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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算的,毕竟他们找到了他,哪怕是尸体。

    也许是不算的,因为他们都只想要他好好活着。

    “小哥…”无邪轻声喊了一声张麒麟。

    “出去。”

    张麒麟回头看了一眼无邪,嘶哑着嗓子说道。

    “小哥,我…”无邪皱了皱眉,想要安慰张麒麟,话却被张麒麟打断了。

    “出去!”张麒麟红着眼看着无邪,手紧紧攥紧了黑金古刀的刀柄。

    瞎子还在继续打碎着玻璃瓶,在瞎子看见一个玻璃瓶的时候,瞎子停止了动作,呆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那个玻璃瓶。

    张麒麟随着瞎子的视线看去,那个玻璃瓶里,是已经泡到发白的一对耳朵,一对不是人的耳朵,它看起来毛茸茸的,在福尔马林里舒展着毛发。

    瞎子突然被抽干了力气,蹲在了原地。

    张麒麟手里的黑金古刀也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咣当的一声声响。

    原本瞎子和张麒麟不相信,罐子里泡着的是张似梦,可在看到这对耳朵的时候,瞎子不得不信了。

    这对耳朵,瞎子摸过,张麒麟也摸过,他们两个知道这对耳朵的触感有多好,他们也知道摸这对耳朵的时候,耳朵的主人会是什么反应。

    张日山看见这对耳朵的时候,却发疯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张日山冲到玻璃罐子前,小心翼翼的将罐子抱起。

    这个罐子被抱起后,罐子后面的玻璃罐子映入了眼帘,那个玻璃罐子里的东西,让张日山手一松,罐子掉在了地上碎掉了。

    那个玻璃罐子里的,是一个头骨,满头白发的头,头骨的眼眶黑洞洞的,眼睛在陈皮怀里抱着,福尔马林已经泡这颗头太久了。

    让这颗头上的皮肉泛白,张日山没有管掉落在地上的耳朵,张日山颤抖着双手,将放头骨的这个玻璃罐子抱了下来。

    张日山走到那块干净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打开罐子,将罐子里的头骨碰了出来,抱在了怀里。

    “小叔带星星回家…回家…”

    “星星不怕…小叔带星星回家…”

    “小叔给星星做了桂花糕…星星尝尝好不好吃…”

    “回家…回家…”

    张日山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那颗头上。

    瞎子将地上碎掉的罐子里,那对耳朵也放到了张日山这边,和那堆骨肉放在了一起。

    陈皮看见那颗头后,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身,抱着装有眼睛的罐子,走向了张日山。

    “师兄错了…师兄错了…”

    解雨臣看了陈皮一眼,这么多年了,陈皮这个师兄,从来不愿意喊自己一声师弟,甚至在当初师父收自己为徒的时候,陈皮闯进了红府,和师父打了一架。

    打完以后,陈皮放言自己退出师门,自此以后,陈皮再也没出现在红府。

    解雨臣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师兄,这个师兄一直是师父的心病,解雨臣也曾在师父喝醉后,喊了一声师父,却听见师父嘟囔着什么。

    “师父配不上这声称呼,师父配不上…”喝醉的二月红嘟囔了两句,就起身看了一眼天上,摇摇晃晃的拿着酒瓶回了房间。

    “师兄给小师弟抓螃蟹…小师弟最爱螃蟹了…”

    “师兄给小师弟抓…做螃蟹给小师弟吃…”

    “师兄…师兄…”

    “师兄错了…”

    陈皮坐在地上,看着张日山手里的那颗头,颤抖的伸出手摸了上去。

    瞎子则是更加疯狂的和张麒麟一起砸碎这罐子,如果没有看到瞎子猩红的双眼,或许胖子都要以为瞎子没事。

    “小少爷怕冷…带小少爷回去…”

    “这里冷…小少爷不喜欢…”

    房间里玻璃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无邪、解雨臣和胖子想上手帮忙,却被瞎子喝退。

    “不许过来!不许碰!”瞎子的表情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凶狠。

    无邪、解雨臣和胖子只得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陈皮、张日山、张麒麟和瞎子忙活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屋子里的所有玻璃罐子都被打开了,里面的骨肉也堆放在了一起。

    也许是那些人为了更好的研究吧,张似梦的身体被分的很是碎,除了头是完整的之外,身体几乎就是被切片研究了。

    张日山、陈皮、张麒麟和瞎子带走了张似梦,用一件又一件外套带走的,因为瞎子说。

    “小少爷才不喜欢玻璃罐子。”

    唯有那颗头被张日山死死的抱在怀里,不愿伸开手,让旁人接去。

    陈皮、张日山、张麒麟和瞎子回了新月饭店后,四个人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一个多星期四个人才出来,出来的时候,陈皮已经昏迷了,可当无邪、解雨臣和胖子看见水晶棺里的尸体的时候。

    无邪、解雨臣和胖子才明白了,他们这一个多星期是干了什么。

    陈皮、张日山、张麒麟和瞎子四个人,将张似梦的身体拼了回去,再细细的用丝线缝好,为了看起来和常人没有两样。

    丝线都是上好的蚕丝,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水晶棺里的尸体被缝过。

    水晶棺里的张似梦,睁开着眼睛,只是湖蓝色的眼睛不再有神。

    头发也被张日山细细的梳顺了,和张似梦一起躺在了水晶棺里,张似梦独爱长袍,张日山拿出了这么多年一直给张似梦做着的长袍,给张似梦换上了。

    月白色的长袍,搭配上白色的长发,和没有血色的皮肤,让张似梦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破碎离开。

    书房里的味道没有很重,为了不让尸体腐烂,书房里的空调开的很足,常人站在书房门口都觉得冷。

    只是书房里,福尔马林的味道没有散出来,浓重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呼吸。

    张日山、张麒麟和瞎子却就像是闻不到一般。

    陈皮只是个正常人,而且年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