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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沈惊觉,我不爱你了

    唐俏儿目光狠狠凝住,尤为疏离。

    “看来金恩柔小姐把你保养得不错,沈总的脸皮可是比以前厚多了。”

    “你和我的事,别扯上旁人。”沈惊觉胸口怄火。

    “不想让我说出更难听的你就离我远点儿,除了去办离婚证,我不希望再跟沈总你有任何交集。再见!”

    或许是整整三年,他习惯了白小小那热切期盼,一见自己就闪闪发光的眼神了。此刻这双眼睛注视着自己时暗无天日,他感觉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周身的热量在逐渐散失。

    “我不许你走!”

    唐俏儿轻启红唇笑声如切冰碎玉,“你说不许就不许?我白小小是你养的狗吗非得听你的?”

    “你犯不着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我并没这么想。”沈惊觉不悦地拧眉。

    “妄自菲薄?哈哈……沈惊觉你也太普信了,正反话你听不出来?我说我讨厌你,别再过来纠缠我了!”

    唐俏儿红了眼圈,想把手从他大掌间抽出来。

    岂料沈惊觉也是个死犟的人,她越挣扎他越用力拉扯,完全不懂什么怜香惜玉。

    “嘶啊……”唐俏儿痛得轻咛一声。

    她左手握着小臂埋着双肩,秀额泌出一层细汗。

    沈惊觉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忙撒开手。

    垂目看去,掌心,赫然残留着一圈血迹,不禁瞳仁深缩。

    他刚刚触碰到的,正是她的伤口处,他急于带她走,都忘了她手腕上还有伤没处理。

    是他太倏忽了。

    “我现在带你去医务室包扎。”沈惊觉嗓音浓重暗哑,眸光沉沉。

    “马上走,否则我报警了。”唐俏儿怒然

    后退。

    “白小小……”

    “滚!”

    唐俏儿忍无可忍怒吼,她的心现在就像她的手,伤痕累累的疼。

    他们成婚三年,这男人对她爱答不理,连手指头都不碰她一下。

    现在离婚了,却过来纠缠,还动手动脚,也不嫌弃她了。

    真是讽刺到家了!

    沈惊觉被她吼得灵魂都颤抖了一下,矜贵精致的面靥泛起千尺冰寒。

    “你让我滚?当初你死活非要嫁给我,当我妻子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硬气?”

    “因为我那时爱你啊。”唐俏儿眼眶猩红,怒极反笑。

    沈惊觉心口一刺,呼吸都沉重了。

    “我爱你时,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不爱你了,一切都会消失。

    你该不会还自以为是地以为,离婚了还能享有从前我对你的付出吧?没有了沈惊觉,我不爱你,你一文不值。”

    唐俏儿歹里歹气地扬着下颌,毫无眷恋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白小小,如果不是为了爷爷,你以为我愿意找你吗?你知道爷爷有多想你吗?他联系不到你有多着急吗?”

    沈惊觉也红了眼睛,带着互相伤害的意味反唇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孝顺爷爷,怎么? 出尔反尔?觉得爷爷老了,糊涂了,能由着你糊弄?”

    唐俏儿呼吸一窒,攥紧了拳。

    爷爷,无疑是她心里绕不过去的牵挂,也是她和沈惊觉之间难断的羁绊。

    唐俏儿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答应的赴汤蹈火也要办到。她答应要陪爷爷过完这个生日再离婚,那她就绝不会失言。

    哪怕这一过程无比煎熬。

    “我没有出尔反尔,

    这两天我会找时间去见爷爷的。”

    “现在。”

    “什么?”

    “现在就跟我去见爷爷。他老人家已经五天没睡安稳觉了,见不到你,他晚饭都用不好。”

    沈惊觉像忍耐到了极限,连呼吸都带着躁郁,“不要让他老人家对你失望,白小小。”

    ……

    最终,唐俏儿妥协了。

    当年她在疗养院照顾沈南淮,动机确实不纯。那时她不奢望能嫁给沈惊觉,她只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能多一些见到心上人的机会。

    后来,朝夕相处中,她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可爱香香老头。

    沈南淮虽然老了,但耳聪目明,宸谟睿略。哪怕人不在沈氏集团坐镇,仍然远程监控着沈氏的一些重大决策,必要时出面指点一二,都能令沈家后辈茅塞顿开。

    而唐俏儿在老爷子身边,也偷学了不少艺。她将所学到的东西,都融会贯通告诉了大哥,还在管理酒店时派上了用场。

    所以,爷爷不光是她的亲人,也是她的恩师。

    沈惊觉陪着唐俏儿去医务室,医生刚好不在,她便轻车熟路地拿出碘酒纱布为自己包扎。

    “我来。”男人冷着脸凑上来。

    她烦躁地闪身,眉目冷淡,“不用。”

    沈惊觉跟她是势均力敌的倔强,他要么置之不理,要管就要管到底。

    于是他一把攥住她莹润的小手,很牢,语气强势,“白小小,听话!”

    唐俏儿蓦然怔忪,凉丝丝的触感已从腕处传来。

    沈惊觉为她认真上药,棉签蜻蜓点水般点在伤口处。

    他垂落纤长微翘的睫,骨感明晰的手腕线条发力时

    青蓝色的经络隐隐透出冷白色的肌肤,交相呼应,煞是好看。

    造化弄人,有些人卖弄风情;有些人就是静静站在那,都自带风情。

    沈惊觉不动声色,认真查看她手上的伤势。

    她的手,远比他想象中要粗糙,却柔软如棉絮。

    白嫩纤巧,指尖却布满薄薄的茧,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沧桑感。

    忽然间,沈惊觉脑海深处激起一阵麻酥酥的电波传遍神经末梢,情不自禁的,眼前晃过迷离的月光、轻舞的窗纱、旖旎交缠的人影……

    全是陌生的场景,却都是熟悉的感觉。

    沈惊觉深呼吸定神,喉咙上下翕动。

    他对金恩柔,都没起过这种念想,怎么对她,一个次次挑战他脾气的前妻,会动了这种难堪的贪念。

    不可理喻。

    唐俏儿感受到他指腹传来滚烫热度,心也烫了一下,忙想缩回手。

    “行了。”

    “缠纱布。”

    男人不依,指尖收力捏着她的小手,眸色微潮着冷谑一声,“你这几天是去挖煤了吗?手指这么粗糙,都是茧子。”

    “没,我掏粪去了。”唐俏儿知道这男人好干净,故意膈应他。

    “白小小,你能好好说人话吗?”沈惊觉剑