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说错话了，朱砂连忙低下头，眼神尽是羞愧。
楚风脸色铁青，怒声低喝：“张口闭口，全都是如此消极的言论，你们是人，不是冷冰冰的工具。”
“本世子身为灵宫宫主，却对灵宫的规矩嗤之以鼻，不，是深恶痛绝！”
“什么叫灵宫消亡，你们就行将就木？放屁！”
“都特么给我好好活着，谁要是再提死字，休怪本世子翻脸严惩。”
楚风对于三女的悲观性格，大为愤慨，她们明明是绝顶高手，又美若天仙，还有大好的生活等着她们，却整日期待赴死，这是何等可悲。
把一群活生生的人，变成没有感情的工具，料想那所谓的灵宫开山宗师，也不是什么好鸟。
花春流没有想到，楚风的反应居然如此激烈。
这位新宫主，竟然在乎灵宫侍女的死活？更是不可思议！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楚风大为恼火，但心里也明白，灵宫侍女的三观，早在年幼时就已经被建立，想要篡改，何其之难？
光靠言谈教化，远远不够。
楚风索性放下豪言壮志。
“灵宫一代而亡？有我在，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来临。”
“我必将灵
宫发展壮大，恢复往日鼎盛。”
此言一出，朱砂和丹凤心里不由一抽。
她们之所以如此厌世，绝大部分原因，是由于自幼受灵宫规矩禁锢，却又因为无法挽救灵宫而怀有强烈的负罪感。
她们做梦都想重振灵宫，可身为纯粹的工具，甚至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又何谈光耀门楣？
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宗师在天有灵，将楚风赐予她们，助她们重振灵宫。
在亲眼见证了楚风的能力后，朱砂和丹凤，对于楚风画下的大饼，深信不疑。
丹凤愣愣的注视着楚风，眼神尽是惊喜与感激。
楚风感受到丹凤的炙热目光，直接抬起手，一把掐住丹凤的小脸，扯掉她脸上的面纱，发出毋庸置疑的命令。
“不准总板着脸，给老子笑一个。”
丹凤脸颊瞬间红的滴血，尽管无比别扭，但面对楚风的命令，她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这一笑，导致脸颊更是滚烫。
楚风松开丹凤，转身捏住朱砂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抬起来，扯掉面纱：“笑，都给老子笑！”
朱砂眼眶湿润，尽管是强颜欢笑，但笑容却包含从未出现过的真情流露。
目睹了整
个经过的花春流，痴痴的望着楚风。
她曾以为，楚风是来杀她的，结果却截然相反。
纵使令江湖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此时都不由鼻子一酸，心里也仿佛枯木逢春，暖意流淌。
为了这样的主人，就算是鞠躬尽瘁，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不……不能提粉身碎骨，宫主会生气的。
就在花春流望着楚风，眼睛一度失神之际，楚风的凌厉视线已经瞥了过来。
无需楚风下令，花春流就很识相的主动摘掉面纱，露出一张犹如巧夺天工艺术品般的精致面庞。
晶莹剔透的小巧鼻尖，粉红色的蝉翼薄唇，纤细又不失圆润的脸蛋，当真如同年画里走出的仙女一般。
只可惜，这仙女，嗜杀成性，残酷无比。
楚风望着花春流绝美容颜，不由长叹了口气。
听到楚风的叹息，花春流不由一阵紧张：“奴婢的长相，令宫主很失望？”
楚风却再次长叹一声：“如此佳人，却沦为无情的工具，何等暴殄天物？”
“待我重振灵宫，你就和朱砂丹凤一样，提前退休，好好享受生活吧。”
“你们前半生的蹉跎前行，值得后半生的岁月静好。”
花春流笑
了，笑的那般温柔真挚。
“能得到宫主的怜惜，是奴婢三生有幸。”
楚风也不啰嗦，瞥了一眼满地尸体，满不在乎道：“杀了也就杀了，我也很讨厌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无耻小人。”
“你跟我一起回京，不必再独自漂流。”
花春流顿时有些犹豫：“只怕是……南境豪族会为此，将矛头指向世子。”
“身为灵宫侍女……”
不等花春流说完，楚风就直接挥手打断：“少跟我扯什么杀身成仁那一套。”
“回去，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花春流轻咬薄唇，微微一点头：“奴婢……遵命。”
楚风终于“集齐”灵宫侍女这套SSR顶级卡牌，心情自然是好到没边，至于长枪派那些尸体，自然会有吴廷出手善后，不必担心。
返回灵州驿馆后，天色已经黑透。
考虑到灵州距离南境太近，为了安全起见，楚风并未拖沓，而是直接下令，连夜启程返京。
等吴廷赶到驿馆时，早已经人去馆空。
值守的州尉，沉声禀报：“启禀大人，世子临走之前，交代属下转告，大人只需安心留守灵州即可。”
“待世子返京后，必定在陛下面前美
言，封大人兼任节度使一职。”
吴廷没有言语，心里却已如明镜。
他是铁杆帝党，身为知府兼任节度使，等于成了灵州毋庸置疑的地方长官。
而灵州，乃是抵御南境的第一线。
只怕是，用不了多久，朝廷就要向南境开刀了。
考虑到，南境豪族的实力太强，甚至不亚于西北楚家，对于灵州的影响力之大，更是无孔不入。
因此，南境诸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
南境，南宫氏。
上任族长南宫雄，后事已经处置妥当。
南宫雄长子南宫离，出任新族长，作为南境公认的大孝子，南宫离决定为父守孝三年。
即便后事结束，南宫离的胳膊上仍旧绑着白丝带，以表示家有丧事。
二十八岁的南宫离，身材清瘦，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到了极点，所过之处，巨大的压迫感，就连南宫族人都无法承受，无不低头扭脸，避开新族长的锋芒。
“悬赏已经发布多日，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抓住刺杀家父的凶手？”
面对南宫离低沉威严的嗓音，大管家南宫陆，谨慎回应。
“花春流是天下第一高手，一旦回归江湖，如蛟龙归海，属实难以缉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