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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下旨赐婚

    太阳彻底落下,乌云笼罩夜空,看不见一个星子。

    秋日的京都,夜风已经带着一股寒凉之气。

    灯火摇曳之下,不知道又跪了多久,面前的门才再次打开。

    出来的是江何。

    他不疾不徐的走到云初念跟前:“皇上有旨,宣云初念觐见。”

    跪了一个时辰,云初念的双膝早已没有知觉。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江何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

    “皇上召见镇国公时,发了很大的火,将荆州遇伏一事的责任完全算到了他的头上。勒令他闭门思过,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出京。”

    趁着搀扶她的当口,江何非常快速的压低声音将事情给她简要说了一遍。

    云初念心领神会。

    景仁帝正在气头上。

    她退后一步,向江何福了福身:“多谢公公。”

    在旁的有心人眼里,两人只靠近了一秒就分开了,并未有别的异常之处,因此也并没有放在心里,只当江何是做惯了奴才,顺手了。

    御书房内只留了李全飞一人伺候。

    云初念恭敬的行礼请安。

    距离上一次见景仁帝,已经过了有半年。

    经过儿子的逼宫叛

    变后,他明显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脸上多了不少皱纹,白发丛生,看着像是老了十岁。

    “赐座!”

    “多谢皇上。”

    云初念坦坦荡荡的坐在李全飞搬来的锦杌上。

    景仁帝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御书房静到云初念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烛花劈啪作响,让静谧的御书房内气氛更显紧绷。

    高压之下,云初念眼观鼻鼻观心,神色从容淡定,并没有流露出半点惶恐惧怕。

    许久之后,景仁帝才问:“忠毅侯的伤怎么样了?”

    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波动。

    云初念起身谢恩:“劳皇上关心,忠毅侯伤势危重,幸好臣女等及时赶到青州进行治疗,才从阎王手上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臣女离开青州时,他已经能下床走上一段路了。”

    “是吗?”景仁帝轻笑一声:“那你倒是幸好没有被耽误,否则,朕就要失去一个肱骨大臣了。”

    话里虽含着笑意,但那双眼睛却极其阴冷,宛如一条吐着信的毒蛇。

    云初念立时起身,跪了下来,做出满脸惶恐的模样,向他求饶:“皇上恕罪,臣女接到青州传来的消

    息后,一时慌了神,什么也顾不上就离开了京都。一路上不敢停歇,日夜兼程赶到青州之后过了几天才听说皇上下了圣旨。但当时已经在青州了,未能及时接旨,请皇上责罚。”

    景仁帝盯着她,仿佛要从她惶恐的脸上看清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也不能怪你,那毕竟是你的外祖父,会着急也是人之常情。若朕责罚你,倒显得是我不近人情了。”

    云初念的表情更加惶恐了:“天大的事都该为皇上的旨意让路。臣女自幼听外祖父讲君恩大于生恩养恩,若皇上下旨不让离开京都,那臣女也会放下所有的着急,安稳待在京都,不出大门一步。”

    云初念义正言辞,一副恨不得马上在此地撞柱表忠心的模样。

    但这话一出,景仁帝倒是不好再为难她了。

    “忠毅侯戎马一生,守卫大周江山,他受伤了朕也痛在身上,恨不得亲自赶去青州慰问他。给你下旨也是为了让你尽快赶去青州为他疗伤,现下既然忠毅侯平安那就万事大吉了,你也不必再将此事放在心上,起来吧,一直跪着倒显得朕不近人情了。”

    绝口不提后来在去青州的路上四处通缉云初念一事。

    至于那封送到云家,却没来得及宣告的圣旨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那就

    见仁见智了。

    “臣女惶恐,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她从善如流的起身坐回锦杌上,面上的惶恐还未散去,但心底却连连冷笑。

    外祖父的伤情脱离生命危险后,立马就由舅舅代笔写了一封奏折上书陈情,后来又过了这么久,每月都有例行的述职奏折,按理说,景仁帝分明就是对他的伤情了如指掌。

    可他还是问起了自己此事。

    关心是假,想要以此来敲打自己是真。

    “朕之前召见了镇国公,听他说……你在回京都之前,去了荆州?”

    “是!”

    云初念正想要按照计划,将事先就和萧云祁父子窜过的口供说出来,但还没开口,就被景仁帝打断:“青州和荆州一南一北相隔万里,你一个姑娘家,离开青州后不回京,去战乱频发的荆州做什么?璃王和大理寺卿萧云祁也在荆州,难道你是去见他们的?”

    景仁帝目光锐利的盯着云初念:“说起来,朕记得你和萧云祁倒是颇有渊源,去年北凉国师梅玄机挟持你,是萧云祁救了你。宣王造反时,你们二人默契十足,最后也是他救了你……”

    他的声音一顿,突然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似笑非笑的说:“萧云祁纨绔

    ,萧家没人能强迫他,以至于他现在二十有二了,还未成亲,也是胡闹。朕早就为此头疼不已了。

    若似民间那样论起来,萧云祁应当叫朕一声姑父,刨除这层关系不说,朕为君他为臣,他的亲事朕也可以理所应当的插手。

    你们二人也算郎才女貌,缘分匪浅,云家虽然门第低了一些,但你曾救过朕的性命,不如朕立马下旨,为你们二人指婚,如何?”

    云初念的背上浮起一层薄汗。

    景仁帝的眼神太犀利,让她如坐针毡。

    她知道景仁帝这是在故意试探自己。

    若她还是上一世那样有情饮水饱的猪脑子,或许听到皇帝要为自己和心仪之人赐婚,立马就欢天喜地的领旨谢恩了。

    但她现在不傻,知道这就是一个圈套。

    她要是敢答应,今天或许就走不出这座吃人的皇宫了。

    可这是皇命,她一个小小的尚书之女又岂敢违抗?

    抗旨不尊仍是死罪!

    云初念重新跪了回去,模样凄苦却仍旧强装笑脸:“臣女读过几天圣贤书,也知晓君要臣死臣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