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太大了。
顾玉消化了几分钟，忽然道：“……这些为什么不跟皇帝说？”
“有什么用？只会给团哥儿招来杀身之祸。”
白烬的语气嘲弄，“我后来才看出来，那场叛乱就是皇帝自导自演，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这才冷眼旁观，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们浴血厮杀，手足相残，否则要不是他默许，谁敢杀死太子？”
顾玉大感震惊，“可是团哥儿毕竟是他亲孙子，他难道都不在乎吗？”
白烬突然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笑话，“阿玉，皇权能够让人彻底疯狂，变得冰冷彻骨，那人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可以舍弃，还会在乎一个莫须有的孙子吗？”
顾玉打了个寒颤，她突然明白了白烬的隐瞒。
这样血淋淋的现实，确实不适合让任何人知道。
顾玉突然道：“白烬，你是个好人。”
白烬：“……”
他似笑非笑，“你确定？我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血。”
顾玉用力点头，“不能这样算，你从来没有主动害过别人，你只是在努力保护你在意的人。”
白烬突然愣住，内心最柔弱的地方被戳中，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他没想到顾玉居然这么了解自己，胜过世上任何人，老天爷对他确实不薄，在他身陷噩运的时候，能派这样一个姑娘来到自己身边，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等白烬的情绪平静下来，还想开口的时候，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顾玉已经睡着了。
白烬微微一笑，很快陷入平稳的梦乡。
……
一大早，顾玉熬了排骨粥，顺便煎了点小肉包和葱油饼。
白烬先进了灶房，看到顾玉的脸，下意识心疼道：“你昨晚涂了药，怎么还有点肿呢。”
“你这么关心我啊？”顾玉很会顺杆爬。
白烬一噎，该死，又被拿捏了。
他傲娇撇开脸，“……才没有呢。”
顾玉嘿嘿一笑，昨晚知道宋老太要回来后，她立马就把药膏洗了。
可不能好太快，不然还怎么跟嬷嬷撒娇啊。
“没事，看着吓人，不疼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
“你们昨晚又吃饭了？”明湛探头进来，语气不善。
顾玉瞅他一眼，“你属狗的吧？”
明湛大咧咧走进来，抓起一个包子，“谁让你做的饭太香了，隔了一堵墙都能闻见。”
他戳了戳白烬，“我还是想住回猪圈。”
这样晚上也能蹭个夜宵。
白烬冷冷看他一眼，“可以啊，一个月一千两。”
“你怎么不去抢！”明湛气得跳了起来。
白烬冷笑，“要你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厨房里吵直接了起来。
刘梅花进来的时候，明湛正好略占下风。
“阿玉，你听说了么？”刘梅花悄声道，“那赵桃儿，又出事了。”
顾玉一脸好奇，“什么事啊？”
“今天一早，赵家的人冲进二赖家，硬生生把她拽了出来，两个人都衣冠不整，那场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顾玉看了一眼旁边，明湛满脸不在意，只顾着埋头吃包子。
她这才道：“那确实不太好。”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开门！小贱人，快给我滚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