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棠与小石头被李少俞带走,露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南无伤与仇晏想法子救她们二人。
可仇晏无动于衷,南无伤亦是盯着林秋棠的背影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田七将露秾扶起来,她站在仇晏身前,恭谨询问,“阁主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若是等沈公子记起林姑娘,若是李少俞果真强迫林姑娘与他成婚,到时候便一切都晚了。”
仇晏偏过头去,目光冰冷刺痛了田七的心,“林姑娘如今乃是南国郡主,救她何需本阁主出手?”
南无伤在一旁听着她们几人的对话,拧起眉心,“沈叙白不记得绾绾了?这是什么意思?”
露秾哭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南无伤负手而立眉心紧锁,口中不住地呢喃,“不该如此啊……”
仇晏拖着田七大步流星离开,露秾神色焦急,站在那处犯了难。
南无伤轻声安抚道,“无事,绾绾那边,我会去的。”
“另外……”
他看向身旁之人,紧接着远处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归须?”露秾惊讶出声。
她以为归须这般久没有出现在沈叙白身边早就已经出事了,却不曾想竟是一直都在南无伤身边?
归须走上前去,神色焦急,“露秾姑娘,快带我去见我家公子。”
露秾如今心里乱得很彻底没了主心骨,下意识看向南无伤。
在见到南无伤微笑着冲她颔首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带着归须向山洞走去。
山洞中的沈叙白已经醒来,仇晏回去时就见到他赤脚踩在地下,想要挣脱守卫走出山洞。
“沈叙白!”
仇晏大步流星走上前去,强硬地将沈叙白推回到塌上。
“你想要去何处?”
说着他又怒视几个守卫,“连个病人都看不住,本阁主养你们有什么用!”
“不要怪他们。”沈叙白拉住他的手,神色焦急不安,话含在口中却又生生吞咽下去,警惕看向仇晏道,“你是谁?”
仇晏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指着自己颇觉好笑道,“你不记得我是谁?”
他冷笑一声,气极一脚踹在一旁的矮几上,“也是,你连林秋棠都能忘了,更何况是我?”
“林秋棠?”沈叙白站起身来,神色迫切,“是今早那位昏迷的姑娘?我与她……是何关系?”
“她去了何处?为何不在此处?”他虚弱起身,步伐踉跄。
仇晏目光沉冷看着他,深深的无力感将他侵袭。
“你与她……并无干系。”
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仇晏忽而笑了,“你心中爱慕之人,已经死了。”
“清早你见过的那位姑娘,不过是曾经与你有过婚约之人,只不过她背弃了你,选择了当朝太子。”
仇晏越说嗓音越高,背脊越发的挺直,他思虑一番,命属下取来一面铜镜递给沈叙白。
看着沈叙白看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震惊的脸,仇晏走到他身后,缓缓勾起唇角,“我是谁,你心中可有答案了?”
“兄长。”
沈叙白盯着铜镜中自己与仇晏一般无二的面容,他嗓音都带着颤,“我可以信任你吗?”
“当然。”仇晏神色认真,双手搭在沈叙白肩上,“若是血缘亦不可信,你还要去信任谁呢?”
仇晏话落,沈叙白脑海中瞬间想起了林秋棠的身影。
只是想起仇晏说他早有爱慕之人,且爱慕之人已不在人世之后,将那道身影逼出了脑海。
即使忘掉了前尘种种,他也不该变成一不忠贞之人。
“公子!公子!”
露秾带着归须回到山洞,不待仇晏做出反应,归须已经跪倒在沈叙白面前,红着眼眶道,“公子,归须终于找到你了。”
“您交代我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沈叙白茫然看着归须,只觉得面前的人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何时见过。
“你是……”
简单的两个字令归须错愕呆滞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少爷,我是归须啊,自由与您一同长大啊。您怎么就……忘了呢?”
最后三个字说的极轻,归须冷静下来红着眼眶打量着沈叙白,这才发现他家公子如今瞧着是多么虚弱,似是刚从鬼门关回来一般。
仇晏给田七递了个眼色,想让她将露秾与归须带下去。
可田七非但视而不见,还指着露秾高声问沈叙白,“沈公子,那你可还记得露秾姑娘?”
仇晏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他在田七身后手抚上她的腰肢,想要将人拉到身后,可田七却倔强地守在原地,继续道,“沈公子,您如今在这药谷是为了谁而来,当真没有半分印象了吗?”
“您腿上的伤,您体内流的血,您手腕上的刀口,都是为了谁?”
田七句句疑问,沈叙白的神色也越发的惨白。
他痛苦地抱紧额头,口中发出痛苦的喘息声,青筋暴起,神色越发的惨白,身体痉挛,瞧着无比骇人。
“哥!沈叙白!”仇晏慌了神,冲守在门边的人大吼,“快去请独孤先生!”
田七被吓住,脸色变得惨白。
她只是气不过阁主这般,只是不想让沈公子这般轻易忘记林姑娘,只是想提醒沈公子一二……
“我……我不知道会这样……不知道沈公子现在受不得刺激……”
她在仇晏身后认真的解释,可仇晏只回过头剜了她一眼,冲她压抑着沉声道,“出去!”
田七身形轻颤,担忧地看了沈叙白一眼,眸中含泪咬着下唇转头离开。
“田七!”露秾担忧不已,可是她谨记着小姐的吩咐照顾好沈公子,这般紧要关头实在不敢离开。
独孤寒赶来,施了银针之后,沈叙白才归于平静,陷入沉睡。
独孤寒神色凝重,虽是不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