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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不愿意?”

    “臣女不敢!”

    云初念姿态恭顺,但手却握成拳,身子微微颤抖。

    巴掌大的小脸一片惨白,紧蹙的眉头似是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愤怒。

    景仁帝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外面响起几道闷雷声,闪电将天际劈的透亮。

    一场暴雨就要来临了。

    “不敢不愿,说到底还是不愿意。”景仁帝神色微动,终于开口:“说说吧,为什么不愿意?”

    云初念咬唇,许久后嗫嚅着说:“臣女听闻萧大人的名声……不太好听。”

    尽管她知道真相并非如此,但为了洗清两家在皇帝心里的嫌疑,保全两家人,她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幸而萧云祁在京都放荡不羁,纨绔霸道的名声是人尽皆知的,她这也不算给他泼脏水。

    景仁帝下意识点头:“萧云祁在京都的名声不怎么好听,不过,你心里不愿意是真的因为他名声不好,还是想另攀高枝?”

    “皇上明鉴!臣女绝无此心。”云初念急切的说:“臣女只想远离纷争,结一草庐,开间医馆为贫苦百姓治病救人。万万没有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去换取荣华富贵的打算。”

    “你倒是清高。”景仁帝意义不明的冷笑一声:“既然你无心嫁进萧家,那不如你来说说,镇国公此次战败,葬送了数万将士的性命,应当如何处罚?”

    云初念惶恐的俯首磕头:“皇上折煞臣女了,我一介女流之辈,万万不敢妄议朝政。”

    景仁帝摆手:“说说吧,朕恕你无罪!”

    “皇上英明神武,想必心中早已有所决断,臣女认识浅薄,不敢班门弄斧。”

    “那就把你浅薄的意见说来听听。”

    云初念:“……”

    景仁帝这分明是想让自己和萧家结怨,彻底断了云家和裴家投靠璃王一派的可能。

    尚在白头山山时,她和萧云祁父子就已经互相窜好了口供,并且推算了无数种可能,做好了应对景仁帝盘问的万全准备。

    但她们万万没有想到,景仁帝会如此直接的想要挑拨离间。

    她知道自己今天若是不说点什么,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云初念抿唇沉默。

    就在景仁帝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她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臣女认为,此次战败乃是镇国公疏忽所致,不仅将士们死伤无数,还有百姓们流离失所,更因为支援荆州的战事导致国库空虚,凡此种种,他都应当负全部

    的责任。”

    云初念越说越激动,到最后重重的对着空气挥了两拳,愤恨的说:“必须要重重处罚才行。要我说,就该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处罚,打他两百军棍都算是轻的。”

    景仁帝闷笑一声,似乎被她的话给取悦了:“你倒是真敢说。”

    云初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想必有这样的杀鸡儆猴,往后军中再也没有人敢掉以轻心了。只是……”

    她神色犹豫。

    “只是什么?”

    “只是胜败乃兵家常事,皇上在百姓们心目中又素来是仁慈英明的形象,罚的太狠了,恐怕百姓们理解不了皇上的用意,反倒会说您……”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景仁帝失了耐心,皱眉问:“说什么?”

    “说您卸磨杀驴,有功不赏,有过重罚。这反倒会让将士们寒心呀。”

    镇国公戍边多年,不知抵抗了多少次邻国进犯,一开始景仁帝为了拉拢他,每一次打了胜仗都是流水般的赏赐送去萧家。

    但后来,他坐稳了皇位,萧家的声望也逐渐高涨,他便开始忌惮萧家,赏赐便渐渐少了。

    主帅都没有赏赐,下面的将士又何来赏赐?

    久而久之,荆州一些将士心里也颇有微词。

    我们在前面卖命卫国,你一个皇帝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了所有的好处,到头来连汤也不分我们一点。

    景仁帝的小心眼生生让自己和荆州的将士离了心。

    而他自己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就算此刻云初念点了出来,他也没有意识到,反倒升起一股巨大的愤怒:“那按照你的意思,朕就动不了他了是吗?”

    云初念立马惶恐的求饶:“臣女认识浅薄,触怒天颜,请皇上恕罪!”

    她认错的倒是快。

    景仁帝立时一口气憋在心里发不出来。

    逼迫她说的人是她,先恕她无罪的人是他,现在动怒的人也是他。

    君无戏言。

    他现在也不能真因为此事降罪于她。

    而且……

    他知道云初念说的没错。

    正因为此,所以他才会感到烦躁。

    “罢了罢了,朕同你讲这些做什么。”

    她一直是这样胆小怯懦的模样,景仁帝说来说去也试探不出什么来,只得压下心里的愤怒,不冷不淡的说:“起来吧!”

    云初念磨磨蹭蹭,却并没有站起来。

    景仁帝横眉冷竖:“怎么?你想抗旨?”

    “臣女不敢!”云初念从怀中拿出一物,高高的举过头顶:“臣女有一物想要上呈皇上。”

    李全飞取过东西,小心翼翼的送到景仁帝面前。

    景仁帝拿起来端详几秒,认出是什么东西后神色复杂的审视着云初念,沉声问:“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云初念面色坦然:“这枚玉佩乃是靖王殿下之物。”

    她不想继续和景仁帝在萧家的事情上纠缠,索性自己换了个话题。

    这枚玉佩是块烫手山芋,未免落人口实,她早晚是要还给李澈的,不如就在现在好好利用一把。

    云初念:“今日靖王殿下曾邀臣女在珍馐楼见面,这枚玉佩乃是殿下不慎遗落的。”

    “既然是他遗落的,那你应当直接把玉佩还给他,交给朕做什么?”

    云初念突然磕了个头:“皇上明鉴,臣女刚刚撒了谎。”她咬唇,又沉默了几秒才难以启齿的说,“靖王殿下……以这玉佩做信物,竟说他要迎娶臣女。”

    珍馐楼的事瞒不过皇帝,从一开始她就不准备隐瞒。

    之所以要表现出前后不一的言语,就是想营造出慌乱不安,失了主心骨的胆怯模样。

    “那不是挺好的吗?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