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唐佑孄慢条斯理地蹭了蹭手指,眼角嘴角全是笑意,好像刚才的那一巴掌不是出自她手:“说谁药罐子呢?说谁活不过今年?”

    周围窃窃私语的众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张着嘴巴,一脸惊恐,这可是刚刚自称大漠公主的人,就这么被打了?

    唐佑孄甩了甩高高束起的小辫子,她个子虽然不如塔塔公主高,气势却很强势,又逼近了一步,斜睨着塔塔,问道:“大漠公主?大漠公主站在大兴朝的土地上,堂而皇之的诅咒我朝王爷,咱们要不要去皇城说说理?”

    塔塔公主捂着右脸,眼眶发红地瞪着唐佑孄,大兴朝的人总是如此狡猾,这分明就是逼着她不敢再拿着公主的身份,以势压人!

    唐佑孄打小就是长安城最出名的小娘子,因为叱咤长安城的小霸王们,到了她面前,都要喜笑颜开的作揖请安,喊一声小姑姑,偏偏这小姑姑又是一朵霸王花,拧耳朵踢屁股地对待这些世家子弟都是家常便饭,久而久之,唐佑孄的彪悍与唐钊的貌美,竟然成了唐家最出名的两个小辈的特色。

    虽然这几年,这朵霸王花褪去了一身暴躁,变得如同菟丝花一般温柔,但是从小到大的威名,并不是一时的安宁就能让人忘却。

    刚才与塔塔争执地小娘子,自然认出了唐佑孄,看着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彪悍,赶忙唯唯诺诺地上前请罪:“小娘子,刚才是我口不择言,我本意是为了维护唐爷,都怪我这张嘴,说话不经过脑子,好心办坏事。”

    说着,扬手便对着自己的嘴巴,啪啪来了两巴掌。

    唐佑孄见她识趣,也不再为难。

    “你呢?”唐佑孄看向倔强地梗着脖子,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流出来的塔塔。

    塔塔已经知道与唐钊再无可能,可大兴朝国主单独把哥哥留下,说明大兴朝与大漠国不会撕破脸,瞬间感觉腰又挺起来了,捂着脸的手往上移动,悄悄蹭掉了眼角的泪,恨恨地说:“我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整个长安城都知道的事情,我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别人说得,我就说不得了?”

    啧,这小娘子,真是欠收拾。

    唐佑孄冷哼一声,一双杏核眼扫过周围竖着耳朵挺热闹的众人,高声道:“别人说?你去问问别人,有谁敢在我面前说!唐家的人,大兴朝的王爷,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扶着塔塔的小丫鬟,看着周围人眼神里的惧怕,悄悄拉了拉她家小娘子,却被塔塔猛地甩开,倔强地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唐佑孄:“哼!我就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他就是一个药罐子...今年谁知道他能不能...”

    “啊!”塔塔的话被高声的喊声替代。

    原来唐佑孄抬起了手,拧住了她的耳朵,一个向下用力,塔塔耳朵上戴着的祖母绿耳饰硬生生地从耳洞里扯出来,还带着一滴血珠子。

    她抬手就抓向唐佑孄的辫子,却被唐佑孄用胳膊挡下,抓住她的胳膊,顺势摔过了肩膀,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

    “呸!呸!呸!”马场里地上的土被她的门牙磕到了嘴里,塔塔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唐佑孄一个翻身骑在上面。

    “你还敢说!”唐佑孄边说,便抓起她的头发,重重把她的脸按进了土里。

    塔塔觉得整个嘴里的土腥味混杂着血腥,充斥着她的嘴巴、鼻子和眼睛。

    周围竖着耳朵听热闹的人,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唐家这个小娘子一旦犯起混来,谁也不敢多说几句,多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塔塔用力的挣扎,大漠人天生骨架大,奈何在矮了半头的唐佑孄手里,她丝毫讨不到一点便宜,只能嘴巴鼻子在土里继续左右挣扎着要逃脱掉唐佑孄的钳制。

    唐佑孄手下用力,塔塔的右腮重重贴在地上,“说呀,继续说啊,我就怕你不说,只要你敢再说一句,我就让你知道大兴朝的土有多硬!”

    灰头土脸的塔塔,终于害怕了,眼泪从脸上的土里冲出了一条沟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

    唐佑孄这才松开手,起身,扫了扫胡服上面的土,笑意盈盈地垂首看着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塔塔右手撑地,左手急匆匆地擦着嘴里、鼻子里、眼睛里的尘土,“咳咳...呸...呸呸...”

    唐佑孄低头,与她对视,“记住!以后别在我面前这么嚣张,如果在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埋进土里!”

    见塔塔一脸惊恐,她满意的站直身子,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脚步轻快地走进了帷帐。

    帷帐里,唐钊笔直地站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你怎么在这?”

    “我陪安谨言来看热闹。”

    唐佑孄皱了皱鼻子,深吸一口气:“好好看,这热闹挺热闹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马场上的人一瞬间全都散开了,安谨言蹦蹦跳跳地钻进了帷帐,左瞅瞅右看看:“唐钊,你小姑姑走了?”

    “嗯,从那走的。”唐钊冲着帷帐后面扬了扬下巴,“你找她有事?”

    “你小姑姑原来这么彪悍呀?身手也好,她就这么一拧,一拽,一个过肩摔,就把那个可恶的塔塔摁在了地上!”安谨言边说边学,一脸兴奋:“还有,你知道霍玉为什么脱了外袍围着马场转圈吗?”

    唐钊摇摇头。

    “他跟你小姑姑比赛射箭,第一局就输了,他就说要三局两胜,没想到第二局又输了,他又耍赖,没想到还是输了,你小姑姑好厉害呀~”安谨言夸奖唐佑孄的时候,凤眼亮晶晶,让唐钊沉沦。

    “她自小就混在小公子堆里长大,对舞枪弄棍很有研究,还曾经混进军营去了一段时间,自然功夫不错。”

    “哇~”安谨言眼里的亮光更加璀璨,“她还去过军营呀,我一直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