手里。
那东西在楼道里,如果他和贺琦能守住门口,根本不需要姜曼动手,如果守不住,他会在最后一刻把自己的刀给姜曼。
拍球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谢邹偏头看向背后的房门。
通——!
球砸在地上的余音散尽,直到姜曼在心里数到一百,都没有再响起来。
它停在了门口。
究竟是人头,还是皮球,姜曼闭上眼睛,不敢去细想。
宋天香忽然抓住了姜曼的手,手心里满是汗水,冰凉的指尖不住颤抖。
姜曼睁开眼,一眼便看到了从门缝里探进来的头发,正被谢邹抓成一束,用刀迅速砍断。
谢邹把头发扔给贺琦,用口型告诉他:“割碎!”
贺琦一点不含糊,接过头发,摁出小军刀,立即按照谢邹的要求去做。
门外又一次没了动静。
门里也是一片寂静,姜曼背后的窗户里,透出不合时宜的冷清月光,缝隙里透不进一丝风。房间里除了呼吸声,没有一点声音,紧张且压抑。
谁也不敢轻易发出声音。
谢邹缓缓蹲下,转身靠回门后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挪动手脚,感觉这房间里静得可以听到旁边贺琦的心跳声。
忽然,他浑身一震,身体就像是在海面上颠簸的小船一样晃荡起来。
与他一样的,还有身边的贺琦。
拍球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但不再是有节奏的通通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急切的砰砰声。
砰砰砰!砰砰砰!
那东西在砸门。
木质房门摇晃着,旁边的金属卡扣发出微弱的响声,丝毫起不到中和外面恐怖响动的作用。
姜曼忧心忡忡地盯着门后的金属连接处,担心它随时支撑不住掉下来。
砸门声还在继续,用力顶门的贺琦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水。
他握着刀的手死死抵在膝盖上,抬头对上姜曼的目光,又强笑着用拳头砸砸胸口,朝她挥出食指,做出个耍帅的手势。
没有人知道他们要撑多久,姜曼在心里一遍遍祈祷门外的东西快些离开。
如果它一直不走,他们都活不过今晚。
他们在一间宿舍里,违背了太多规则,镜一定会给出处罚。
叮——。
一个声音响起,近得仿佛有人在耳边一般,轻而易举地压过了门外的砸门声。
姜曼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周围的人,从他们迷茫的表情中,看出他们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门外的砸门声伴随着这一声“叮”化作一个闷响,也停了下来。
随即是咕噜噜滚远的声音。
“走了?”贺琦用口型问。
谢邹摇头,依旧竖起食指,示意他们噤声,指指门外,做了个再等等的手势。
大约等了五分钟,外面再没有响起任何声音,谢邹才拉贺琦一同站起来,示意他做好随时关门的准备,向外推开了门。
门外的走廊上亮着昏黄色的灯,长长的甬道上空无一人。
从姜曼的房门口,可以看到大厅的表,谢邹注意到时间后,关上门退了回来:“没事了,刚刚应该是九点停水的提示音。”
“那东西走了?”赵正提着一口气,不敢放松。
“嗯。”谢邹点头,“那东西应该是只能在水房开放的时间活动,水房停水就消失了。”
贺琦激动道:“那刚刚那声闷响就是它落地,然后滚开了?”
谢邹点头,与贺琦一起走回床边。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关上门后,一个蓝色头发的影子从门框上流了下来,歪着头站在门口向里看。
“但现在已经九点了,我们必须尽快重新分宿舍。”谢邹无意识地抬起手腕,才想起没有手表,“现在宋姨那个房间还没有打扫,她肯定不能……”
姜曼打断他的话:“我去住。”
“不行,太危险。”谢邹直接拒绝。
宋天香鼓起勇气道:“我可以自己住。”
姜曼握着她颤抖不已的手,抿了抿嘴唇:“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谢邹道:“我需要重新看一下规则。”
旁边一直拿着规则研究的高文立即把那份规则交给谢邹:“她们两个女的身份不同,不能住在一起。”
谢邹看着“教师不可以与学生同住、男生不可与女生混住、每个房间不得少于一人”这三条规定陷入沉思。
宋天香住那个房间一定会出事,不被鬼怪吓死,也会被她自己吓死。如果她不行,姜曼一定会替她。谢邹看向姜曼,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