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玉似乎也不在意这点，简单说完，便在丫鬟的搀扶下，转身离去了。
楚清歌出于礼节，亲自将对方送了出去。
而发生在正屋和卢氏房里的这些事，住在卢氏对面的陆远桦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全程没做声，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般。
此时坐在陆远桦身边，在给陆远桦剥葡萄的蒋姨娘，好几次想要开口问自家老爷，这有客人来了，虽说是来给卢氏看病的，但对方并不是普通大夫。
而是何家的家主。
纵然是蒋姨娘这样在小地方长大的人，也知道这何家的非同一般，陆远桦不可能不知道。
可在陆盛跟陆远桦汇报了外面何事喧哗后，陆远桦却完全无视了这件事，更不在意何家家主亲自来了，继续在自己的摇摇椅上优哉游哉般的摇啊摇。
当然了，没忘记让今日陪着他的蒋姨娘继续给他剥葡萄。
蒋姨娘实在是太好奇了，比起陆远桦对何家家主的到来无动于衷，她其实更好奇楚清歌是怎么把这位据说是当世神医，连御医都比不过的大夫给请来的。
要知道想让何家家主给自己看诊的人，能从京城大门排到平安镇，还能绕上好几圈。
连宫中的贵人请何家家主看病，都得提前打招呼，亦或是动用特权才能请到。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蒋姨娘现在还不知道何风清即将在陆家住下，等到知道的时候，对楚清歌的佩服……那可真真是没法说了。
“老爷，这冬日的葡萄虽然好吃，且极为难得稀奇，但不易吃多。”
蒋姨娘对陆远桦也是服气的，家里才安定下来，地和铺子也还才置办下。
比起他们曾经在陈阳县的时候，差了简直不知道多少。
可陆远桦倒好，居然说想吃葡萄了，要知道马上就是立冬了，市集上哪还有葡萄卖。
也就是他们现在正好在皇城脚下，这里达官贵人多，有些奇巧商人会搞一些反季节的水果在这个时候卖，否则他们根本买不到葡萄。
可就算买到了，那葡萄的价格也着实让蒋姨娘有些心惊肉跳，她不好让陆远桦节约点，毕竟她现在是楚清歌公认的管家二把手，着实在为这个家考虑。
就只能从身体健康的角度，劝一下陆远桦了。
陆远桦却是笑道：“你不懂，这葡萄啊，就得冬天的才好吃，知道为什么吗？”
蒋姨娘讪笑，“不知道。”
“因为极为难得啊。”陆远桦摇着摇椅，“得不到的，难以得到的，总是显得特别一点，好一点，但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啊？”蒋姨娘听着陆远桦的这些话，虽然明面上知道他在说葡萄，可她总觉得陆远桦好像在意有所指。
但蒋姨娘不是赵姨娘，她知道的太少了。
她不仅不知道卢氏和何家家主的关系，她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陆远桦的真实来历。
她自然也就不知道陆远桦在感慨什么。
她只觉得陆远桦在刚刚睁开眼，看向窗外折射进来的夕光时，目光有一瞬间的幽冷。
让他整个人都从一种懒散悠哉只会混日子的废柴状态，变得难以揣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